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岛大概有260平方公里,他们手上的地图标明了自己的出发位置和三个终点位置,同时也标注了水域,可以自主决定行进路线。
代表任愿起点位置的红点在地图中间靠左下位置,他估算了一下,到最近一个终点至少要走74km,也就是每天要走6-7km,可是路上或许会有意外或是阻碍,存在绕路情况。
在一般情况下平地走10km对大多成年人是没问题的,但荒岛地势不同,路况复杂,有树枝灌木丛阻拦,加上迷路的可能,他们还负重徒步,平均一天10km对他们来说难度不低。
没有好的吃住和娱乐条件,无人陪同,连续十天高强度徒步雨林,是生理和心理上的煎熬。
这座岛比任愿和蒋光昀想象中的还大,拿到地图后他们就已经知道,除非终点是同一个,否则就算做再多标记也碰不上对方。
在最后五天肯定体力都会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任愿觉得可以趁着现在体力好,在头两天往终点方向走8km左右,后续再根据食物获取困难,体力下降,甚至不舒服的情况下慢慢减少步程。
最重要的是保证吃住的安全,任愿反手摸了摸后面的背包,里面是轻型帐篷和睡袋,防蚊虫药,用个人积分兑换来的衣物和清洁用品,水袋水瓶,小刀和火柴一些用具,还有糖果,速食牛肉和压缩饼干等食物。
其实他们把积分大多都花在了食物上,因为脱离团队,只依靠个人,他们不确定自己还能否有稳定的食物来源。
节目组规定每个人有三次换取物资和消息的机会,但每换一次,规定到达的时间会被相应缩短,换物资,减12个小时,换消息,减6个小时。
可换物资参考地图背后所列明的清单和重量单位,大多都不会超过成人两顿食物的量,用后残余垃圾和包装节目组不负责回收,只能成员自拿。
消息是所有人在小岛当中的确切位置和关于这座小岛的任何消息,可以是天气和温度,或者更确切的地理状况。
他们五人外面穿的是不同颜色的衣服,但都是亮色系的,方便无人机录取画面,实时监控位置和状态。
夹在胸前和绑在手臂上的可穿戴运动相机也是实时传送到监控室,由专人记录。
任愿思考了一下,用指甲在地图上刮出几个印记,大概确定了每天该走的路程,就正式出发了。
悬在上空的两个无人机缓缓上升,俯瞰全岛,五个亮眼刺目的人点在一大片密林之中以不同的速度停停走走。
穿着极其亮眼的荧紫色的蒋光昀和一身大红的任愿相距大约二十公里,其余人也零散地分布在各个地方,往自己选定的终点走去。
摄像画面被传回中控室,林文赛面色疑惑:“那个任愿怎么没做标记,没和蒋光昀说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是要组队的,娱乐圈的哪个不是人精?经由上一次直播间的事件,节目组都看出来蒋光昀对任愿的维护。
这一回抽取出发地点,节目组也将他们刻意安排在相邻处。
如果都奔赴的最右边的3号终点,他们还有可能相遇。如果是各自前往自己最近的2号和3号,那他们的行进路线几乎就是条相距15公里左右的平行线。
不过现在还太早,很难看出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个终点,还要等个一两天。
李制片说:“《荒岛》的节目热度比我想象中的还高,上面来问你要不要拍第二季?有好几个赞助已经开始联系。”
林文赛笑笑:“他们要是能接受这个拍摄长度和资金投入,我拍到老都没问题。”
李制片摇摇头:“恐怕很难。”
“当时求他们赞助都不投,一个个都想拿我话语权,”林文赛手里搓着香烟,迟迟不抽,“《荒岛》的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蒋光昀,别看我们炒他和夏润,要不是换一个人跟夏润炒,只会让人觉得烦,他是娱乐圈少有的理想主义者,自身兴趣又跟大自然很契合,身上充满着厌人的气息,跟夏润合一起不会觉得刻意。”
李制片:“厌人?什么意思?”
林文赛道:“他表面上礼貌克制,实际心里想着四个大字,别来烦我。”
李制片哼笑一声:“这礼貌克制还是被乔书临好好教训了的吧,听说他在片场要NG几十遍才过一个勉强满意的镜头,这么好的班底打磨出来一部《荆棘之花》,他却跟乔书临闹僵了。”
颁奖仪式上,乔书临只给最佳女主颁了奖,颁最佳男配却没有出面,甚至座位上都找不到他的身影,没有给这位最佳男配鼓掌,网上对蒋光昀获奖的事是一片讽笑,嘲他才不配位。
李制片叹道:“羡慕这种天之骄子,演技一般还能得奖。”
林文赛道:“我倒是挺喜欢他的,他不想浪费时间交流,直接用钱来砸我,他太契合这个节目了,网友说得对,他是《荒岛》的核心,不然《荒岛》不会这么火……不对,我应该是喜欢钱。”
他转头又问李制片:“你看过那电影吗?他演得很差?”
