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户署刑事课里，诸伏景光坐在毅藤科长对面的椅子上。
指尖捏着芥川的入职档案，目光停在“家庭住址”那栏。
东京郊区的鹤见町，一栋带小院子的旧宅，地址后面还跟着个小小的星号，像是芥川自己标注的。
“他的办公桌没被动过，”毅藤科长递过来一把钥匙。
金属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警徽挂件，“这是他放在抽屉里的备用钥匙，老宅的。我们去过一次，门是锁着的，没敢擅自进去，等着你来了再一起看。”
诸伏接过钥匙，指尖碰到冰凉的警徽挂件，忽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芥川把警徽别在警服上的样子，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仪式。
“谢谢科长，”他站起身，“我先去他的办公桌看看，再去老宅。”
芥川的办公桌在办公室角落，靠窗的位置。
桌上摆着个没来得及洗的搪瓷杯，杯身上印着“警校毕业纪念”的字样，旁边堆着几本翻旧的刑法书，最上面是那本训练笔记。
诸伏拉开椅子坐下，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笔记里的字迹工整，连“格斗发力要点”都标着红色的波浪线，最后一页停在毕业典礼前一天，写着“明天穿警服，别忘带徽章”。
他轻轻合上笔记，目光落在桌角的薄荷糖罐上。
空的，罐底还沾着点糖渣。
诸伏想起以前训练间隙，芥川总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分给大家，自己却很少吃。
现在罐子空着，不知道是吃完了，还是……没来得及补充。
“景光，”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伊达航发来的消息。
“米花署附近的监控我查了，芥川请假那天没坐公交。”
“好像是步行去的老宅，周边的便利店监控拍到他买过一瓶运动饮料，没和其他人接触。”
诸伏回复“知道了，谢了”，收起手机，拿起那把老宅钥匙，往楼下走。
阳光比上午更烈，他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时，忽然想起警校那次夜间巡逻。
芥川走在他身边，轻声提醒“前面有积水”，那时候的月光，和现在的阳光一样，都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温度。
出租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鹤见町，老式住宅区的街道很安静，偶尔有自行车骑过，铃声清脆。
诸伏按着地址找到那栋老宅，朱红色的木门有些褪色，门环上挂着把旧锁。
和毅藤说的一样，是锁着的。
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推开门，灰尘味混着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的杂草长到了膝盖高，墙角的樱花树已经谢了，地上落着一层花瓣。
诸伏走进客厅，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板上，照出飞舞的尘埃。
客厅的旧沙发罩着白布，茶几上摆着个没织完的毛线围巾，毛线球滚在角落，和芥川描述过的父母的样子重合。
温柔，却带着点没说完的牵挂。
他走到父母的卧室，衣柜门虚掩着，里面挂着几件旧衣服，都是父母的尺码。
诸伏想起毅藤说的“没敢擅自进去”，便轻轻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旧箱子。
里面堆着几件厚重的冬衣，他伸手整理时，指尖碰到个冰凉的硬物，摸出来一看，是部旧手机。
黑色的外壳已经磨损，屏幕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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