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冥币自天幕飞洒,密集的就好像封山的大雪,砸的神兵们那叫一个晕头转向,甚至连三尺以外的视野也无法辨视清楚。
四下又响起了二胡、唢呐的乐声,曲调凄凄哀哀,破坏力却堪比东方持国天王的魔音绕梁。
乐至高潮,大白灯笼、黑白布条也开始高高低低地悬浮于空,随着凌冽的风飘飘摇摇,飘摇地整个战场,就像是为煞煞专设的露天灵堂。
漓江曼妙侍立在光罩之下,双手揣着袖兜,一副我只是来战场上打酱油的慵懒模样。
“冥女,你还敢出来!”陵游盛气凌人的叫嚣道。
漓江却并不理睬,只是将目光投向遥遥的晦暗云天。
遥遥晦暗云天边,终于冒出了点点的光亮。那是古已驾着月亮车,自北辰来冥司参加煞煞的葬礼。皎若明镜一样的流光拖着长尾,柔和地向着漓江的方向降落……
几个神兵举着长矛想要去阻挠,长矛触及月亮车的微光时,整个身子就已经被冻成了银白色的冰雕。
天罩还在因神兵密如雨点的攻势而泛着剧烈的电闪金光。
陵游嘴角微挑,她倒要看看,古已那个贱人当如何的打开光罩。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古已就这么大剌剌地透过光罩,进到了冥界的内部,容易地如雨入水一般……
“天底下竟然还有见人下菜碟的结界?”青帝喃喃。
陵游的心底也喃喃,这样灵巧的结界,究竟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明明魔尊月如逝只和自己打成了平手啊。
陵游身侧的一个副将不信邪,他向来都是信仰真心的;因他的机缘飞升也是托了那句“举头三尺有神灵”的福气。
“将军,会不会是我们存了攻打冥界的心思,所以才进不去这个光罩。若是我们把心思调整成……毕恭毕敬的参加葬礼,就能进去了?”那位副将诚心诚意的献策。
陵游意味深长的白了他一眼,这一眼的实际含义是:神界收神兵的时候,怎么门槛能这么的低?
然而,这个白眼落在副将眼里,却是:陵游主帅打心底地在赞许我。
他当即相当自信地,铆足了劲地往光罩上撞了上去,势如扑火的飞蛾,而后就是相当丝滑的被光罩给弹开了……
……
古已到了漓江的跟前,下了月亮车,同漓江又是执手泪眼,又是相拥入怀的。寒暄了好一会儿,她方接过香,对着煞煞的牌位拜了三拜。必安随即毕恭毕敬地端上了一整只酥皮烤鸡,古已还没回过神来,三炷香已经被必安无缝衔接地插在了这只鸡的鸡屁股上。
“你这鸡……”古已诧异。
“煞煞喜欢吃鸡。”漓江解释道。
古已理着袖子点了点头,又笑问答道:“你是想此刻就开战,还是等丧事办完再开战?”
漓江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连日的死战,小鬼们都累了。待会儿就要开席了,你我都先入席吧,等吃饱喝足了,再战。”
“你若这样说,我还不曾吃过你们冥界的席呢。”古已霎时来了兴致。
天璇听了,在古已身侧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人家是办丧事的席面,你表现的这么兴奋,是几个意思?”
话虽小声,还是落到了漓江的耳朵里,她轻叹了口气道:“不碍事,能来就好。你和煞煞情分不算深,自然也悲戚不起来。就连阿颜手下的修罗夜叉,吃席的时候都还在划拳呢。我只是……就是想为煞煞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丧礼,无光其它。”
天璇也向谢必安要来了三炷香,对着煞煞的牌位拜了三拜,郑重其事地插在了酥皮鸡的屁股上。
漓江躬了躬身子,表示感谢。随后就带着古已、天璇一前一后地入了席。
……
宴席之上,月如逝同古已相对无言,兀自灌酒。
花落一袭青玄,也来吊唁。
阿傍和范无救喝了个烂醉。
酒过三巡,枫颜泪雨滂沱,抱着渊渊,又要认儿子。
枫颜生前,就是因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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