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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暗香

小说:

驯服恶犬后她去父留子(重生)

作者:

观世鬼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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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圣上传您进去。”

天子办公的弘书殿缓缓打开,又是一阵天贵金光荣撒下,沿着铺满尸山海骨的血毯,她一步一步往深处去,噔地一声,门已紧关。

阮黛色冷眼瞧着造的苦水琉璃瓦,满堂凄血红,声声石板膈骨嚎。

鼻间被稠香惊扰,气味宛若斑驳铁锈柔砸出蚀骨暗香,犹如一股混合药涩的熏香,她细嗅着,瞧缭绕水烟渺渺渗出。恰在此刻,内殿内传来调侃声:“方才朕躲在外殿,你还能一字不差的背出这段,眼下朕叫你再背一次,不过瞬息之间,你竟觉羞?”

郁素节自知小太监胆小怕人,有意打趣,笑道:“既然如此,唱曲羞不羞啊?”

眼见小太监又羞又急,面露难色,阮黛色十分不恰当闯入这一绘卷,解了小太监那不敢作答的燃眉之急,她俯身行礼,拜见道:“微臣拜见圣上。”

“世子来了?”郁素节回过头,他手中正紧撺着一条薄如蝉翼的青色绢子,轻轻擦拭闪烁泪光右眼。

自郁素节刚刚登基不过半月,右眼居然患上眼疾,时时刻刻晕染着抹不开的绯红,寻遍天才名医,仍旧垂泪不止,不见半点好。这令他又一次陷入多愁善感当中,怕是惩罚犯了不孝的罪名,又同嫡母,这才害了眼病,因此旧不召见罪魁祸首的阮黛色。

断腿的时日里,宫里从未派任何人来通传过一句宽慰。

“起身吧。”

阮黛色慢慢起身,金饰发出清脆摇晃声,她久久不发一言,瞥了一眼皇帝身旁的小太监,无奈皇帝似乎怕与她独处,随她目光前去看出心中顾虑,虚心宽慰道:“世子安心,你可以畅所欲言,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

她回答:“微臣明白了。”

他不过就是信不过自己。

索性今日皇帝心情极佳,率先问起:“朕听闻世子又害了病,嘱咐御史台之事,可是又要耽搁了。”

“失职总好过当替罪羊。”阮黛色眼眸一低,心中思量,话里有话,明面上不以为意:“废后之事,微臣与圣上同心,可御史台只可负责监察风向,却不可改变风向。”

“如此说来,世子的意思是别无他法?”霎时间,幽幽怨意,攀上雨催残草的面庞。郁素节又换上以往那副久化不开烦忧的神情,他的心事,总是毫无保留的挂在脸上,无法自饰。

她扬起一抹略带冒犯的笑色,狡黠回道:“微臣可并非此意。”

“噢?”郁素节眉头一拧,又擦拭起落下垂泪,始终保持细不可查的距离问:“世子何不速速与朕道来。”

阮黛色道:“圣上,黛色官微言轻,京城世家大族态度绝非我一介他人掌中的御史台可左右,但微臣知晓有一人兴许能解救您急人之难。”

“莫不是......”

他有些出乎意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警惕,用惧软化成谨慎,声音不高不低的疑道“可朕记得他与你父王失和多年,香城一战,分明姜州乃薛氏管辖地界他却漠不关心,你又为何来替他求恩?”

乌鬃鬓角碎发微微散乱,阮黛色拨弄至耳后,缭绕缠金饰,精致饱满的红唇徐徐解释:“臣闻四方柱国分掌权柄已久,北柱国荥阳郑氏因门阀之乱覆灭九族,早已绝嗣。西柱国兰阳薛氏忠烈抗乱,虽有颓势,尚未至不可复兴之地。鲁郡段干氏眼下正驻徐州平叛。至于两京之地,王谢二族结党营私,暗中生乱。圣上,何不借此时机,以其力御其力,顺势化解困局?”

郁素节失笑道:“你要朕借力打力?朕何尝料想不到,然太尉尚且无力争辩,况那屡次辞官的薛梦参,素来品性冷心冷面,不问世事。早在数月前,朕便遣人相邀还朝,他言辞拒绝。你如何笃定,此次他不会再拂朕意?”

“陛下圣明。然臣以为,薛梦参虽辞官隐退,然其生怨于王谢两族,纵不问世俗,到底意难平,此次局势已然不同,陛下若能亲自赐书,许以诚意,定可打动其心。可让那些愿意协助废后的臣子明白陛下的决心。况薛氏虽不似当年辉煌,可私兵不减,其养子还未居一官半职,臣以为可为朝廷所用。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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