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饰集中,几个人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寻,从晌午一直看到傍晚。
一抬头,月亮已如挺着银胸脯的凤凰栖在远方天上。
“话说,草原的银饰可真便宜,这要是找秘鲁的供应商看这么多样,那群印欧混血不知道要叫多高价。”
石头一面伸懒腰一面吐槽。
“怎么感觉和昨天的物价不在一个水平线呢?”辛可掂了掂沉甸甸的“战果”,疑惑道:
“昨天的衣服贵得要死,一件破假皮草能顶十袋我这手镯。”
“看来还是得来对地方呗。”
朝戈站在他们身后,听到这句话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冷冷寒风,虞蓝还穿一件单薄衣服。本想叫大家收拾东西回,话刚到嘴边,喷嚏便打了出来。
朝戈余光扫到她,顾自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按了按喇叭,催促大家:
“上车,走了。”
车里开了空调,暖烘烘的风一熏,大家瞬间都有了倦意,饥肠辘辘。
“朝老板,这是往哪去啊?”
辛可看导航地点和原计的落脚点分明是两个方向,犹疑道:“后面还有行程吗?”
“没有。”朝戈掌心按在方向盘上,睨着后视镜打转向,像没听到辛可故意放大声的提示和目标地相反的导航。
“那这是上哪呢?”
“购物村。”朝戈答得云淡风轻。
“?”辛可瞪大眼,以为听错了似地看向虞蓝。
不是,这个年头,还有高端私人团把人拉到购物村强买强卖?
前女友还在车上呢大哥,一点颜面也不顾了吗?
“这是你们这的规定吗?!”来旅游必须购物。
辛可说这话时候差点咬着舌头。
朝戈顺着后视镜看了眼虞蓝。后者正拍拍一脸愤懑着维权的辛可,用眼神示意她算了。神情仿佛在说,这点钱让他赚就赚吧。
朝戈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是。”
“来旅游的人必须去消费。”朝戈声音冷硬。“然后我还要在中间抽返点。”
“你?!”
这下除了辛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朝戈在说反话。
“老板哥要真是那样人,早上你买银饰时候早宰你了。”石头三下五除二把辛可按住,“你就老实坐着休息,等到了就知道了。”
辛可不情不愿地坐下玩手机,不看他。
敲出虞蓝的对话框狂翻消息:你这前男友够气人的,我记得当年在你手里很言听计从来着。
果然男人有钱了就会变坏!
他不告诉咱们去哪,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你还有想法,待会要找个没人地方把我们都敲晕,把你带走?
咱要不要报警?
翻开消息,虞蓝哭笑不得。
辛可脑子里到底一天都在想什么。
车最后在一个叫作裁衣铺的地方停下,牌匾上方几行蒙语,他们看不懂了。
但看不懂也说明,是本地人常来的地方。
店主是位老奶奶,满头银发,正低头眯缝着眼对着缝纫机敲线,见到他们来,立刻起身相迎。
朝戈用蒙语和她说了些什么,老奶奶笑得更欢,眼睛月牙似地和她们打招呼。
“她叫乌云。”朝戈拧头向一行人道,“她这里有锡林郭勒盟最好的羊毛和羊绒。”
他说完,视线掠过虞蓝单薄的肩膀,扭头找个地方轻车熟路地坐下,等着她们挑。
“还内蒙最好的羊绒...”
辛可撇开嘴小声学朝戈说话,却在伸手摸羊绒围巾的时候愣住。
“他没骗人。”虞蓝率先说出她的心声。“这比你那件Maxmara大衣用料好。”
辛可哑口无言,伸脖子去翻价签:“价格呢?”
肯定是贵很多,不然怎么可能专门给她们拉到这。
她那件Maxmara的大衣要一万七,这别要她们双倍。
虞蓝在她的左翻右翻中扶出那张价签,送到她眼前。
辛可瞬间惊愕到张嘴:“只要三位数?”
搞慈善呢?
