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九哥目瞪口呆,但是让他死心可没那么简单,追上池砾,可怜巴巴的乞求:“住持,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多少也得赏我点什么吧!”
池砾看了他一会,觉得有点道理,打开盖子,拿起其中一个银锭。
谭九哥顿时喜上眉梢,五十两也行啊,他不嫌弃的!
池砾举起又放下,转而从袖子里摸出三块碎银子,想了想,给了他其中一块。
谭九哥:……
他们家老爷还说什么跟着池老爷有“钱途”,呜呜呜,都是骗人的!
古代世界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无聊到爆,池砾看着谭九哥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茶叶碾成粉,筛成面,然后冲成茶,端给他喝。
池砾皱着眉端起来一饮而尽,靠,真难喝。
谭九哥看着池砾一口干到底很开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喝他的茶,于是又给池砾端来一碗。
池砾放到一边,面无表情的问:“你为什么天天在我这。”
“啊?”谭九哥茫然抬头:“老爷让我照顾你啊,难道小的伺候的不好吗?”
那倒也不是,池砾想了想道:“你就这么离开你家老爷,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比如他走路上遇到坏人……”
“哈哈哈!”没等他说完,谭九哥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住持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老爷十三岁就能开三臂弓,三岁就能抱着我满街跑,坏人遇到他是坏人倒霉好吗?”
池砾:……
“那你就不担心离开你老爷,他身边很快就有新的贴身小厮了吗?”
“那不能!”
谭九哥无比自信道:“我和我们老爷是从小长大的情谊,别人根本比不了,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取代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说到这,谭九哥也有些犹豫:“住持,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到,我们老爷从来没离开过我这么长时间,一定很不习惯吧,你说他会不会每天晚上想我想的偷偷哭啊……”
池砾陷入沉默:突然好想打他是怎么回事?
“但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回去的!”
谭九哥一无所觉,还在那咧着嘴笑,从怀中宝贝似的掏出一个文书,对着池砾道:“住持,你看到这张度牒了吗?这可是我们老爷花二百两纹银给我买的!他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辜负他,一定要在寺里赚够本再回去!”
池砾这倒有些惊讶了:“度牒这么贵?”
“那当然了,当和尚多赚钱啊,谁不想当,可不得卖贵一点。”
池砾想到当初谭玉书提的,他们那里的僧人可以喝酒吃肉,娶妻生子,且不用缴纳赋税,这么优渥的条件,确实让人挤破头,就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卖度牒这么一个买卖?
那谭玉书给他买过度牒吗?如果让他这么破费,是不是应该上门感谢一下?
随后想起来自己是“渡厄高僧”的后裔,佛门世家,皇帝亲自颁发的出家许可证,肯定和谭九哥不是一个系统的,用这个理由上门一点不充分。
池砾生气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把另一碗也咕咚咕咚干了,靠,好难喝!
谭九哥看他连干两碗,受宠若惊,兴高采烈的又给他冲了一碗,突然间,一声喵叫吸引了他的注意,抬头,一只白猫正踩着房梁看着他,顿时高兴起来:“大丑猫,你怎么来了。”
白猫轻巧的蹦到他怀里,谭九哥揉了揉:“又跑迷路了吧,我带你回家。”
“回哪?”
“这是我家老爷养的猫,到处乱跑,我送它回去。”
池砾抬眸,慢慢道:“我去送。”
谭九哥摆手:“不用了,哪用您呢,我去就行。”
池砾抬起下巴:“明天腊八节,寺里派粥的相关事宜你都安排好了吗?”
谭九哥:……
“住持……这种事……是要我做的吗?”
“不是你难道是我。”
池砾过于笃定的表情让谭九哥的大脑一时打结,只能道:“好吧……住持,给你猫,这只猫有点丑,你不要被吓到。”
池砾接过猫,心中嗤之以鼻,猫这种生物,再丑能丑到哪里去,还被吓到。举起猫的两只前爪放在眼前——
靠!真的好丑!
眼前这只猫通体雪白,偏偏眼睛到嘴那片有一大块黑,看起来和人脸上的胎记一样。当然花色不纯还不足以影响一只猫的颜值,但怎么说呢,这只猫的脸长得一分不像猫,九分倒像人……
池砾怀疑的抬头,然后再看向这只猫,还是像人……
五官挤在一起,好像一个人在板着脸说“看哥帅不”,配合丑陋的五官,油腻的好像一个大叔。
池砾再次抬头,不敢置信,为什么谭玉书长的那么好看,养的猫却这么丑!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在心里夸谭玉书好看了?
就算没说出口,池砾还是惊得捂住嘴巴。
谭九哥在一旁看着:卧槽,这只大丑猫都把住持丑吐了!
池砾抱着这只大丑猫下山,谭家离山寺确实不远,没一会就到了。
抬手敲门,门牙子见他合掌:“法师上门有何贵干?”
池砾近来也习惯当和尚的礼节了,合掌施礼:“我是厄法寺的住持,给你们送猫。”
门牙子眼前一亮:“是厄法寺的住持大师?那您快请进吧,老爷吩咐了,您来了要好好招待。”
这还差不多,池砾心情稍霁。
“你们老爷在家吗?”
“不在,可能和谁吃酒去了。”
池砾停下脚步:“他常跟人出去吃酒吗?”
门牙子笑道:“也不常常,就是偶尔身上会带些酒气,闻那味道,不是飞仙楼的金欲醉,就是望月楼的软黄娇~”
池砾挑眉:“你的鼻子挺好使啊。”
“还好啦,还好啦,那您还等他吗?”
“嗯。”
门牙子就将池砾引到客堂,招呼几个小厮伺候着,完事就告退了。
池砾品着茶,心内冷哼,谭玉书一次不来看他,原来是忙着和别人吃酒去了,可恶!
突然,一阵急促的蹄音传来,稍过片刻,繁密欢快的铃声越来越近。池砾走出去,就见院内跑进来一个小厮,欢快的摇着手中的鞭子,鞭上系的铃铛叮当作响,眉开眼笑的喊着:“老爷大喜!老夫人大喜!”
这下谭母也被惊动了,和贴身婢女一起出来:“你鬼叫什么!”
然而等看到进来的人后,谭母也捂着手帕惊叫起来。
谭玉书一身紫袍,头戴方幞头,腰嵌白玉带的从外面进来。他自幼习武,脊背挺拔,步履稳健,一袭紫袍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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