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坐进马车后,见卫瑾也跟了进来,凑近她面前,和她一样的桃花眼里带着些好奇与不解:“阿姐,是沈大小姐吧,既然你都知道她是故意的,为何还要帮她?”
卫臻看着卫瑾近在咫尺的面容,虽是双生子,但卫瑾和她样貌并不相似,卫瑾肖父她似母,只两人都承了母亲的桃花眼,难得的是他们自小就很默契,一个细微表情就能猜到对方的心思,就好比此刻,从卫臻的只言片语里卫瑾也能知道她猜测的是沈瑜而非沈瑶:“于她而言是雪中送炭,于我不过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说不定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契机呢。”
卫臻在做的事卫瑾是知晓的,只是卫瑾是藏不住事儿的性子,一般都极少告诉他,要是一不下心说漏嘴会将她置于危险之地。
“沈大小姐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单看外表实在不像是有如此心机之人,阿姐,你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卫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温声解释:“初时沈瑶面色急切想离开的意图不似作假,之后争夺账本掩饰之意很是明显,且沈瑶尚未定亲,此事闹开对她没有一点好处,上京的女子惯是在意名声的,世家勋贵说亲对此极其看重。”
顿了一会儿,看卫瑾了然般点点头,她继续道:“阿瑾,任何算计就算不明过程,单看谁会从中获利,就能锁定做局之人。开年之后你就要出发驻守凉城,这些虽是内宅算计,但你万不可掉以轻心,往往最容易忽视的细节最致命。”战场上的事情卫臻丝毫不担心卫瑾,在那人的教导下,卫瑾身手敏捷且排兵布阵很有章法,西蛮狡诈,她担心卫瑾一不小心在细微之事上被算计丢了命,失去至亲的痛卫臻不想再经历一次。
听出卫臻话语里的认真,卫瑾郑重回答:“阿姐,你说的我都记在心上了,不过女子心思如此复杂,沈大小姐如此柔弱无害都貌不可信,还是阿姐看着顺眼。”
看卫瑾仔细记下,卫臻心下欣慰,听见他如此说,卫瑾调侃他:“错,遇见我可要更加小心才是。”
一会儿要见到那人了,此刻卫臻正神思不属地想着前几日收到的消息。
自十年前大战后,两国因伤亡惨重休战,岂料三年前西蛮又卷土重来,依然打得东临措手不及,东临不似西蛮游牧而居人人强壮,当年已折了许多将才,那时能上战场者甚少。
危难之下,穆恒立下生死状,领军出征,与大将军之子楚逸在沙场上一路披荆斩棘出生入死,战不旋踵三年,才再一次让西蛮撤回三十里外。
凉城守军接连两次毫无道理地兵败,陛下早已有所怀疑,只是当年西蛮来势汹汹,后续一应事务繁重,再去追查时很东西都被销毁,寻找证据尤为艰难,只能暗中细查。
自三年前,卫臻从卫琛那里得知奸细之事后,便主动恳求将此事交给她,国公府众人规劝无果,只能派龙虎卫供她差遣。
卫臻也的确出乎意料,她另辟蹊径,并不从朝廷官员入手,而是从其家眷着力,利用她身份之便,在各家宴会之时收集消息,真是恰如其分再合适不过,国公府众人由此对她放下心来,几年下来,卫臻也确实收集到一些证据。
三年前,穆恒出征收复城池,战报喜人,然半年前他猝不及防被西蛮围困,弹尽粮绝,陛下接到战报,暗中下令让卫琛相助,穆恒才得以脱困反戈一击。
卫臻深觉此事过于巧合,探查之下果然发现蛛丝马迹,在卫琛传回的情报下,卫臻把目光聚集在了吏部尚书韩庸身上。
而前几日,她在吏部尚书府的寿宴上,得到消息着实让她震惊,其中之一便是吏部尚书与礼部尚书沈谦居然是同窗,而此事朝中之人俱都不知,而本该熟识的两人平日里从不往来,这让卫臻觉得不太对劲,因此她才想探探沈尚书的底细。
不过今日遇见沈瑜姐妹倒是意料之外,她今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沈尚书。
因为她得到另一个更让她在意的消息,消息称穆恒半年前被围困是故意为之,原因是他收到了一封信,而这封信就是从韩庸府上传过去的。
穆恒与她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他的为人品性她再清楚不过,所以那封信究竟为何,卫臻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她不愿相信,穆恒这样一位忠臣义士会与敌国奸细有所牵连!
