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暮暮端坐席间,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轻轻搅动着杯中茶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眼看好戏就要开场,茅清兮冷眼环视。
她开口,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
“这就是安王府的待客之道?”
此刻,宁王妃不在场,只有一位管事嬷嬷在此。
那嬷嬷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似的,高声道:
“哎哟,瞧老奴这记性!竟忘了给冀少夫人安排座位,该打,该打!”
她转向身旁的丫鬟,厉声吩咐: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给冀少夫人搬桌椅来!”
几个丫鬟闻言,手脚麻利地搬来桌椅。
只是,那桌椅摆放的位置,却在门口,靠近角落,寒酸至极。
旁边坐着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官家眷。
嬷嬷又堆起满脸虚假的笑容:
“冀少夫人,您多担待,实在没多余的位置了。您就委屈委屈,先在这儿将就一下吧。”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那些与茅暮暮交好的贵女,更是趁机落井下石:
“我说茅清兮,你既知自己身份低微,就该有点自知之明,哪能与我等平起平坐?”
“就是!你平日里在家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这可是安王府,容不得你放肆!”
“当初你百般刁难暮暮,不让她上桌,如今也该让你尝尝这滋味!”
茅暮暮见状,假惺惺地开口:
“各位姐姐莫要这般说,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我看她是恶毒!”
临川伯府的大小姐刁雅嫣厉声打断茅暮暮的话,
“暮暮,你就是太心善,才会被她欺负到头上!这种女人,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冀晚棠也跟着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暮暮妹妹,你是不知道,茅清兮在国公府里有多嚣张!她仗着会几手三脚猫功夫,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我娘差点都吃了她的亏!”
茅暮暮低垂着头,装出一副委屈隐忍的模样。
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人设,借着茅文昭,不让茅清兮出门。
而在外,她对茅清兮的诋毁,更是从未间断。
茅清兮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方才出言不逊的女子。
“你说,我是妾?”
那女子被她盯得心头发慌,却仍强撑着:
“怎的,你敢做不敢认?谁不知你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茅清兮猛地提高了声音,厉喝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圣上赐婚!来人,把这藐视皇权的贱妇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你…你胡说八道!”
那女子脸色骤变,指着茅清兮,声音尖利:
“我何时藐视皇权了?你少血口喷人!”
“方才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茅清兮冷笑:
“你说我是妾,可我是陛下亲赐的正妻!圣旨上明明白白,你却说我是妾,岂非质疑圣上?”
“我…你理解错了我的想法!”
那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辩解。
茅清兮步步紧逼:
“你想说的并非如此,究竟想表达啥?莫非,你是觉得圣上昏庸,赐错了婚?”
此言一出,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如筛糠。
污蔑圣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已然吓破了胆。
若是今日之事传到圣上耳中,以圣上对臧枭的偏爱,她必死无疑。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瘫软在地,身下一片濡湿。
茅暮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竟被茅清兮几句话吓成这副模样。
就在这时,宁王妃终于姗姗来迟。
她目光流转,扫过众人,淡淡问道:
“这是怎么了?”
那嬷嬷见状,连忙跪倒请罪:
“王妃恕罪,都是老奴的错,竟忘了给冀少夫人安排座位,以致冲撞了贵人,扰了王妃的雅兴,小的该死该绝!”
这嬷嬷,三言两语,便将过错推到了茅清兮身上。
宁王妃听了,语气平淡:
“既是你的错,便自去领罚吧,二十大板。”
嬷嬷脸色一白,却不敢多言,低着头被人拖了下去。
宁王妃这才看向茅清兮,缓缓开口:
“冀少夫人,是本王妃管教无方,让你受委屈了。只是如今席位已满,你看……”
她话锋一转,将难题抛给了茅清兮。
“你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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