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人仰马翻后,众人终于坐进了王府书房。
褚爻将账簿扔还给明彧,“闻家办事了吗就来要账?”
“办什么事?”明彧接住飞来脸上的账簿,“你怎么老是乱扔东西?!”
“算了,先说说现在的局势如何?”褚爻敲了敲桌案,“就是扔给你的,谈何乱扔?”
“重点是扔,不是乱扔!”明彧一拍桌案,狠狠叹气,“长清的局势不太明朗,现在分别以楚、柳两家为首,陷入了僵持。
“天子命柳符仪为相国,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本就引得许多人不满,柳符仪还想要晋封公爵,新宁的事情一出,此事遭到群臣拼命反对。
“太后楚氏一脉发力,指责柳氏蛊惑天子、祸乱朝纲,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对其动手。”
褚爻听到这,微微皱眉。
闻氏是什么意思?
要说闻折竹愿意做这生意,未免错失时机,直接放手去做就是,还怕偌大个景阳王府赖账不成?
若说不愿,又何必往王府送账簿,多此一举?
——总不能真担心王府不给钱吧?
褚爻问:“我在路上听百姓们谈论天子失德是何意?”
明彧道:“长清皇宫天降异象,天子寝宫上有红云缭绕。
“大臣与宫人们皆知宫变之时,武库起火,染红半边天,纷纷认为这是不祥之兆,是要明主匡扶正统之意。
“且齐高祖一统天下之前,正值红日侵蚀,天地晦暗,是高祖同星阁的众位天师一起令天地重明。
“而柳符仪一进玉堂殿,天上红云纷纷消散,透出万缕金光。
“又有先前天命之人与天师不满新帝的谣言铺垫,天下皆以为天子失德,而柳符仪正是他们等待的明主。”
褚爻面无表情地想,都怪闻折竹不干事。
“所以是柳符仪搞的这一出,要逼天子禅位?其他人呢,楚氏呢,他们在做什么?”
“柳氏占了先机,民间流言四起,难以逆转。楚氏是甘为臣子还是拼死一搏,尚未可知。至于其他人……”明彧视线转向江旻,“若传国玉玺现身民间,谣言岂非不攻自破?”
江旻轻笑,“没想到殿下一直在等我们啊。”
“还记得谈好的条件吧?”褚爻抛了抛传国玺,“开王府库房,并以景阳王印换之。”
明彧见传国玺在褚爻手中,眼皮一跳,生怕被她一个不小心砸到地上,应道:“本王自然记得。”
见褚爻不再抛玉玺,明彧纠正道:“是开王府库房,任尔取十件宝物。”
他唤来顾情,“让景阳相陪他们去库房,别提印玺的事。”
褚爻戳了戳季知禅,“你也去吧。”
季知禅歪头,“我?”
江旻与俞劭异口同声:“他?”
江旻指着褚爻道:“你看,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褚爻没理会他们,对季知禅说:“辟邪不是受损了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
季知禅一愣,随即想到褚爻的箫,点了点头。
俞劭眼睛一转,坐回榻上,“我就不去了,江鸣谦你看着挑点有用的就是。”
季知禅看了一眼俞劭,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一下褚爻,步出书房。
俞劭冲着季知禅的背影狠狠挥拳。
褚爻什么都看不见,淡定地喝茶。
明彧将景阳王印放到褚爻身前的桌案上,褚爻摸了摸王印的形状,将其递给俞劭。
“是真的,平常看他盖印就用的这个。”
褚爻颔首,“收好吧。”
明彧瞥了一眼俞劭,早知他跟在身边是为监视,如今更是连掩饰都不加掩饰了。
明彧接过传国玉玺,盯着它看了半晌,支着下颌左右打量褚爻。
褚爻抬头,“你走来走去的做什么?”
明彧一顿,下意识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
哪知褚爻又说:“别晃了,我是瞎,不是聋。”
明彧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环佩,握拳抵唇,“咳,你当真是女子?”
“怎么,是我看起来有女装癖,还是我看起来像断袖?”
“抱歉,以前不知若筠是位淑女,多有冒犯。”明彧问:“那个破军是怎么回事?”
褚爻又啜了一口茶没说话。
俞劭坐到褚爻身旁,夺过她的茶杯,“是啊,你和那个谁,怎么回事?”
“他叫季知禅。”褚爻抿唇,“我们两情相悦,在一起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不是,他之前不是还……诶!”
季知禅回来时,正好听到褚爻的话,快步走向褚爻,挤开俞劭,从背后拥住她说:“我回来了。”
褚爻揉了揉季知禅的脑袋,“嗯。”
俞劭指着季知禅怒道:“你别仗着若筠喜欢就为所欲为!”
季知禅靠在褚爻肩上歪头看他,“可她就是喜欢我。”
褚爻一听他们又要吵起来,赶紧把这种苗头掐灭,然后对明彧道:“去请闻氏帮忙,否则等传国玺的消息传到京城,齐朝都改姓易代了。”
明彧灵光一闪,盯着褚爻道:“听闻新宁的事闻折竹也参与其中,而捅出贪官案的那位师友从事也是位盲眼女子……闻氏先前送来的账簿,不会是你干的吧?”
“殿下莫名其妙收到闻氏的账簿,都不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明彧稍稍移开视线,“年关将近,王府事务繁忙,的确是我疏忽。诸位请先去谒舍休息吧。”
“等等。”褚爻没有起身,“殷杀的事,殿下可查到什么了?”
明彧垂眸,在茶杯中见到自己的倒影,他盯着水中的“另一个明彧”说:“也是蹊跷,我的人混入殷家堡,见到了另一位殷杀——真正的殷家堡宗师,殷杀。
“你那位朋友,还有在吴郡截杀我们的殷杀,都没有消息。”
褚爻没有告诉他殷杀已死,也没再追问殷杀的事,“快半年了,鸦青一点消息都没有?”
“从景阳到吴郡,整个长江沿郡都派人去找了,也没有半点消息。”
褚爻皱眉,“怎么不往蜀州找?”
江旻一拍俞劭的脑门,“忘记俞卿宁不会术数了,没提醒他们往西找。”
“嘶,你打我干什么啊。”
褚爻捂脸叹气,“麻烦殿下继续沿着长江往西找。”
到了谒舍,俞劭见到屋中的匣子,好奇地挨个挑开。
“啪!”
俞劭捂着手瞪江旻,“又打我?”
江旻把匣子关上,“有些药材不宜暴露在空气里,少在这毛手毛脚的。”
“这么大个箱子总不能装的还是药材吧?”俞劭白了他一眼,跑到最大的一个箱子旁,“嚯,什么东西这么重?”
季知禅低头看着褚爻的发顶说:“我要了五十斤景阳陨铁。”
褚爻似有所感,仰头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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