此时,西城门,临街而立的酒楼茶肆人声鼎沸。
由远及近的风铃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看清马车旁挂着的牌子上雕刻的“卫”字,周围百姓不觉意外,除了皇室和将领家眷,其余人这时候是不允许驾车走正街的。
众人回头继续讨论:“西蛮人着实可恨,当初战败求和当今陛下拒不受降犹如昨日,没想到竟又卷土重来。”一壮汉愤慨捶桌。
“幸好有穆世子,听说此次战役穆世子与卫世子...”
“城门到了,郡主,郡王。”
卫臻兄妹相继下了马车,刚站定没多久,城门口就想起阵阵马蹄声,该是穆恒他们进城门了,卫臻抬眼望去。
为首的两人一人金甲玄衣,左侧长刀,剑眉锋利,眼眸深深,此人就是平西侯府世子穆恒,穆恒此人乃天生将才,十岁习武,十五岁去军营,十七岁便能独当一面领军出征,刚及弱冠便已是亲封的三品平威将军,年纪轻轻就手握重权。
穆恒身旁的人,银甲蓝衫眉眼温润,自然就是卫臻的嫡亲兄长,国公府世子卫琛。
两人踏马缓步而来,英姿飒爽,身后的旭日更是在他们身上添了一层金光,看呆了长街两侧前来观瞻的闺秀小姐们。
察觉前方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卫臻以为是卫琛便朝他点点头,抬脚先往卫琛方向面带笑容迎上去,上下打量一圈语气有些心疼:“兄长消瘦了许多,此行定是艰苦。”
卫琛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当时任务紧急繁重未曾休息好,阿臻不必担忧,兄长并无要紧。”
“回府后定要给兄长好好补补。”卫臻暗自记下,想着待会儿回府后就将此事吩咐给厨房。
卫琛自然点头称是,和兄长寒暄几句后,卫臻自然不会忘了今天来此的目的,方才她余光一直打量穆恒,只觉穆恒这三年变化尤为明显。
他拿着长刀站姿笔挺,身材颀长,面容冷峻,许是上过战场的缘故,穆恒身上的杀伐之气虽不显,但通身气质凛冽,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与他之前阳刚疏朗的性情差距甚大。
他携带的那柄长刀与寻常略有不同,刀锋顶背处岔开一道口子,嵌的是类似枪头一样的尖利之物,似刀又似戟,听闻这是穆恒自己巧思制造出来的,比长枪更趁手,战场之上杀敌更迅猛,近防远攻皆可。
卫臻正想上前同他见礼,却见穆恒大步上前,嗓音低沉又带着几丝冷冽:“阿臻是来接我...和你兄长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穆恒刚刚好似停顿了一下,他语气熟稔,似乎和上战场前并无差异,卫臻疑惑不显轻抬下颔:“自然,能让本郡主亲迎的可没有几个人。”
由于之前的消息,卫臻现下确实在意穆恒的举止变化,只眼下事情究竟为何还不清楚,她并不想过多揣测昔日好友,她的确疑惑为何如今的穆恒与三年前的性情相差甚远,但这也不是一时就能明白的,既如此她此时也没再多想,反正对她的计划不会变,只是需要多费些心思罢了。
想通后她心下一松,根据卫琛之前传回来的战报,对着穆恒由衷赞赏道:“听闻世子单枪匹马直取西蛮将领首级,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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