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重重压力之下,终究是扛不住了。
只得收拾了行装,满心不甘地搬进了沈府那清冷偏僻的佛堂。
沈月华虽然不顶事,倒是个孝顺的。她紧随母亲步伐,一同蜷缩于佛堂幽暗的角落,与王氏并肩而坐,母女俩同声共气,满腔怨怼地诅咒着沈星沫的名字。
沈云曦则是一路梨花带雨地去找父亲沈青山。
她抽抽噎噎,言语间极尽避重就轻之能事,将公堂上的种种“委屈”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一番。
其核心主旨,自然是控诉沈星沫如何“得理不饶人”,如何“心肠歹毒”,硬生生将母亲和舅舅王广斌构陷成了“谋财**”的恶徒。
对于王氏侵吞亡妻嫁妆这等行径,沈青山内心也是鄙夷不齿的。
因此,王广斌被流放,王氏被罚入佛堂,他心中并无多少波澜,甚至觉得是咎由自取。
然而,沈青山最是个极好脸面的人。
这等内宅阴私竟闹到了公堂之上,王氏的诰命也被褫夺,成了全城的谈资,这简直是当众狠狠扇了他沈青山的耳光!
他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尽数烧向了沈星沫:
自己明明已发话,让王氏三日内将嫁妆如数奉还。一家人关起门来,多点少点,何至于如此斤斤计较?偏要把家丑外扬,闹到官府去,简直是有辱门楣,丢尽了他沈府的颜面!
他想狠狠地训斥一番这个不省心的二女儿。
无奈去叫沈星沫的下人,唯唯诺诺地回复:“二小姐一直在忙,说等得了空了,再来给老爷请安。”
沈星沫在公堂上说要宴客,并非虚言。
一回到暖星阁,她便雷厉风行地吩咐下去,列出单子,命人即刻采买所需的上好食材,着手准备。
“父亲,二妹妹这才刚拿到嫁妆,就如此大手大脚地铺张挥霍。终究是年纪小,尚未及笄,不懂得持家之道。”
沈云曦适时地在一旁温言软语,将一副善解人意、顾全大局的长姐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
“女儿身为长姐,或可替二妹妹分忧,代为管理一二?”
沈青山看着大女儿如此“懂事”,心中倍感欣慰,觉得总算还有个女儿是贴心知礼的。
沈云曦见父亲神色松动,趁机又上了一剂猛药:
“况且,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要学那男子做派大摆宴席,还公然邀请处男入府……”
“父亲,此事若传扬出去,于二妹妹的闺誉,于我们沈家的名声,恐怕都……不太好听啊!”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女!”沈青山果然被点起了怒火,一拍桌子喝道,“看我不去好好教训她!”
话音未落,他已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直奔暖星阁而去。
沈云曦缓缓步至后方,轻声细语地对柑桔吩咐道,让她安排人手,暗暗留意暖星阁的一举一动。
一脚踏入暖星阁,沈青山却不由得一怔。
眼前的院落,与他记忆中似乎大不相同了。处处整洁,井井有条,仆役们各安其位,步履轻快,忙而不乱。
虽依旧不见奢靡铺张,但整个氛围却透着一股沉静而有力的秩序感。
沈青山隐隐觉得哪里变了,却又具体说不上来,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屏障让他那“沈府主人”的气势竟有些无处着力。
这莫名的感受,倒让他胸中那团火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
更令他意外的是,他竟在院中看到了身着宸翰殿侍卫服饰的人!
那可是皇家侍卫!沈青山心头一凛,方才那点因环境改变而产生的微妙不适瞬间被敬畏取代,他不得不收敛起那副兴师问罪的家主派头。
这时,一向机灵的青榆上前,见到沈青山,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朗声道:“沈大人安好!那日您醉酒酣眠,未曾惊动,真是万幸。”
“也多亏了我们殿下恰巧路过,察觉府中杀气浓重,当机立断出手相救。否则,只怕今日这沈府,早已是……白帆高悬,举家哀痛了。”
救命大恩!这顶帽子扣下来,沈青山的身形顿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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