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嗽声响起,不知何时陆槐已经醒来,“无碍,陆伯,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们跟他们一起上山。”
“阿郎,你醒了,太好了!”陆管事见他醒来,上前一步,小心扶起他,“这祭祀一事阿郎本就是观礼,便是不去也没什么要紧,阿郎切莫因小失大,累坏了身子。”
陆槐再次咳了两声,就着陆管事的力道,撑起上半身靠在床边,“今晚正仓之事定会闹大,这里人多眼杂,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若我在这个时候推诿,定会叫人起疑,不如跟着走一趟安心。”
说完,他又冲着庄青如道:“多谢庄小娘子救命之恩。”
陆槐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那药到口即化,入腹温润,想来不是凡品。
这样正儿八经的道谢反倒让庄青如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底两人也算是患难一场,理应好好相处,可她又想到此人性格多疑,说什么也不肯帮她联系张公,又觉得气的慌。
“既然你知道我救了你,那你便欠我一条命。”庄青如道:“放心,我的药虽然不能根治,但好歹能让你坚持一段时间。”
那可是她费了好大心思,用了无数好药材才做出来的,也只得五颗罢了。
原本是用来救急的,结果短短一日就被此人祸害了两颗,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自然,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只管提。”陆槐勉强笑道:“但只除了帮你引荐先生外。”
“你!”庄青如怒目而视,可对上他那双眼睛,又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似的。
她转过身,决定暂时不理他了!
“哎呀,青丫头莫要生气嘛。”见陆槐醒来,精神还不错的样子,陆管事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又瞧见两人谁也不让谁,不由地笑道:“说起来阿郎现在这个样子还跟你有关呢,若不是替你解围,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差点儿没逃出来。”
陆管事笑呵呵地替陆槐解释,自己阿郎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毒,被人误会了也不爱解释。
这好事既然做了,怎么能不让人知道呢?
作为一个好管事,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替她解围?庄青如想到自己在正仓差点儿被人发现的事,后知后觉道:“当时你们是故意的?不对,你们怎么知道我去了正仓?”
天下那有那么巧合的事?感情自己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眼里啊。
陆槐闷声道:“若不是陆管事去检查马匹,怎么会发现某个小贼偷了我家的马儿,又胆大包天地跑去正仓惹是生非。”
庄青如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支支吾吾道:“你们既然看见了,为何不阻止我?”
“大概是因为……”陆槐将她紧张的样子看在眼里,咳嗽两声,笑道:“大约是想知道这正仓有什么好处,叫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冒如此大的风险潜进去吧。”
这话说的,庄青如心虚极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我是因为听到一些风声,就是说那个咱们彭城县官仓的粮食有些问题,才想去瞧瞧的,你也听到那些的话了,正仓里的粮食都不见了,身为张公的弟子,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
陆槐没有理会她的左顾言他,冲着陆管事道:“陆伯,你先去准备一下,再去把承安叫醒,咱们一会儿出发。”
陆管事瞧陆槐的脸色好了不少,明白他心里有了决定,不好再劝,只能答应下去,“好,我再去打听一下消息,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陆管事离开后,庄青如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陆管事身手不错啊。”
“陆伯之前在任职于内卫。”陆槐合了合眼,言简意赅道。
“内卫,那个内卫?”庄青如好奇地追问道。
陆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说一说你今晚看到了什么?”
“你准备调查?”庄青如露出喜色,“也对,张公心怀天下,你是他的弟子,自当铲奸除恶,匡扶正义。”
陆槐再次叹息,他的先生到底给这小妮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一门心思念着他的好。
他陆槐亦出身名门,自小受天下大义、精忠报国的教养,就不能他自己想为天下百姓做个好事,讨个公道?
“你先说说吧。”陆槐道:“不过我现在只是一介书生,无官无职,想查清此事并非易事,还有,你究竟知道些什么,皆要说个清楚明白,不许瞒我。”
事已至此,陆槐能猜到庄青如的身上藏有秘密,她费尽心思来到陆家,恐怕就是想通过自己接近先生,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从她现在的行动和表现来看,此事定和官府有关,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另有企图?
不得不说,陆槐的猜测很是准确,基本上摸到了庄青如的命脉。
但庄青如不在意啊,只要陆槐将此事放在心上,便是日后庄家被陷害,他也能及时注意到,更何况他们刚刚共患难,算是站在了一条船上。
这样想来今晚的事也算是好事啊。
至于陆槐现在身份不显,不会的,现在的陆槐只是占着一个张公弟子的名声,可要知道,梦中的他是独自查出了彭城县的贪污案,亦是还庄家清白的人。
“我相信你。”
庄青如认真道:“你日后定会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在梦里,她虽然离开了彭城县,可关于陆槐的传言从未停止过。
在彭城一案后,他得到了女帝的赏识,从此步入官场,百姓爱戴他,官员害怕他,酷吏使出了浑身解数想杀了他。
世人怜惜他体弱多病,可他的人生依旧光辉灿烂。
遗憾的是梦中的她没来得及感谢他,认识他,不等他先离开人世,自己便早早撒手人寰。
陆槐一愣,她竟然如此看重他吗?
要知道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从小便不被重视,家中有个优秀的弟弟,耶娘的目光从不会落在他的身上,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先生收他为徒,是因为见他可怜,哪怕是考中了进士,也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被授予官职。
纵容有万般虚名在身,却如同虚无缥缈的云烟,风一吹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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