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说话到底是有威慑力的。
那些人面面相觑半晌,最终还是只敢小声议论几句便散去了。
陆家这栋祖传的宅子向来只由掌权人支配。
但像薄雾这样的,还没迎娶进门就已经当做厚礼赠予她,这还是前所未闻的第一次。
人群散去后,保姆赵嫂给她递了一碗醒酒汤,一路带领薄雾来到了二楼的卧室。
这间卧室显然是提前打扫过的,所有的家居用品都已经换了新。
薄雾视线顺着房间扫了一圈。
目光落到窗台那株山茶花的时候,她微微有些愣神。
九年前她第一次跟着陆砚瑾回家的时候,好像就住的这间房间。
那时候的陆家别墅古板压抑,死气沉沉,看不到任何跟生命力有关的事物。
是薄雾第一次将这株山茶带入了别墅。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株山茶花还活着,甚至开的愈发绚烂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陆砚瑾打点好了大厅的一切,这才走了进来。
“你放心休息,房间可以上锁,外面没有钥匙。”
薄雾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陆砚瑾轻点了一下头,正准备离开,薄雾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她抿了抿唇,像是鼓起很大的决心问道。
“你平时不常回来吧。”
“嗯。”
“那为什么今天还要说那些话,你平时都不怎么回来,这栋房子……”
薄雾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特地叫这么多人过来。
他明明知道,薄雾不会住在这里,甚至自己也不会住在这里。
这栋豪华宅子大多时候是闲置的,即使平时收拾的再精致,也不过像一个漂亮的模型摆件。
陆砚瑾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四目在半空中对视。
薄雾莫名有些紧张,握着陆砚瑾衣角的手也下意识松开了。
两秒后,陆砚瑾微微蹙眉移开视线,淡声道。
“陆家这些人,平日里心气傲得很,从来不把谁放到眼里。以后你是我的妻子,他们对你的尊重就代表我在陆家的位置。”
哦。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薄雾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甚至还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陆砚瑾是怕她在陆家不被承认受了欺负,这才带她过来在所有人面前露露面。
但她差点忘了。
他们分开了这么久,陆砚瑾这么讨厌她,怎么可能还会为她着想。
薄雾转过身,不太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嗯,没事,我就是问问,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薄雾。”
陆砚瑾忽然叫住她。
薄雾回头:“嗯?”
“你在紧张。”
这句话不带任何疑问。
而是一句极其笃定的肯定句。
薄雾唇角微微抿了抿,没吭声。
她不是紧张,是庆幸。
庆幸不是她想的那样。
庆幸陆砚瑾对她没什么多余的意思。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关系。
“紧张什么?”
陆砚瑾垂眸看着她,他语气很淡,眼底的情绪却有些沉闷。
“怕我突然说还喜欢你?怕我是为了你才组了这场局?”
心事就这么赤.裸裸的被戳破。
薄雾有些难堪。
她偏开视线,滚了滚干涩的喉咙。
“我,我才没有这么自信,很晚了,我累了,真的要睡觉了,你走吧。”
陆砚瑾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走到窗边掏出一支香烟。
窗外灯光绚烂,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指尖的那点猩红明明昧昧的。
薄雾靠在窗台上,漂亮的眉头微微蹙着,情绪明显有些不佳。
她不想看见他。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说了半截的话卡在喉咙,陆砚瑾硬生生吞了回去。
“明早陆家门外会有记者,留出一天的时间给我,至少先去拜访一下倪伯父。”
门被轻轻关上了。
偌大的房间立马变得空落落的。
薄雾靠在窗台上,右手夹着香烟,左手指尖轻轻描摹着山茶花的花瓣。
这确实是她当年送给陆砚瑾的那株山茶。
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洗礼,枝干上她刻上的几个大字已经有些模糊了。
【下次再怕黑记得找我,胆小鬼,我一直都在。】
指腹扫过那几个大字的时候,薄雾忽然有些想笑。
以前说话可真幼稚。
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直会在,结果在陆砚瑾失意时,第一个离开他的还不是她。
她要是陆砚瑾。
她就恨透她这种人了。
恨不得抽了皮扒了筋,夜夜诅咒她永远不会被爱,永远得不到幸福才好。
第二天下午一点。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了进来,光芒细细碎碎散落满地。
薄雾被阳光叫醒,下意识抬起手臂遮了一下光。
她这人一般挺认床的,平时出差在酒店都睡不好觉。
偏偏这次一夜无梦,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到客厅时,这才发现陆砚瑾还没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薄小姐,您醒啦。”
赵嫂远远就看见了楼梯上的薄雾,笑着朝她打了声招呼。
“先生一直在等您呢。”
薄雾下意识看向陆砚瑾:“不是说今天要出去吗?怎么没叫醒我?”
她昨晚答应过陆砚瑾今天要配合他应付记者的,结果一觉睡到了现在,还让人家等了他这么久。
薄雾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陆砚瑾眼皮都没掀一下,视线落在书页上,淡声开口道。
“先去吃点东西吧,我们一会出去。”
薄雾下了台阶走到餐桌前。
桌面上的餐具摆放整齐,餐食是温热的,都是她喜欢的口味,也不知重新做了多少次。
陆砚瑾有早起的习惯,一般不到七点就要起床吃早餐了,这些餐食应该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菜品上齐后,赵嫂带着所有佣人已经识相的退了下去。
整栋别墅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比起九年前,一楼的会客大厅也算是大变样了。
四侧沉闷死板的墙壁换成了落地窗户,窗帘拉开,阳光洋洋洒洒的铺满室内,沙发花卉皆是镀上一层金光,大厅里到处能看到山茶花的影子。
气氛无声的沉默着。
沉闷,寂静,只能听见金属刀叉轻触白瓷碗的声音。
陆砚瑾穿戴整齐的窝在沙发上,他视线微垂,锐利的眉眼被光芒衬得柔和,指尖的书页沙沙作响。
平时清冷到不近人情的人也无端多出几分惬意来。
视线顺着陆砚瑾的方向落向窗外,聚焦到不远处点花丛中时,薄雾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花园栅栏外,几台摄影机隐蔽在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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