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似乎被吓到了,忙站起来走到门口。
脸色铁青。
“夫人。奴婢胡说的,许是大奶奶胡诌的。她故意用来气我们二奶奶的,这个毒妇想杀了我们二奶奶。”
春熙落了泪。
“她说大爷死的时候很惨。可没人理会他,也没人去看他一眼。”
“大爷死前几天滴水未进,那个毒妇不让人给大爷喂吃的喝的。”春熙见崔氏变了脸色,心里鄙夷现在哭有什么用?
当日。
作为母亲不也是将爱心外包吗?
害怕见了儿子难受。
一律不见面。
直到儿子死了才哭哭啼啼地出现。
崔氏捶打胸口,脸上鼻涕眼泪一起流。“那个毒妇啊。我那么信任她,怎么能弄死了我的儿子。”
“夫人。慕容氏说了,二爷也有份。”
崔氏脸色一变。
“胡说,定是那个毒妇攀扯承儒。”
苏如棠从里面走出来,浅笑盈盈:“夫人不妨去问一问二爷。看看二爷是怎么说的?”
“你这个毒妇,想离间我们母子?”
“离间你们母子?夫人和二爷母子情深吗?”
“你……”崔氏又哭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妇人而已。”
她哭哭啼啼地离开。
赵嬷嬷手里拿着簪子,看都没看老夫人一眼。跟着来到了外屋,“二奶奶。老奴谢过二奶奶。”
“主仆一场,给老夫人磕个头吧。”
“老奴知道。”
赵嬷嬷进去磕了头又出来,抹着眼泪离开了。
王月红知道崔氏手里有银子。
先是去了崔氏那里,被崔氏骂了回来。
她气得双目通红,坐在椅子上发愣。
周承章进屋,就看到她坐在抹眼泪。
他心情好。
难得出口问:
“月红,怎么了?”
王月红将前院有人堵在那里要账,崔氏把着银子不松手的事情说了一遍。“三爷,我真不想管家了。”
周承章在京城的差事定了下来。
他如今正得意,听说崔氏那个老虔婆把着银子不松手。
眼底满是戾色。
“这件事情你别管,我去替你说。那个欠了商户多少银子?”
“一千二百多两银子。”
“这么多?”
“可恶的慕容氏,合着她那个哥哥把周府都掏空了。平日里说着好话,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情。”王月红都不敢出门。
别人指着周府笑话。
就连娘家人都跟她说,让她最近别回娘家。
“我去夫人那里一趟。”周承章出了门。
他去了崔氏院子里。
崔氏眼睛红红的刚哭完,她得知大儿子死在慕容绯月手里,恨不得将慕容绯月杀了。
坐在屋里。
叫人上了果子,一边吃果子一边咒骂慕容绯月。
“母亲。”
周承章进来让丫鬟出去。
丫鬟不敢,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滚。”
丫鬟只好低下头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崔氏将李子核丢在桌上。
坐直了身体,“下作的东西。你过来做什么?”
对这个庶子,她是厌恶的。
周承章来到桌子前面,拿起桌上的李子咬了一口。“酸得很,一如母亲的心。”
“你给我滚。”崔氏在周承章面前从来都假以颜色,“你别以为我没了老大,你就得意了。”
“二哥?他如今日子难过了。”
周承章吐掉嘴里的李子,“我来就是跟母亲说一句,老夫人生日还欠商铺两千两银子。那些人坐在门房那里不走,母亲还是给我银子去打发了那些人。”
“我没银子。你去找苏如棠。”
“找她做什么?”
“她是承儒的媳妇,就该她来填补这个窟窿。”崔氏连连摆手,“老夫人自己也有体己,你去找她把平日众人孝敬的东西拿出去典当了。”
“这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周府典当,怕是笑我们周府失了体统。”
“我是知道母亲手里宽裕,只进不出的守财奴。”
“你这个逆子,敢忤逆我?”崔氏上前就是一巴掌。
被周承章挡住了。
“母亲。别以为你还有靠山,周府如今是我的官职最大。”他推开了崔氏,“母亲身体不好,我替你拿银子还了商铺的欠银。”
他径直朝崔氏内室走去。
“不。”
崔氏冲过来拦着他,“我没有银子。”
“若是再不还了欠银,二哥的前程堪忧。”
崔氏不管,“我只是一个妇人,我能有什么法子?你让承儒求苏氏,只要他低头求苏氏就行。”
说着,她嚎啕大哭。
“都不听我的。素日我就说了,哄一哄苏氏。”
周承章推开了她。
进去翻找崔氏的妆匣子,里面只有几支不值钱的素银簪子。
他目光看到了床铺里面有个木盒子。
崔氏吓了一跳。
“你别动。”
周承章上前抢先把木盒子拿在手里,木盒子被锁起来。
“给我钥匙。”
“不给。”
崔氏哭得很伤心,“求求你。还给我,那是我养老银子。”
周承章可不管她的养老银子,抱着木盒子去小厨房找了刀。崔氏院子里的人个个敛声屏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们快把这个畜生拦住。”
丫鬟和仆妇哪里敢?
个个跪在地上不敢吱声,她们知道周承章官职最大了。
比周承儒还要大一级。
周承章找了刀撬开了木盒,露出里面的银票和值钱的首饰以及金锭和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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