李制片沉默片刻,“没看过。”
“那你还说。”
“网上都这么说。”
*
天渐渐黑了,周遭只有鸟叫和自己的喘息声。
任愿看了看手表记录的行进路线,与地图比对了一下,也看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一样不一样,他找了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开始搭帐篷,搭完后,又在附近的一棵树下,用树枝摆了个标记。
晚餐是途中捡的野果,配一点水和压缩饼干还有半袋牛肉。
他没有生火,因为时间和精力不允许,他也没找到合适的火绒,他个人积分只换到了火柴,打火机只有陈开和蒋光昀拥有。
任愿打算第三天或是第四天生火,根据地图和他自己的规划,他可能在第六天才会路过一条较宽的河溪,在那一天可以吃烤鱼。
如果那天不下雨,而且能捉到鱼的话。
当然,路上也会有其他水源,说不定也会有鱼。
第一天平淡且安稳地度过,没有什么危险,任愿话比较少,只在路上遇到一些比较奇怪的树木和花草会感叹一句:“啊!这是什么!”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节目青睐的话痨类型,自然有画外音对他的无知进行科普。
想到科普,任愿发着呆,心里划过一个人的名字,他刻意不让自己多想,按摩完自己的肌肉就钻进睡袋睡了。
周围很黑,以往睡帐篷是在大本营,又有很多人一起,不远处还有火堆噼啪燃烧的声音。
可现在单独行动,雨林的静谧加上吞噬一切的黑暗,都令人产生一种细微的恐惧,如果越细想,那种恐惧就会越放大……
任愿不禁说了一声:“还是挺害怕的……”
可说了之后,他更害怕了,因为没有人回应他。
只有林中树叶沙沙,和偶尔传来的鸟叫。
任愿强迫自己入睡,幸好赶路太累,他入睡很快,加上睡袋紧密裹着他的安全感,他做了几个不算噩梦的梦。
第二天,任愿感受到了小腿略微的酸痛,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埋头赶路,并在路上收集细小的枯枝,爬树摘果子填肚子。
于是这一天又是无聊地过去了,任愿还惦记着节目,偶尔自言自语一会儿,对着认识的树和花草装傻或是提出问题,好留素材,即使他心知肚明自己可能会被剪掉。
入夜后。
任愿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平地搭好帐篷,吃完昨天剩下的半袋速食牛肉和面包,关掉手电筒,坐在帐篷边上,边揉敲着肩腿,边看着天上的繁星。
不得不说,这里的星空真的很浪漫。
满夜星光,任愿看了一会儿,目光也跟着闪烁转动,找到了指引方向的北极星。
如何确认北极星的位置还是蒋光昀教给他的。
北斗七星就像个勺子,勺子底部的两颗星星,也就是天枢和天璇,连成一条线,再往外延伸大约五倍的距离,最亮的那一颗就是北极星。
“……北辰距离地球自转轴很近,所以无论地球怎么自转,对于我们来说,它也不会升落变动,但它其实一直在变化,只是我们太渺小,很难察觉……”蒋光昀搂着他,声音带着点餍足的温柔。
他们前几天冷战过,后来双方再见面,蒋光昀话都没说几句,任愿就拉着蒋光昀在床上滚来滚去,于是他们莫名其妙地又和好了。
屋里,两人依偎着彼此,电视里播着蒋光昀刚刚正在看的一档求生综艺。
任愿随口问了蒋关昀如何确认北极星,蒋光昀教了他,又说了刚刚那番话。
蒋光昀轻声说:“可能时间对于星星来说,就是漫长而无意义的,对很多人来说,也同样如此,只是比星星短暂罢了。”
不知为何,任愿听出几分落寞和伤怀,他看向蒋光昀,心中爱恋之意蓬升,眼中缠情绵绵,坚定地说:“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有意义的。”
虽然吵吵闹闹,又有很多矛盾,但是世界上每一段亲近的关系本质都是如此,情侣不过是相爱的陌生人。
他很喜欢蒋光昀,他们之间可以说爱吗?
好像从来没说过……
任愿有点想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肉麻,才几个月啊就说这些,好像太突然了。
他并不知道蒋光昀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任愿想让人开心起来,不再想伤心事,他的手轻轻揉了揉,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你也很漫长哦……”
蒋光昀被他一碰,自然懂了,哑声问:“哪里长?”
任愿脸颊微红,耳朵滚烫,“手长……”
蒋光昀用了手,指节粗砺,抚揉着。
“舌头长。”
蒋光昀俯身伸舌,舌尖柔滑,轻吻着。
“还有鸡……”
那两个字混在密集的亲吻里,蒋光昀用任愿赞美过的东西又把任愿好好翻来覆去了一遍。
事了,任愿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过了很久,他才听见蒋光昀轻声说:“你对我来说,也很有意义。”
任愿无声一笑,这个嘴硬的人啊,看他睡了才说这些话……
*
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任愿回过神,脸还是烫着的。
他点点手表屏幕接通了蓝牙耳机。
耳机里传来工作人员略微失真的声音:“任老师?现在有空吗?我们需要给成员经历的两天做个后采。”
节目组每隔一天会有个单独采访,目的是为了记录成员心路历程,也减少成员独自穿梭雨林的焦虑,避免出现心理问题。
“有。”任愿将小臂上的摄像转了个方向,对准自己。
工作人员在耳机里问:“今天第二天,任老师自我感觉怎么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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