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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岭南之行(01)

小说:

折焰[民国]

作者:

欧气不打烊

分类:

现代言情

阳光是率先醒来的。

风雨之后的太阳金灿灿的,精神抖擞的透过船舱的舷窗,细细梳理着舱室内弥漫着的暧昧未散的空气。光线落在凌乱的床铺上,照亮了薄毯纠缠的褶皱,照亮了散落在地的衣服。

姚筝的睫毛在光线下颤了颤,意识缓缓回笼,最先感知到的不是光线和新鲜空气,而是浑身仿佛被拆卸又重装过的深入骨髓的酸痛。尤其是身体内部尚未习惯和难以启齿的异样,让她刚刚恢复清醒的脑子嗡的一声断档,带着钝痛与卡顿的重新读档。

贺斩滚烫的怀抱,呼吸,亲吻,占有,发泄。

姚筝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羞愤的叹息,扭头将脸埋进枕头里,连耳尖到后颈到肩膀全都红透了。毯子下的身体也随之蜷缩起来,想要将自己钻进缝隙里,躲避当前的现实。

一动,就牵扯到更多酸痛之处。她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地慢慢地小心翼翼的调整。

就在这时,一一只结实的手臂带着熟悉的温度和力道,自然而然的横了过来,搭在了她无力绵软的腰肢上,甚至还毫不见外的揉按了一下。

姚筝浑身一僵。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餍足慵懒得意的轻笑。

贺斩醒了。

或者说,他可能早都醒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姚筝不敢回头,甚至不敢睁眼,只是僵硬的维持着鸵鸟的姿势。

贺斩也不着急催促她面对。

他的手臂就这么搭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姚筝的皮肤,无声地宣告自己的存在和亲昵。

谁都没有说话。

可是这安静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姚筝心慌意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褥垫有了动静。贺斩终于收回手臂,窸窸窣窣收拾起身。姚筝紧闭双眼装睡,感觉到他下了床,听到他穿衣服的声音,感觉到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目光似乎盯着姚筝的后背。

然后。

贺斩弯下腰,轻轻的在她的脑袋上亲了一下。

姚筝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贺斩似乎又轻笑了一下,整个舱室内气氛轻松而甜美。他没再做什么,转身拉开舱门,走了出去。

直到门被关上,姚筝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追着门外的声音,长长的颤抖的呼出一口气。

贺斩回来的很快,手里端着从船上厨房弄来的简单早饭,几个白面馒头,两碟小咸菜,甚至还有小半碗珍贵的,冒着热气的羊奶。

——显然,一路上他都在为了两人的生存而量入而出,直到航行末段分离之交,还是花了心思和钱财来慰藉姚筝的辛苦。

他将东西放在小桌上,转身看向依旧赖在床上的姚筝。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双眼亮的惊人,嘴角仿佛一直都是抿嘴括号笑,整个人像是被人点了笑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亢奋与满足的气息。

“小姐,醒醒,吃点东西。”他的声音比平日柔和了些,却更加笃定自信了,感觉和平日的隐忍低调有了很大不同。

姚筝慢吞吞的坐起,随着薄毯滑落,短衫领口露出脖颈间几点暧昧的红痕。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襟,狠狠瞪了贺斩一眼。

贺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神却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将托盘放在床边:“船上吃得差,你脸色都不好了。我找船上的厨子买的,说是今早刚挤的羊奶,煮过了,你趁热喝点,补补身子。”

那半碗羊奶闻起来确实醇厚,但对于不喜羊奶的姚筝来说,那股腥膻气还是有些冲。她皱了皱眉别过脸直白道:“我不爱喝这个,你喝吧。”

“就半碗,不多。”贺斩端起小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递到她唇边,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听话,喝了。”

——什么话,竟然敢指挥她?!

“说了不喝......”姚筝偏头躲开,伸手想推开碗。

两人一个递,一个躲,推搡间,碗沿一歪,些许温热的羊奶泼溅出来,正好洒在姚筝的脸颊和脖颈上。

液体顺着她细腻的肌肤往下滑,留下一道湿亮的水痕。

两人都愣了一下。

贺斩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蜿蜒的水痕,从她小巧的下巴,滑过弧度优美的颈项,最后没入微微敞开的领口。他的眸色倏然转深,像两簇被点燃的暗火,脸颊也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滚烫。

“啧......”姚筝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中也有些懊悔浪费,刚想抬手去擦,贺斩的动作却更快。

他放下碗,伸出手指,不是用手帕,而是直接用指腹,极其缓慢地、近乎膜拜地,抚上她脸颊上那滴将落未落的水珠。

指尖温热粗糙,触感清晰得让姚筝浑身一颤。

贺斩将那滴液体轻轻拭去,然后,在姚筝震惊的目光中,他将那根沾着液体的手指,缓缓送入了自己口中。

他闭着眼,舌尖卷过指腹,喉结重重地滑动了一下,像是在品尝什么无上珍馐。再睁开眼时,眼底的火光几乎要喷薄而出,直直烧向姚筝。

“你不喝的话,就别浪费......”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可那滑落的液体不止一滴。

更多的正沿着她脖颈的曲线向下流淌,速度不快,纯洁的令人想要犯罪。

他猛地俯身,一手撑在姚筝身侧的床沿,将她困在自己与床铺之间,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羊奶温润的甜腥气,和他身上滚烫急切的气息。

他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却不是急于深入,而是沿着她口腔内壁缓缓舔舐,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标记。

与此同时,他的唇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向下,沿着那道水痕,湿濡地滚烫地吻过她的脖颈,舌尖轻卷,将那些滑落的液体一一舔舐干净。

