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中沉沉翻涌着云浪,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不是我做的,我会叫人查清楚。”
楚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三年前是你说的‘随你’,可到了现在,我却还要因为你承受无妄之灾。”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主动追季之淮,去挑战他们之间在世俗看来有如天堑的差距。
分手甚至不是当面说的,仅凭几条轻飘飘的消息,了无温度的文字就干脆地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
但楚意不得不承认,提分手时她心中还燃着一丝丝微弱的希望,她希望季之淮能有一点点舍不得——即使理智告诉她不可能。
那天的楚意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便宜短袖和牛仔裤,从晚宴出来后,随意在会场外找了个台阶坐下,开来打开微信看了几十遍,页面上还是以她的消息为结尾。
「我看到你回国了。」
「季之淮,半年到了,我们分手吧。」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与谈笑声,楚意往黑暗处躲了躲。
她看到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高定西装的季之淮,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迅速看完消息后打了几个字,又面无表情地放回口袋。
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楚意一颗心沉了下去。
「随你。」
楚意把季之淮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果断又决绝。
人和人的感情就是如此脆弱而虚无缥缈,只需要一句话、几个字就能切得干干净净,像电脑垃圾站的永久清空一样,点了确认后就永远消失,停在时间的某一处,再也不会在未来相交。
季之淮脖颈间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像是从喉间艰难挤出:“楚意,类似的话,你说过好多次。”
楚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季之淮这话的意思。
可她从来没有用过“分手”这么正式的词。
以往的每一次吵架,季之淮没有主动给她递过一个台阶,哪次不是冷战几天后她主动求和?
她想,就算没有谢矜突如其来的死,她和季之淮也没有以后,打赌约定的半年期限一到,他们就会彻底分道扬镳。
她眼神复杂,自嘲与无奈交加,“季之淮,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只希望以后不要再因为你的原因影响我的生活。”
写贺卡是为着莫名其妙的冲动,如果她知道后面会有这么多事,那她一定不会动那个笔。
季之淮冷不丁问:“和他吗?”
楚意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谁?”
“江厉言。”
和江厉言一起的生活。
楚意没有考虑过这个,虽然她与江厉言有个“未婚夫妻”的名头,可实际上他们相处却像朋友,江厉言对人一直温和有礼,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想想也是,原本的未婚妻刚死不久,未婚妻就换成了妹妹,就算顶着相似的一张脸,要重新培养感情也很难吧。
但这些,她都不会告诉季之淮。
“这与季总无关吧?”
季之淮眼神中积压的海浪突然变得汹涌,似在叫嚣翻涌着不甘与怨恨。
他低头轻哂一声,从唇间挤出字句,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与我无关。”
他漆黑的眸子直直攫住她的,“我的手链似乎落在花店了,不知道楚小姐有看到吗?”
贴在身侧的包立时滚烫起来。
他的目光太锐利,楚意感觉无处遁形,不得不垂下眼睫中断了对视。
“是吗?也许放在失物招领处,今天也跟着被砸了吧。怎么,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季之淮没回答,仍盯着她。
楚意提起包,“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希望季总能尽快给我答复。”
呼出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滚烫,脑袋也越来越沉,她得立即离开。
站起来的那刻,楚意眼前一黑,因感冒而手脚发软,完全失去身体的控制权,踉跄着往前跌去。
刚才坐下时,她瞥见桌上放了个玲珑剔透,散着细碎白光的玻璃玫瑰摆件。
看来她今天要么染红玫瑰,要么将玫瑰彻底毁灭。
耳侧的碎发被一阵微风轻轻带起,在她脸颊上刮动,腰间一紧,温热熟悉而陌生的雪松香缠绕上来。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闷声,随后传来几声清脆细响。
额头撞上坚实,细细密密地传来钝痛。
楚意捂着额头,下意识地往上看。
男人目光沉沉。
她几乎能完全感受到衣服下的滚烫的肌肤,熟悉的身体触感带来的相关记忆如潮水涌入。
季之淮身高188,楚意只有167,和他差了一个头,但她总喜欢搂住季之淮的脖子严丝合缝地抱他,季之淮无奈忍受她的贴近时,就像现在这样将手轻搭在她腰侧。
楚意呼吸一滞,立刻从他怀里退出来。
退出来的那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腰间似乎被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
无形之中有什么被打破。
包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楚意蹲下身收拾,发现那条手链竟也掉了出来。
太阳穴突突地跳,几乎是狼狈又心虚地,她迅速将手链塞进包里。
楚意将包挎上臂弯,“我先走了。”
“等等。”
手腕上的温热触感传来一阵酥麻,转瞬即逝。
季之淮将手摊开,手指修长漂亮。
“还我。”
分不清他是质问还是委屈,“楚意,你又骗我。”
楚意暗自咬牙,季之淮眼神可真好,难怪视力一直保持在5.0。
脑袋更加沉,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不是不稀罕我做的东西?你就当丢了吧。”
季之淮张张唇似是要辩驳,楚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江厉言”三个字闪在手机屏幕上。
楚意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季之淮。
明明江厉言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她却莫名地产生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季之淮也在看她,脸色像是被刺痛,眼中的嘲讽就要溢出。
太阳落下,仅有即将消逝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二人的身影重重打在身后的白墙上。
手中的手机还在响,楚意突然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在季之淮面前接这通电话。
季之淮看了一眼屏幕,语气变淡:“不接吗?”
“喂,厉言。”
接通的一瞬,季之淮转过身,只留下高大颀长的背影对着她。
办公室只有楚意有意压低的,带着厚重鼻音的声音:“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嗯……我在公司呢,不用去医院,我回去吃点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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