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声:“你好,请问是任愿老师吗?”
“我是。”任愿清清嗓子,已经知道这是什么电话了,无非是邀请他做网络采访,拍广告,或者试镜等诸如此类的事。
他已经跟信业解约了,没有经纪公司,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联系方式,一有机会就打来。
任愿像往常一样听人说完,想找个话口拒绝,却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后,脑袋一懵,而后反应过来,猛地站起,神色震惊,“等等,你是说……成晨导演?”
在他旁边的蒋光昀听到这个名字也一惊。
成晨,国内知名导演,擅悬疑犯罪类型,完美结合商业和艺术,风格沉闷朴实,他执导的电影《疑云》票房至今仍是最高记录,要知道这可是七八年前文娱还并不繁荣的局面。
去年大爆的《荆棘之花》也没能超过它的票房,望其项背。
可成晨自从《疑云》之后,很多年没再拍过电影了。
电话那边女声温柔:“是的,成导看了《荒岛》,对你很感兴趣,想邀请您来试镜他新剧的一个角色。”
“看《荒岛》……”任愿更惊讶了,“成晨导演转拍电视剧?”
“网剧,再多的我们不方便透露,如果任老师有意向,我先发你一份您需要试镜的角色介绍?”
看来是最近他的曝光度和热度太高,成导注意到了他,见他和剧中某个角色有契合的点才随意邀约一下……
即使知道被真正选上的概率很小,说不定也只是钓钓他这条最近热度大的傻子,利于宣发,多半自己也只会是白跑一趟,说不定以后还会被嘲……
“我……”可任愿愣在原地,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早在《疑云》之前,他就看过成晨早年间的作品。
任霞景自然是爱他这个儿子的,可她有工作,有生活,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任愿从小就懂事,缺少陪伴的他不哭不闹,一部动画电影的启蒙后,他就固定蹲守在几个电视频道去观看影剧,观察角色的人生,抚慰自己孤寂的童年。
如今这一个被刻在童年甚至少年时期的符号忽然变成真人,还招手邀任愿去试镜,这让他怎么能开口拒绝?
蒋光昀在他旁边扯着任愿浴袍一角,低声催促:“你犹豫什么?快答应!”
任愿回过神来,“哦,好的,麻烦你发我吧。”
“好的。”
两人互通了联系方式,敲定了试镜时间。
挂掉电话前,电话那边的女生才压抑不住兴奋,说:“任老师,《荒岛》的挑战我是最看好您的!等试镜的时候,我要来找您要签名哦!”
原来也是《荒岛》的粉丝,任愿感激道谢,最后也不敢问自己是配角还是主角,因为只是邀请试镜,就已经足够让他激动了,就算没选上,他也当时去见见偶像。
任愿挂掉电话,面色激奋得发红,勉强按捺住想要点开角色文件的心。
他要回去慢慢看,好好品!
蒋光昀在一旁见他满脸笑意,也不自觉地面容带笑,任愿忽然转头过来,两人对视,同时僵硬,他们记起方才的吵架,嘴角笑意渐渐收敛。
但任愿很感动蒋光昀为他开心,沉默片刻,还是习惯性地低下头求和说:“刚刚是我话不对,不该那样说你,抱歉。”
“嗯。”蒋光昀心中火气重重,但他没有资格责怪任愿,也承认自己失言“知道了,我也不该……那样说你。”
这件事在突如其来的电话后勉强翻篇,但两人心里还是有疙瘩。
蒋光昀说:“你说的那些都是过去了,我们以后别再提了。”
“好,不提了。”任愿点头,反正那些人都不存在,都是自己瞎编的,提多了还会露馅。“……那你也不能提你那些。”
那些……呵,他分明只有左右手。
蒋光昀心里醋得要命,答应道:“行。”
他顿了顿,又问:“咳,那方面……我真的很不好吗?”
任愿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道:“第一次真挺疼的,后来还行吧,好多了,真的。”他最后还真诚地安慰一下。
还行……
蒋光昀脸色扭曲一下,一直以来的自信都被狠狠碾碎,他恢复平静,装作无所谓地说:“哦,我知道了。”
既然接了试镜,那就是有事要做了。任愿没有理由还待在蒋光昀这里,他进卫生间换了衣服,说:“我还是先回去了,之后联系吧。”
蒋光昀拿出手机,“加微信。”
任愿说:“不用,我等会把你从黑名单拉出来就行。”
蒋光昀要任愿现在就把他拉出黑名单,任愿当着他的面照做,还把手机在蒋光昀眼前晃了一下。
蒋光昀握住任愿手腕,目光极快地扫了一下消息列表,看见那个周文期的消息框中只有一行字:好,那我们余新婚礼上再聚。
任愿拒绝了……
蒋光昀放开手,心中一半愉悦一半惊讶,还有些后悔,愉悦的是任愿并没有答应周文期的邀约,惊讶的是周文期居然和余新认识,后悔的是他误会了任愿,无缘无故又吵一架……
余新可是任愿的好友,现在肯定是比自己关系还亲近的人,而自己跟余新已经没什么接触,周文期算是近水楼台了!
婚礼……
蒋光昀心里又不舒服了,自己能不能去都说不定,还让周文期给赶上了。
“我送你,等我换个衣服。”蒋光昀说着起身。
任愿说:“不用,就这点路。”
蒋光昀不听,径直去换了衣服,他出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他穿的一件颇有设计感的白衬衫,两个袖子稍稍挽起,露出半截小臂,彰显休闲,下身看似随便地搭了条裤子,和任愿的卫衣是很相近的颜色。
任愿打量他一眼,看见他身上的那件熟悉的白衬衫,心中一动,想问这件衬衫怎么还留着,但又怕不是自己买的那件,问出来让人看笑话。
两人默然走到玄关处,一前一后地穿鞋,忽然两相对视。
以前他们走到门口将要分别,都要亲一下再出门,多数时候都是任愿自己主动。
有时是被蒋光昀按在墙边的热吻,有时是轻轻碰一下脸颊或嘴角的浅吻。
任愿莫名脸烧一下,现在想想,自己以前怎么这么黏人?
蒋光昀等了一会儿,见任愿没有动作,掩饰道:“对了,余新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任愿说:“一月六号。”
蒋光昀随口道:“日子挺好的。”
两人出了门,蒋光昀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怎么还没给我发请柬?我也想去,你是不是没给余新说。”
“你认真的?”任愿疑惑地问,“不是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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