她们身后,乌云许是看到她们在翻价签,用笨拙但是质朴的汉语,笑道:“你们是朝戈重要的人,所以还可以再便宜点。”
重要的人。
辛可沉浸在性价比冲击里,没细听这句。
虞蓝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浅浅皱了下眉,但是旋即觉得是乌云奶奶汉语不熟练,含糊表达习惯了。
只点点头,道了句谢,挑了两件驼色羊绒衫:“我能试试吗?”
“当然。”
乌云亲自去给她拉试衣间的帘。小店不大,试衣间就是柜台旁边一个凹陷进去的小门,用围布挂着,视觉上隔出距离。
朝戈背对着试衣间坐着,但是几乎能听到里面的窸窣换衣服声。
羊绒软,一般都是打底,贴身穿。
细而轻的翻动衣服摩擦声,就这么闯入狭窄的耳道,轻得像根羽毛或者细线,酥酥麻麻的在血管里面来回钻。
乌云的小店开了几十年,木质地板干净老旧,老式的风扇在头顶咿呀咿呀地一圈一圈转。
朝戈喉结滚了滚,忽然觉得这地方狭窄粘稠。被迫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透气,转而低头去摸口袋里冰凉的打火机。
视线垂下的瞬间,却正好瞥到换衣间的布帘底端。
帘子并未垂到地上,而是余下一截空隙,摇摇晃晃。
虞蓝踩着试衣间的凉拖鞋,脚踝白皙如玉。
朝戈呼吸瞬息被什么掐住。
再回过头来时候,脸色冰冷,但声音已经有点哑了:“有水吗?”
“有。”
乌云从暖壶里倒出一大杯温水,搪瓷杯递过去的瞬间,门帘恰好拉开,虞蓝从里面出来,驼色羊绒衫妥帖裹住肩颈线条,笔直修长的一双腿含蓄地裹在铅笔裤里。
她将原本看银样时图方便扎起的盘发散开了,发尾卷曲的弧度恰好垂在胸线之上——那里有颗极小的琥珀色纽扣,正随着呼吸起伏闪烁微光。
"是不是太修身?"毕竟在草原玩,活动不是很方便。
她低头扯了扯腰侧,这个动作让白色铅笔裤绷出流畅的大腿肌理。
“正好,这样正好!”乌云奶奶直拍手,赞叹因为语言差异堵在喉咙,便都从眼神里涌出来。
做衣服的人,没什么比有人把自己的衣服穿得好看更兴奋的了。
乌云奶奶摆着手让朝戈帮忙翻译:
“你帮我跟她说,女人就是得露些曲线才好看。别人想露还没有呢——这孩子身材可真好,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这是福气。”
她说完,就眼神期期地等着朝戈翻译过去。
男人攥着水杯的指节发白,眸子扫了眼同样等着翻译的虞蓝,脸色难看得厉害:“她问你这件要不要?”
“这么短?”辛可都听出端倪,凑过来。
这边,乌云奶奶还没说尽兴,扫见屋子角落,胡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虞蓝,笑着向朝戈:
“你看看,那个小伙子眼睛都看直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知道哪家的小伙子有福气。”
见奶奶竖起大拇指,虞蓝和辛可都看向朝戈。
后者脸色立刻见灰:“她说不要就算了。”
辛可犹疑地往后看:“我怎么感觉奶奶刚指了胡杨那个方向呢?”
“再说了,奶奶的表情也不像啊——”
“挑完了吗?”朝戈漠然截断话头:"天黑了。"
“那就这个好了。”虞蓝指节倾斜,递出一张银行卡。
乌云低头,看到银行卡姓名的刹那,瞬间怔住,用蒙语和朝戈说了句什么。
后者回了简短的一句话。
没人听得懂这段加密通话。
只看见乌云最后笑得欣慰。草原上的人好像总是这样,风沙只吹皱他们的眼角,在颊上却填补出圆满幸福的两团红。
电话响,朝戈拨开门帘出去接。
屋里,乌云笑津津地冲她摆手:“不收,不收。”
虞蓝拧眉:“买东西怎么能不收钱呢?”
肯定是朝戈在中间说了什么,她作势松开装衣服的袋子:“不让付钱那我不要了。”
乌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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