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文笔啊，财经新闻写的跟零几年娱乐快报似的，太不专业了。唯一的好处是提高完播率。”祝淮潮显然看不上这种把豪门辛秘当噱头的报道，“稍微做些功课就可以知道，小孟总跟大孟总可不一样，他在业内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难采，最多都是纸媒文章报道，从老爷子带入恒川之后就没有媒体拍到过他的正面照。”
“等一下......”寿檀忽然抓到他话里的信息点，“大孟总和老爷子不是一个人吗？”
“啊？你以为是谁？”
“就都是孟槐生啊。”
祝淮潮笑了：“你竟然一直是这样想的。哈哈哈不过也不怪你，毕竟大孟总这两年......咳，反正大孟总其实是孟老爷子的二儿子孟唐，也就是孟渔的二叔。”
寿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这位大孟总估计也四五十岁了。但都没听到他什么声音，很低调啊。”
“咳。”祝淮潮脸上浮起一丝尴尬来，他不喜欢讨论这些的。但又看寿檀难得好奇，便卖弄道：“不过这低调也不是他想要的。孟唐生性张扬，从前跟媒体口的朋友们都处的很好。只可惜这都是小孟总上台之前了。”
“孟渔？”
“对，就是他。据说他很得老爷子的喜欢，老爷子为了他的发展直接把自己的儿子送到美洲去管理新公司了。美其名曰锻炼，但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呢？诶呀，你怎么又不说了。”寿檀着急推他。
“也没什么，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些都不保真的。反正就是写不好的话，说小孟总欺人太甚，对自己的亲叔叔都能下死手。大孟总就是为人太宽厚，才会发生这种鸠占鹊巢的事，被外人从自己的家里赶了出来。”
寿檀简直越听越困惑：“虽然孟渔是小辈，但不至于鸠占鹊巢吧？”
“唉......还不是身世的事。孟渔是私生子。”
“私生子？！”寿檀瞪圆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心里那个高大的身影跟“私生子”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而且......一想到孟渔那副狂妄自大的臭脾气，怎么想都觉得是被人用金钱和爱堆砌出来的浪荡子。
“对，这个绝对是真的。
其实有钱人这种风流事很多的，但偏偏孟老大的原配忽然急病死了，这事儿早年闹得很大根本压不住。也就是孟老爷子带着小孟总认祖归宗之后，这些话终于没人敢当面说了。”
祝淮潮说起这些，也很唏嘘：“不过小孟总的确不是一般人。据说当年很多人都劝孟老爷子不要把他认下。
他那个母亲很不检点，而且好赌，视财如命。孩子的学费、饭钱都被她拿去赌了。那女人就拿小孟总来要挟孟家，老爷子前前后后加起来给了有差不多京市五套房这么多，那女人还是不满足。最后不知道老爷子用了什么方法，带回了小孟总，也再也没听说过那女人的消息了。
听说小孟总最恨的就是他母亲。京市所有人都知道，要跟小孟总打交道，是绝对不能提和他母亲有关的任何事的。
而且小孟总从不过春节之类的咱们觉得是团圆幸福的传统佳节，因为好像他小的时候，每到这种年节，那女人都会把他打的遍体鳞伤，然后带着他去老宅要钱。”
祝淮潮话匣子彻底打开了，也不装了，忍不住感慨道：“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你说老爷子当初怎么一眼就看出小孟总这么有能力，异于常人的？老爷子真是找到最合适的继承人了。有象矢这张王牌，还有跟Elimei签约这场漂亮的翻身仗，小孟总算是在恒川内部站稳脚跟了。”
寿檀垂下眼眸，沉默地听着，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电视屏幕里已经开始播放象矢生科与国外企业签订合同的画面。耳边是祝淮潮难掩倾佩的声音：“一切只是开始，小孟总真是手段了得，相信过不了多久连老爷子都得将话事人的位置让给他了吧？”
寿檀眼前浮现的，确实今早在熹微的晨光中，那张梦一般的英俊脸庞上，倒挂在眼下，让人无法忽视的两团乌青。
一个月不见，孟渔瘦了好多。
原本贴身的衬衫在他身上都变得有些空荡荡的。风从他的领子袖口穿过，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肢形状，白衬衫被吹得鼓起，衬托得他像只即将乘风而起的白翼大鸟。
疲惫感让向来高高在上只会垂眸瞥人的男人多了一丝人气儿，同样反衬出他身上那股远超寻常人等的耀眼光芒。
“你不知道他，他也很辛苦的。”寿檀下意识开口反驳。
“有吗？你怎么知道，你跟他很熟？”
“啊，怎么可能。”寿檀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语气里的怪异，立马道：“就你刚才说的那些啊。这么曲折的身世，他从小到大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你把我吓坏了。你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真人不露相，他是你的老情人呢。那要真这样我不就惨了，跟你嚼舌这么多。”
酸涩感宛如潮水般向寿檀袭来，她拼命扯出一丝笑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他们那种人......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
祝淮潮点点头，没当回事地再次开始刷起手机来。
“欸？这么关键的时候，小孟总人在欧洲？”
忽然，祝淮潮极其震惊地声音从耳边响起。寿檀自然知道孟渔不可能在欧洲的，随口道：“怎么可能。”
“喏。你自己看。”
祝淮潮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你刚才还说他辛苦呢。你见过有一边赚钱一边陪着未婚妻度假的辛苦人吗？要是这叫‘辛苦’，那我也愿意辛苦辛苦......”
酸味儿爆表，祝淮潮在寿檀身边跟只麻雀似地喋喋不休。
可在寿檀耳朵里，一切声音都离她越来越远。仿佛从天而降了一张巨大的透明的塑料膜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瞬间，将她全身包裹，没有给她留下一丝可以出气的裂缝。
只见桌上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热搜页面，而页面最上方的“爆”词条上清楚写着——
“象矢生科创始人欧洲度假甜”
小拇指微不可闻地颤抖着，像是春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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