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昀手指滑动,退出界面,手背和小臂上的青筋脉络就像昨夜一样根根爆起。
昨夜蒋光昀见任愿把他认成了某个前任,顿时怒不可遏,心从听到栀子花花语时的云端坠落至谷底,摔得稀巴烂。
生日快乐……
原来在分开的三年里,任愿也为其他男人这样过生日,甜蜜又温馨,享受独属于情侣的私密。
更令人恼恨的是,这些明明本该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画面,因为自己的误会而生生错过,让其他人得以窥见!
怪不得只拿自己当床伴,原来如今还对人念念不忘!是哪个野男人??!
蒋光昀昨夜气得脑仁生疼,胸口刺痛,立马关掉了录制,心中再无热欲,只余悔痛的寒意,一丝丝侵入他的心脏。
任愿见蒋光昀面色难看,想起自己身上的伤,瞪大眼问:“你后来打我了?!”
“怎么可能!”蒋光昀冷笑一声说,“我拉你去洗澡,你刷着牙就跑了,自己摔了一跤,摔疼了又叫,叫完了就睡,我费劲心思,折腾来折腾去给你洗完澡,你又醒了,缠着我又要来玩滴蜡……”
任愿面色歉疚,“我……抱歉啊……”
蒋光昀说:“我说不玩了,不然还要洗一身,结果你又咬又摸,把我……弄起来后,你居然又睡了!”
……
昨夜,蒋光昀看着熟睡的、没有一点生理反应的任愿,自己却被撩拨得昂扬挺拔,简直心力交瘁。
他匆匆去浴室解决,完后回到卧室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半夜四点左右,任愿又醒了,缠着蒋光昀摸他尾巴长出来没有。
蒋光昀一听到什么猫就冒火,可任愿可怜兮兮地说:“看看我的尾巴……看看我尾巴……”
“不看!”蒋光昀冷着脸,硬邦邦地说,“你根本没有尾巴!”
“不可能!”任愿摸来摸去,攥住某物,“你都有尾巴!你有尾巴……”
“你为什么不摸摸我的尾巴……”任愿语气委屈。
“你烦不烦!我不摸!”
“我不烦……你快摸……”
蒋光昀咬牙切齿:“再吵我把你丢下去了!”
任愿静了片刻,然后忽然开始哭闹大叫,对蒋光昀“上下其手”。
“你尾巴我扔了!”蒋光昀一面阻挡,一面低吼道。
“它又长出来了!”
两个人在床上争论尾巴和耳朵的问题。
蒋光昀被任愿摸得半硬,又被闹得睡不着,只好顺从他,说开灯看一眼,结果这一眼让他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任愿跪在床上,两手往后掰着让他看,扭来扭去,“长出来没有?长出来没有啊?”
蒋光昀喉结疯狂滑动,他眼涌浓欲,粗声粗气地说:“长出来了……”
任愿听了这话,心满意足,头闷在枕头里,瓮声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然后又睡了。
蒋光昀又只能跑到浴室解决,他撑着墙,右手熟练。
想他何时遭受过这么大的耻辱?被人耍着玩儿,玩弄身体,还不被承认关系,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让人开心,在这浪漫的夜晚却被当成替身!
还有《荒岛之行》放弃挑战!他满心感动,以为人爱惨了他!可到头来人家根本不在意这点牺牲!
他究竟算什么!
蒋光昀实在气不过,甩着走出浴室,对着趴在床上的任愿狠狠扇了两掌!
