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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24章

小说:

咸鱼躺赢权谋文的可行性分析

作者:

江栖梧

分类:

现代言情

黎云意简单整理银秋散在枕边凌乱的发丝,用邱时序匆忙带回的玉钗固定好,才跟随大家踏出门槛,坐在院中,看着王府侍卫进进出出处理尸身。

瞥见大家关切的目光,黎云意收回思绪,瞳孔无光,向门外一转,随后抬步离去。

回到王府中暂时的住所,几人聚在房中,围坐一起。

“由于银秋与我相熟已久,本姑娘略施小计谈谈感情,她就告诉我……我捋一捋啊……”

黎云意仰在椅凳上,挨个揉搓指尖。

“北狄内部不和,得益于大王压制,才看起来安稳,这就是说,身处大祁的北狄暗哨也许也分阵营。”

“银秋她出身侍女近卫,可如今却身在邺京成为暗探。”

“她说她一定要死的,无论我们什么时候查到她,她最终都会入狱,不过具体原因她并未透露,我猜测指定她誊抄书册,也是保她必死的一种方式。”

黎云意复述得平静,那双漆黑瞳仁似较平日黯淡一些。

“这也许与她的阵营有关?”苏宁安面对敞开的窗,她将视线从窗外风景移至黎云意面无表情的脸上。

“昨夜的黑衣人应与银秋阵营不同,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银秋中毒,前来截杀?”

路平昭回忆起昨晚他匆忙赶到时,那险些劈上邱时序的刀尖。

邱时序半晌后摇摇头,觉着不对劲:“既能放任银秋入狱,便没理由再来刺杀她。”

若是怕她供出什么,便不会送她进牢狱。

“是谁不留银秋活口,又不知她中毒已深呢?”季澜清斜倚着靠背,左手指尖轻点右手骨节。

“似乎北狄暗探所内部出了嫌隙。”苏宁安视线又瞟向窗外。

窗外飘来片素黑衣角,随后顾子渊身披外袍,大步穿过窗边,迈上门口台阶,推门而进。

黎云意愣神片刻,仔细打量顾子渊依旧苍白的脸色,生怕这人在屋中再次栽倒,她胳膊肘不着痕迹左右怼怼。

要不把这祖宗架回床上算了。

身边季澜清回戳的手肘指指地面,让她认清如今身处何地。

黎云意瞬间收回不礼貌的想法。

顾子渊面色不佳,精神头倒是看着不错。

他挺直身板,拧眉睥睨众人,周身气压愈发冰冷低沉。

邱时序身子挡住的掌心骤然使力,推上季澜清后腰,将人送上前去。

黎云意眼珠转向苏宁安,见她最后的倔强便是随着大家一并站起,然后偏开视线,当作看不见也听不见。

“问出什么了?”顾子渊也不上座,站在原地压低声线,似乎证明自己好极了。

季澜清偏头看向黎云意的瞬间,后腰又挨上一掌。

黎云意面无表情,将他再送前一步。

季澜清压下回头的脑袋,战术性清清嗓,将方才复盘再说一遍。

顾子渊立在那像座冰雕,连根头发丝都安静听话又冷漠。

黎云意随大家站在桌边,余光瞄向苏宁安,实在不理解苏姑娘到底看上他哪了?

习惯性溜号片刻,得出结论:可能看脸吧……

季澜清言罢,努力从顾子渊眼中看出丝情绪,但无果。

顾子渊再次冷漠打量面前站军姿的一排,将手负在身后,撇头自顾自离开房间。

季澜清犹疑一瞬,抬脚跟上,对着大家甩甩手。

顾子渊跨出王府大门前一刻转身,下颌向两人偏偏:“剩下的回吧。”

他甩袍跨过门槛,身后跟着季澜清与邱时序。

三人脚力快,不多时便赶到刑部大牢。

白日里深狱依旧昏暗,靠着开在墙顶的极小天窗,得以透出去些沉闷腐败的气息。

跟着顾子渊一路通畅,直接进入底牢,空气愈发浑浊,混杂着腐朽的血腥味。

秦维站在行刑间,双手吊起,红褐色锈迹斑斑的铁环将他粗壮的手腕磨得皮肉模糊。

他身上白色的囚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被鞭痕撕裂得难以蔽体。

三人跟着差役,前行的脚步并不沉重。

秦维听得钥匙伸进锁舌的咔嗒声前,便朝这方向抬起了头。

差役把钥匙恭恭敬敬交由顾子渊手上,便自觉退下。

插在墙上的火把将顾子渊深邃的五官映得更加立体,昏黄光晕打在他面庞,却盖不过他自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还是不说?”

秦维向着声音处,头颅高高仰起,血色早已干涸凝固,泞在他脸上,糊住他的双眼,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他尚有意识,却似乎并不清醒。

秦维仰头半晌,才缓缓张开嘴,顾子渊向前两步,见他张开的嘴角向两侧咧了咧,面颊干涸的血迹扯出些微裂痕。

他笑了笑,笑声愈发粗哑,又带着苦涩。

良久,秦维似是笑不动般停下来:“罪我都认,但我没错!”

“身为北府院僚属,却监守自盗,为北狄传送机密书册,”顾子渊压低嗓音,趋向他一步:“你没错?”

秦维带笑的嘴角僵住,复又咧开:“我,没错!”

“好!”顾子渊转头看看不远处的两人,又转回来:“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秦维瞳孔轻颤一瞬,依旧坚持:“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顾子渊点头,勾了勾唇角,冰冷的声线放慢:“杀你?不止呢……”

“你以为北府院躲得掉?”顾子渊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季澜清,凝视面前不成人形的秦维,继续道:“南府院躲得掉?”

“最后落何下场,你清楚!”言语掷地有声,狠狠敲在所有人心头,邱时序站在一边,视线紧紧盯向秦维。

秦维双眼被血色糊住,睁开的眼白通红,他愣神片刻,重新露出方才僵持着倔强的神情:

“不可能!”三个字似是耗尽他全部力气,秦维仰着的头缓缓垂下,口中低喃:“不会拖累他们……”

不是脱口而出,是经思考过的笃定。

三字回荡在季澜清心头,他抱着手臂站在顾子渊身后,睫羽随之轻颤。

他为何如此确信?

顾子渊冷眼旁观秦维僵硬的一举一动,冷笑出声:“不可能?”

“郑卓言死了!”他负手而立,王者般凝视面前待宰的猎物:“死在你床下!”

秦维垂下的头一顿,无力般慢慢抬起,血迹糊住的双眼猩红,他眯起眼盯向顾子渊,视线中的人影模糊。

顾子渊见面前之人久久沉默,冷哼一声,继续道:

“你,害死了他!”声音低沉又冷冽。

秦维身子僵硬不动,他渐渐看不清周遭环境。

顾子渊见状,抬手欲掰上他下颌骨,又见那下颌满是血污,默默将微抬的手臂收回。

“你以为北府院能得善终?”

秦维始终坚挺的脊背终是松弛,他身子一晃,扯得手腕铁环叮当乱响,在凝固的暗褐伤口处又磨出鲜红。

他似是换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朝着顾子渊的方向偏偏脑袋,张开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郑卓言命薄罢了……”

“得不得善终,”秦维将头往前伸去,压低声音:“你说的不算……”

顾子渊见他脸上没有一块干净处,忍下抬手抽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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