第四章
另一边,沈隽撑着梅香塞给她的伞,怀里揣着刚得的赏,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杜妈妈早就支着门缝张望,见人回来,赶忙拽进屋里。
沈昭也来迎她,接过她怀里的油纸包搁到一旁,先攥着妹妹冻成萝卜的手指呵气:“冻坏了吧,快到泥炉这儿来烤烤。”
手上的冻疮痒得厉害,沈隽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不冷,便从善如流地坐了过去。
替妹妹搓了会儿手,摸着没那么凉了,又去柜子里取了一小盒冻疮膏,细细替她涂上。
母女三人围着泥炉说体己话。
见七娘子还给自己赏了对珍珠坠子,杜妈妈就着油灯细细打量,耳珰上的珍珠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到底是七娘子,出手就是阔绰!”
沈隽用没涂药的那只手拆开油纸,捡了块儿蜂糖糕递到阿姐嘴边,笑眯眯地道:“阿姐你吃,闻着就香呢。”
至于自己得的那块儿银锞子,就先不往外说了。
虽然只相处了一段时日,但她发现自家阿娘似乎有些貔貅属性,对钱财看得极紧,若是告诉她,自己就别想留住了。
沈昭就着妹妹的手咬了一小口蜂糖糕,捧场地赞了声:“甜得紧,倒比前日九娘子赏的酥酪还甜些。”
“真这么好吃?”
杜妈妈藏好耳珰,也拿了块儿,忍不住碎碎念,“不都是厨房做的吗?味儿能有什么不一样……”
絮叨归絮叨,倒是没耽误了吃。
泥炉上煨着橘皮茶,水汽氤氲,屋内母女三人说着话,暖意盈盈。
……
之后几日,林府下人们中讨论度最高的,依旧是十三郎君院里要添人的事。
存着心思的人们有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往管事娘子袖里塞银锁的,有托亲戚走门路的,各种法子层出不穷。
唯独杜妈妈稳坐大厨房,丝毫不为所动,揉着面剂子在心里头琢磨,什么时候把自家三姐儿弄到大厨房来当差。
上头管事的是自己的亲娘,定然不会受气,还能时不时开开小灶。
毕竟厨子偷吃,天经地义,能把自个儿养得壮壮实实的才是正理。
况且菜做得好了,还能时不时得些主子们的赏,慢慢攒下点儿家底,小日子别说过得多舒坦了。
是夜,打更梆子响过三遍。
杜妈妈清点完食材,锁好装着食材的红木柜,叮嘱值夜的小丫头仔细着灶膛,这才打了个哈欠,带着满身寒气回屋。
进门就见自家三姐儿望着窗台上那个豁了口的陶瓶发呆,里头插着戚氏给的腊梅,香的呛人。
“净送些中看不中用的。”
杜妈妈瞥了一眼,颇为嫌弃,散开发髻松了头发,坐在泥炉旁开始嗑瓜子儿,“你要真这么喜欢,赶明儿给你寻个腌菜坛子插花。”
沈隽眼睛往炕角的箱笼瞟:“若是换成您那件白瓷梅瓶……”
“你想都别想!”
杜妈妈蹦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狸奴,“那可是前头夫人赏的!”
沈隽顺势挨着她坐下,“阿娘说说那位夫人的事罢。”
那个上了锁的箱笼里,有个细颈白瓷梅瓶,是林知县前头那位夫人赏给杜妈妈的。
那是她的心头好,动不动就打开柜子看一看,摸一摸。
知道她舍不得拿出来插花,沈隽才故意那么说的。
自己虽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原主年纪不大,所知也有限。
将来若想赎身出去,自然要细细计划,首要的便是了解府里的情况。
杜妈妈是林家的老人,知晓不少事,正好借着梅瓶开启话题。
“前头那位夫人啊……”
杜妈妈捏着手里的瓜子,恍惚见着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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