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横找到夏桉的家时,她正奄奄一息地缩在被窝里,毫无生气。
大抵是睡着了,喊了十几遍才把她喊醒。
这睡得该有多沉?
或者说,这世界对她来说,究竟有多无趣?让她宁愿醉死在梦里,也不愿醒来。
灯光在夏桉身上铺满一层阴影,仿佛是谢祈横从未窥见过的另一面。
她睡眼惺忪地睁眼,眼圈微微泛红。
她想起了刚刚的梦。
梦境里的一切美好氤氲开来,冰雪消融,花期如约而至。她看见归鸟蝉鸣、落日余晖,海浪翻涌着拍打岸边。
残日、孤月,常人眼里的贫瘠,她世界里的生机。
只见谢祈横走过来,突然变成一只野兽,咆哮着奔向她,似乎想要将她撕碎。
她惊吓着到处逃窜,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跑到悬崖边,此刻已经无处可去。就在她打算和身后的人同归于尽时,前方出现一丝曙光。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宛若星河流转里波澜不惊的孤岛。
他突然闯进她无人问津的荒漠,点燃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璀璨烟花。
周围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她惊喜着想要握住那缕光,却见那人缓缓回头,露出一张让她惊愕失色的脸——
他居然也是谢祈横!
然后她惊醒了过来,看见光晕洒在窗台,他真的在自己面前。
他真的蛮不讲理,总是肆意闯入她的梦境里,又将她唤醒。
“你怎么进来的?”夏桉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床上,连忙捂紧被子。
“我找赵诺借的钥匙。”
为了方便进出,夏桉家的钥匙给了赵诺一份。
可是赵诺给谁不好,偏偏给了谢祈横。
她还在睡觉欸!
身上还穿着睡衣!!
头发乱糟糟的,妆就更别提了,谁睡觉还带妆?
万一哪天他心情不好,直接去她家暗杀,那她岂不是死翘翘了?
正胡思乱想着,谢祈横薄唇亲启,带着点怨意:
“你骗我。”
“骗你什么?”她没睡好,头脑转得慢。
“你说你会来学校。”
夏桉解释道:“我最近出了点事。夏铭扬被林斌辰打了,我要照顾他。”
“需要照顾这么久?”他明着暗着讽刺,“夏桉,你到底是来不了,还是不敢来?”
这句话直击夏桉心脏。
悲伤和痛苦才是人类常有的情感,欢愉不过是附属品。
那种感觉像是被人用刀捅入胸腔,她却害怕滴落的血弄脏地板。
到底是来不了,还是不敢来?
其实照顾夏铭扬只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好让她觉得自己是有事才去不了,而不是退缩了。
她不断地欺骗自我,只是为了体现自己没有那么懦弱。
归根结底,她还是没有变。
还是曾经那个缩在角落里,懦弱地任人欺负的女生。
而所谓的改变,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骗不了自己——
她怕了。
她就是个懦夫、胆小鬼。
虚张声势,不过如此。
伤痛如结痂覆盖,她任由悲伤挤进自己的身体,分裂出另一个自我。
四肢麻木,头脑混乱,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接着做事。
夏桉自嘲地大笑:“我就是怕了,怎么?”
未梳理的几缕发丝凌乱地滑到她眼前,显得落魄不堪。
压抑到极致便是无知无畏。
看到她这幅可怜样儿,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谢祈横心中燃起。
那个即使狼狈不堪,也拒不妥协的夏桉去哪了?
再瞧瞧现在的她。
她他妈究竟在那儿委屈个什么劲?
他狠狠地将刚坐起的夏桉甩到床上,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单手扣住她的一双手腕。
“装可怜给谁看呢?”他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语气凶巴巴的。
夏桉奋力用脚蹬着,口不择言地大叫:“滚开!”
然而男女力量悬殊,她无谓的抵抗被谢祈横用腿轻松压住。
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下起小雨。
或许是天气的原因,床单变得格外潮湿,鼻尖微妙的喘息向对方倾吐着真挚的爱意。
“夏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一句接着一句。
冷风抽噎着砸向窗帘,音喉沙哑着吐出只有两人能听懂的话,似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暗藏着的汹涌的暴风雨。
可少女不知道的是,往后的日子里,她会永远记住这个午后,记住接下来的这些话。
是饱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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