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战栗的酥麻和更深的红痕。

姚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占有欲的举动弄得浑身发软,脑子嗡嗡作响。她想推开他,可手臂酸软无力。想呵斥他,可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只溢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贺......斩......你疯了......”她好不容易偏开头,喘息着控诉。

贺斩抬起头,嘴唇湿润亮泽,眼神迷离又危险。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是疯了。”

他又凑过去,在她红肿的唇上啄了一下:“被你弄疯的。”

最终,贺斩折腾够了,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那半碗羊奶还是大半进了姚筝的肚子——以一种她事后想起就面红耳赤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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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沉闷的汽笛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终于是宣告抵达。

姚筝换上那件月白色的旗袍将长发仔细绾好,插上那支素银簪子,脸上薄施脂粉,遮掩住眼下的疲惫和某些痕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贺斩拎着简单的行李,另一只手伸向她。姚筝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舱门打开,岭南湿润而略带咸腥的空气扑面而来,与桐城干燥清冽的风截然不同。

码头上人声鼎沸,粤语吆喝声、车轮声、汽笛声混作一团,嘈杂却充满生机。远处的建筑有着鲜明的南国特色,骑楼连绵,绿树成荫。

姚筝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陌生的、属于广州的空气。恐惧暂退,一种新的、混合着彷徨与隐隐期待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们得先去找间客栈安顿下来,”她定了定神,开始计划:“好好洗个热水澡,吃顿像样的饭,然后......”

她下意识地笑笑:“买几身新衣服。”

她说完,等了几秒,却意外地没有听到贺斩惯常的、立刻的回应。

这不正常。

姚筝疑惑地转过脸,看向贺斩。他正望着码头上熙攘的人流出神,侧脸线条在岭南明亮陌生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冷硬,眉头微蹙,嘴唇紧抿,透着一丝罕见的迟疑和不安。

贺斩何曾让她的话掉在地上过?从来都是她话音未落,他便已应声而动。

姚筝心里微微一沉,某种预感悄然浮现。她想了想,忽然伸手,不由分说地从贺斩手里抢过了那个并不重的行李箱。

“哎,小姐——”贺斩被她的动作惊动,下意识地唤出旧称,随即意识到什么,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姚筝,我来拿,重。”

姚筝不理他,蹲下身,动作麻利地打开行李箱的暗格摸索了几下,指尖触到两枚硬物,掏出来,是两枚小巧玲珑的金锭。

她站起身,将金锭摊在掌心,递到贺斩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当时就想着,等你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身上总得有点硬通货应急。”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娘给我的那些,是家里的底子,不能轻易动。这些,是这些年我自己攒下的。”

她没有细说攒下的过程,但贺斩知道,那里面定然有她在望江楼操劳的心血,有她为明德学堂精打细算省下的盈余,或许还有她变卖了自己某些心爱之物换来的。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她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远在他懵懂不知之时。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只是没想到......会是我们一起来。”

贺斩看着那两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锭,又看看姚筝清亮的眼睛,喉头哽了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伸手想接过箱子,姚筝却已经合上暗格,将箱子塞回他手里,转身率先朝码头外走去。

“走吧,先找地方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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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筝选了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但门面干净体面的老字号旅店悦来客栈。刚进门,跑堂的伙计热情地迎上来望着贺斩——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姚筝率先开口声音清朗:“要两间上房,安静些的。”

“一间。”几乎同时,贺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伙计愣了愣,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女子容貌清丽,气质不俗,男子高大挺拔,虽衣着普通但眼神锐利,两人之间气氛微妙。他立刻机灵地改口:“一间上房是吧?没问题!”

姚筝猛地转过头,不满地瞪向贺斩,脸颊微微泛红。大庭广众之下,他要干什么?

贺斩被她一瞪,脸上也浮起薄红,但他没有退缩,反而上前半步,微微垂首,凑近她耳边。他个子高,这个姿势像是将她半圈在怀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气音,和一丝掩藏不住的得逞般的解释:

“要间套房好不好?”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外间有客厅,里面是卧房,有屏风隔开......方便行事。”

行事两个字,他说得含糊却意有所指,让姚筝瞬间想起了舱室里的种种不便,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本想严词拒绝,维持该有的距离和体面。可话到嘴边,看着伙计的投来的带着了然和些许暧昧的目光,再看看这全然陌生的环境,她忽然意识到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是桐城姚家的大小姐,没有人知道贺斩是她的护卫。在旁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结伴南下的年轻夫妻,或者......私奔的情侣。

主从之别,在此地模糊了。若是执意要两间房,反而显得奇怪,引人注目。

权衡利弊只在瞬间。姚筝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将那句反驳咽了回去,只是没好气地又瞪了贺斩一眼,算是默许。

贺斩的眼底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却又极力想忍住,憋得脸颊肌肉都有些微抖。他连忙转头对掌柜的说:“就要一间套房,安静些的。”

伙计何等眼色,立刻笑着引路:“好嘞!天字丙号套房一间,两位请随我来!”

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果然是个小套间。外间摆着一张硬榻、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里间则是雕花大床,梳妆台和衣柜,用一道月亮门和屏风隔开,还算雅致。

房门刚在身后关上,落了闩,姚筝还没来得及打量环境,就被人从身后猛地抱住。

贺斩的手臂结实有力,紧紧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颈窝,像只大型犬类,满足地蹭了蹭,然后开始抱着她,轻轻地带着撒娇意味地左右摇晃。

“贺斩!”姚筝被他晃得头晕,又羞又恼:“你放开!”

贺斩不放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鼻尖埋在她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直到姚筝真的有些恼了,开始用力挣扎,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些许,但仍将她圈在怀里。

“我要洗一洗,”姚筝好不容易挣开他的手臂,转过身,脸颊红扑扑的:“身上都是船上的味道。”

她指了指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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