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发现这个领域并没有攻击性:更准确的说,是对自己没有攻击性。
周围的场景变得有些奇怪,但总体来看,这个领域像是与室友国木田的这间房间融合了——
房间内的装饰变得有些诡异,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钟表,在缝隙中杂乱无章地贴上了标有“理想”二字、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上去像是计划表——的纸条。
他不认为这会是一个普通人住的房间,至少不会是国木田先生的房间。
与之相对的,是处于领域中间的一张普通的床和床上紧闭着眼、额头的汗不断往下滴的人。仔细再看,就能发现有个长得像迷你版幽灵的咒灵正发着光、趴在躺着的国木田的肩上。
七海建人的第一反应是他应该祓除这个咒灵。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立即尝试祓除太危险了——在进一步的调查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位于领域内的国木田独步可能会因此丧命。
因为这个咒灵完全没有攻击性,所以它展开的领域很可能是它的攻击和保护手段。
既然这个领域对自己没有攻击性,很可能是因为这样特定的领域只能对单个生物体产生作用,或者是只能针对普通人类。不论是哪种原因,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报告给上层的人,请他们帮忙分析。
七海建人做出决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国木田,却没有再前进一步,而是退到门边上,发现他果然能进出这个领域之后离开了“房间”。
但离开“房间”的他并没有回到二楼的走廊。等清醒过来时,七海发现他已经躺在了自己那间房的床上。
刚才的一切是梦?
七海建人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领域显然超出了他的常识——就好像横滨那座大楼里的门一样,难道两者都会影响人对方位和时间的认知?
出于确认咒灵是否存在的目的,也带着一部分对室友的关心,七海又一次打开了对面那扇白色的门。
他踏入的依旧是一个领域,领域内依旧是同样的场景——如果不是能在国木田身后看到同一个咒灵,说不定他会以为室友国木田的房间就是这样混乱而繁复的装饰风格。
“濑海太太,国木田先生生病了。”又一次离开领域的七海建人确认完毕,走下楼,向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房东太太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在出门前特地叮嘱对方不要进国木田的房间,“我去买药,请让我来照顾他就好。”
这么说着迈出一户建大门的七海建人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询问五条是否在高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里。
“这样的咒灵——不是很容易就能被祓除吗?”白发眼罩男说的话仿佛祓除这个咒灵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边说边挥手对着空气砍了一刀,“祓除后,你说的‘领域’自然就会跟着消失了。”
“不,五条前辈,我觉得这个咒灵不像是你说得那样轻松就能祓除的。”七海建人说出自己的判断,“它能通过领域影响人类生——”
“那么,你被影响了吗?”五条悟站起身,用夸张的动作绕着七海走了一圈,得出否定的结论后有些没意思地摇了摇头,又坐了回去。
“……”明白了五条的潜台词的七海建人发现他的确当局者迷了:在国木田房间里的咒灵对进入领域的自己没有任何攻击性、进出领域十分自由,这些全部说明了一点:
这个咒灵的危险等级不高,可以直接祓除。
他看到的国木田或许只是凑巧生了病,并非是因为领域的存在而导致的高烧,换言之,就算真的是因为领域的原因,祓除咒灵也只会让对方退烧,而不会让国木田因此丧命——
总之,之前的一切是他多虑了。
隐约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多虑”的七海建人有一瞬恍惚了一下,但他很快把这份情绪埋在了心底:“五条前辈,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先走了。”
虽然五条好像在他转身离开后还说了些什么,但救人心切的七海没有仔细听,而是又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的同时,没忘记顺路买了退烧药和退烧贴。
他还没来得及向濑海太太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花了比预计要长得多的时间买药,就冲上二楼打开国木田房间的门。
在国木田背后的咒灵正如五条悟所说的一样,他甚至没有用刀就轻易祓除了。
紧跟着,房间内原本存在的领域也立刻解除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是一间十分整洁的房间,整洁到令人有些差异的程度。当然,原本在领域内全是钟和便签的墙上现在只挂着一个简朴的时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床上躺着的人依旧发着烧,不过神色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安得令人揪心了。
七海建人想办法将退烧药费力地喂国木田喝下,犹豫片刻后还用自己的毛巾擦干净了那张满是汗水和药水的脸和脖颈,最后小心地在对方额头放上退烧贴。
做完这一切的七海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盘腿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面前在梦中还稍显挣扎的男人。
他叹口气,还是选择握住了那只不知在寻求着什么、不停沁出冷汗的手。
第二天清晨。
国木田独步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只手正拿着手机看、另一只手却被自己紧紧握住的室友七海。
稍稍侧头,对上的是察觉到他醒来的七海建人异常平静的眼神。
“感觉好点了吗?”熟悉的话从熟悉的人口中说出,对方一只手收起手机、拿走他头上还留有一丝凉意的退烧贴,又把另一只手微微用了点力抽出来、反手贴上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他被体贴地从床上扶起来,身后被垫了一个枕头,端来的一杯温水和药一起被喂进了他的嘴里。
“谢……”说出口的话嘶哑到国木田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要去拿自己的“理想”手册,却想起来自己好像在睡觉之前没有将本子收起来——看到摊开的本子原封不动地被摆在原来的位置,国木田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沮丧:如果是太宰的话,一定早就把他的“理想”手册翻个遍了。
他当然不希望七海先生是个会随意翻阅他的物品的人。
但……他好像也不怎么希望,对方是个对他的“理想”毫无兴趣的人。
国木田头一次对自己坚定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
“我拜托濑海太太替你继续请了一天假。”回来的七海建人手里端着一碗清淡的白粥,阻止了想要起身下床的国木田,把摊开在桌上的手册合起以后交到对方的手里,“国木田先生,请养好病后再去工作。”
随后,他拿起盛着粥的碗和勺子坐在床边,像是喂生病的孩童一样,舀起一勺粥、将热气吹散后送到国木田嘴边:“听话。”故意放得轻缓的语气也很像在劝生病还要出去玩的小孩子。
原本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好不容易消去了颜色,却又因为不好意思而重新变得赧红。
只将注意力放在了粥和喝粥的人那张嘴之间的七海建人像是浑然不在意国木田的感受,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将一碗粥全塞进了对方胃里。
过了半个小时,判断国木田的胃已经消化完了粥,七海建人才让人躺下,又坐着等到国木田传来平静的呼吸声才放下心来,将下一顿的退烧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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