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映琉对上了栖迟冷淡的目光,心冷不防狂跳起来。
真是见鬼,他竟然从师父眼神里看到了期盼。
明映琉捏紧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说:“多谢师尊,待回去后,弟子会换上的。”
“不用。”栖迟说着,垂下眼看书,“你先换上试试,万一不合身能及时说。”
明映琉能想到的退路都被栖迟一句话堵死了。
他还想挣扎一下:“那我回……”
栖迟抬眼,奇怪看着明映琉:“为何?殿内并无外人,何况以前你并不会和我纠结这些……”
言罢,栖迟蓦然顿住。
他握着竹简的手收紧,视线一垂,若无其事的起身:“也罢,若你介意的是我,那我出去。”
明映琉心猛地跳了一下。
“不是。”明映琉立刻出声,他眼一瞥,轻声说,“我不是介意你。”
明映琉说完沉默了会,拿着衣服去了不远处的屏风后。
看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栖迟停在原地,隐晦的目光随着明映琉的走过的路径,落在了隔断视线的几扇山水屏风上。
素来抿直透着冷硬的唇角,缓缓扬起一点难以看清的弧度。
他说那番话,不过是在赌一个可能性罢了。
好在赌对了。
徒儿虽然执意要与他划清楚界限,可心太软了。
心软就会失败,假以时日,便能将这段因莽撞而出现裂纹的关系修复如初。
不喜欢没关系,他可以和他当师徒当一辈子。
影子隐隐绰绰印在了屏风之上,栖迟收敛好外泄的情绪坐回桌前,低头整理起散成一堆的竹简。
起先怕被察觉,栖迟隐秘的目光只时不时扫过屏风。
后来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栖迟表情少,看个屏风神态也很严肃。不知道的人见了,也只会以为他在考虑什么事关宗门的大事。
那屏风有几道,落在上面的影子也断断续续的瞧不真切。
栖迟却能根据这点细碎的影子,勾勒出一个完整的身形来。
还是辟谷太早。
本来没闭关前就瘦,如今闭关出来就更瘦了。
栖迟看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截白细的手腕来。
昨日握着时,便觉得没多少肉了。
思考间,屏风前的人影逐渐朝边缘而去。
栖迟猛然回神,略微的心虚令他有点手忙脚乱。
好在栖迟心不乱,很快就握住了手边的竹简。
恰逢此时,一身新装的明映琉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红色的衣裳上是成片的暗纹,行走间暗光浮动,既好看又不招摇。
他看着栖迟捏了一下手指,然后说:“师尊,我换好了。”
正如栖迟所想,红色最衬他的大弟子。
明映琉本就生得漂亮,面如秋月,色若海棠,难以男女区分。微冷的眉眼配上白衣红衫,如同清霜下的芙蓉花,极致的艳丽下,是无声蔓延的寒意。
栖迟打量一圈后,目光落回竹简上,看着扭曲的文字淡定道:“好看。”
明映琉一顿,他莫名看了眼栖迟手里的东西,然后微微蹙着眉说:“师尊,这衣服是法衣。”
法衣会根据主人的身形自动调整长短,不会存在不合身的情况。
所以栖迟之前说的话意义存疑。
“是么?”栖迟迎着明映琉狐疑的眼神,不慌不忙说,“为师随手拿的,没注意。”
这确实是师父能做出来的事。
明映琉信了,没再追着问。
栖迟见此悄悄松了口气,总算能够集中注意力看看手里竹简的内容了。
看了一会,栖迟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把竹简拿反了。
栖迟:“……”
所以,徒弟狐疑的目光不是怀疑他找借口,是不知他为何如此么?
栖迟忍不住闭了闭眼,若无其事把竹简撒开了。
明映琉眨眨眼睛,他偏头避开栖迟的动作,好叫人别这么慌张。
眼神扫过属于萧楮叶的新衣,明映琉突然想到一个很紧急的问题。
“师尊。”明映琉回头,“弟子还有件事要说。”
栖迟认真看明映琉:“你说。”
“不比其他入门的弟子,师弟他以前为生存奔波,想必从未了解修习之事。”明映琉缓缓说,“过几日新弟子便都要入学堂一起学习了,我想趁这段空闲时间,教他试着引气入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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