那两瓣由雪白变得通红。
任愿因为酒精,对痛觉感觉很迟钝,他醒了,转过头,懵问:“你干什么……啊,好痛……”
“干你!”蒋光昀心底又痛又恨,又怜又爱,情欲和怒火交织,让他亟待发泄,他将任愿翻过身。
任愿那地方仍然软趴趴的,无任何反应,他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主动,这样无所抗拒,又无半分迎合的姿态像是那夜他们分手,蒋光昀几乎单方面的施暴和发泄。
除了姿势不一样。
蒋光昀双眼满布血丝,神情几近狰狞,动作蛮横粗暴,任愿看着他,眼角忽然滑下两滴泪。
那两滴泪几乎立刻就浇灭了蒋光昀的怒火,□□上头的他也发现了自己在做什么样的糊涂事,猛地停下来,忽然想到:
当年的任愿是不是也这样哭了?而自己愤怒离开,从来都没发现……
对,当时的任愿从头到尾都没转过脸让自己看。
这个迟来的猜测让蒋光昀瞬间白了脸,心比被任愿当成替身还要痛。
他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现在更懂得克制和隐忍……可这样算什么?又回到原点,让任愿更害怕更抵触他吗?
蒋光昀痛苦地想,自己说不定还要感谢任愿的那些莫名其妙又从未见过的前任,算是治疗了任愿一半的阴影,不然任愿根本不愿意和他有任何接触……
任愿躺在床上,眼中空空荡荡的,一点情绪都没有,可眼角不断滑落的泪很快洇湿他鬓角。
蒋光昀俯身,拇指拭去任愿眼角的泪,嘶哑地说:“不哭了,不做了……”
任愿默声落泪,泪水流得汹涌不断,蒋光昀擦着他的泪,对自己所作所为悔恨不已。
明明以前任愿就给他送了栀子花,虽然任愿没说明意义,但他心知肚明,可他总是怀疑和揣测,猜忌和疑虑。
他钓上来的这条美人鱼,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一边享受对方的爱,一边审视对方的爱,他一遍遍怀疑,一次次验证,直到对方爱意被消磨殆尽……
他难道不该恨自己吗?
他有时甚至恨如今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恨父亲给儿女带来的痛苦和后遗症,让他自己永远都对另一半怀有强烈的占有欲和难以消除的怀疑。
蒋光昀的身体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满脑子都是任愿那句“永恒的爱”,心中悔恨不及,他擦着任愿的泪,“宝宝,我错了,别哭了……”
任愿还是无意识地落着泪,但却迷迷瞪瞪地看向蒋光昀,轻声说:“生日快乐……”
蒋光昀心痛得仿佛被撕烂,但已生不出怒火,只有凄然的酸苦,他勉强扯起嘴角一笑,“嗯,谢谢你。”
任愿见蒋光昀笑了,呆呆看了片刻,也笑了,然后仿佛终于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事,闭上眼。
凌晨六点,蒋光昀两眼血红,搂着终于安静的任愿,沉沉睡去。
……
蒋光昀对以前的事讳莫如深,并没有说起任愿昨夜哭了的事,但心里又对任愿昨夜把他认成前任的事很有怨气,于是撒了个小谎:“然后你又把我叫醒,非要我打你,你才消停了。”
任愿简直难以置信,但摸摸自己仍残留着疼痛的屁股,再想想视频里自己的胡作非为,又不得不信,他说:“那你打轻一些啊,我现在疼死了!”
蒋光昀昨夜的确是啪啪两个大掌扇上去,不顾轻重,他有些愧疚,但不多,他皱眉,侧头不让人发现自己此时的心虚,“嗯……我本来就是轻轻打的,但你非要我打重一点。”
语气笃定,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任愿面色难言,十分尴尬,“我再也不碰酒了。”
蒋光昀挺喜欢任愿醉酒的样子的,可是把他认成其他人并不好受,于是没说话。
任愿说:“把视频删了吧。”
“你不说我都会删。”
他才不想保留这个被当作替身的视频!
蒋光昀当着他的面删了视频,最近删除和云端都给任愿看了一遍。
蒋光昀这么坦荡,让任愿松了口气,别说是公众人物了,就连普通人也要对这些小心再小心。
蒋光昀走去试衣间穿衣,“你衣服都被你吐脏了,直接穿我的吧,还是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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