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住友阅的琴房很安静,四周的墙壁上铺满了隔音材料,平时只有住友阅指定的人能够进来打扫。
我合理怀疑这个住友阅指定的人就是那个姓“酒井”的女仆。
五条悟坐在住友阅的琴凳上:“你母亲的纹身,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
住友阅思考:“好像是患了脑部肿瘤,做了脑部手术之后为了遮盖伤疤纹上去的吧,那时候我还太小了,记不太清。”
硝子忍了又忍,没忍住:“我说,你们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吗?哪种开颅手术会在脑门上开条缝啊?世界上哪有这种手术啊,你们是在正经医院做的手术吗?”
夏油杰同样无语:“何况谁会在脸上纹条蜈蚣啊?留条疤也比在脸上纹条蜈蚣好看吧,你妈妈是什么飞车暴走族,极道大小姐吗?”
住友阅面色尴尬:“欸…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
我凑近过去:“你展开说说。”
住友阅解释:“听说家母生前就是离经叛道的人啊,总是私底下去见莫名其妙的人,花钱买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有的时候还会把通缉犯带到家里来,所以……”
琴房门口突然有一点轻微的响动,被我们敏锐的捕捉。我不动声色的挡住住友阅的去路,五条悟则几步走到琴房门口猛地打开门,揪住门外还来不及逃跑的人的衣领子甩了进来。
正在偷听的女人跌倒在地上,强忍住痛呼。住友阅失声叫到:“阿姨!”
硝子把女人扶坐起来,摘下她胸口上写着“酒井”的胸牌。
夏油杰看着惊慌的住友阅:“阿姨?昔日夫人的妹妹要在侄子的家里做女仆,这是你们有钱人家里的什么新传统吗?”
我则看向酒井:“两天了,我们走遍了这个庄园所有的地方,餐厅,书房,会客厅,只在两个地方遇见过你。你避开了所有与住友石这个实际上的庄园掌权人的接触,却唯独寸步不离的守在住友阅身边。”
“我不觉得这仅仅是阿姨对侄子的爱护,你以为呢?”
住友阅把酒井扶起来,五条悟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老子最后问你们一遍,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实话,再敢藏着掖着,我们马上就走。”
“老子不差你这点钱,是你差这条命,很难理解吗?”
酒井抬起头:“不是住友谅的诅咒。”
“是我姐姐。”
2.
酒井的故事,要从姐妹俩很小的时候开始讲。
惠梨香大酒井七岁,说是长姐,更多的时候像母亲,父亲不详,母亲重病去世,是惠梨香的臂弯支撑起妹妹的一小片天空,牵着酒井慢慢长大。
惠梨香没有了读书的机会,就更加拼命工作让酒井上学,催她读书,让她上进,就像是在拯救过去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自己。
然后有一天,惠梨香对酒井宣布:我要跟住友家的长子结婚。酒井知道住友这个姓氏,知道他们住在那栋像皇宫一样的房子里,知道他们手指头里漏下的一点灰尘,也足够她和姐姐在一间逼仄的小房间里生活下去。
酒井没有问惠梨香为什么突然要结婚,只是用力的握紧姐姐的手,告诉她自己不能跟她住进住友家。
那时候,酒井告诉惠梨香,姐姐,我想要你能有离开的自由。
姐姐婚后几年,突然换上了脑部肿瘤,那时候阅只有四岁,姐姐患病需要手术,却不许任何人陪同,最后手术很成功,姐姐带着一条长长的缝合线回了家,又用纹身掩盖住缝合的伤疤,酒井以为一切尘埃落定。
但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姐姐开始变得不对劲。
姐姐的样子没变,声音没变,记忆没变,可酒井就是知道惠梨香变得不一样了。
人的灵魂会无缘无故变成天翻地覆的样子吗?
从前最喜欢小狗的姐姐,现在却会突然把一条只是闻了闻她的裤子的小狗踢飞很远。从前挑食绝不吃葱姜的姐姐,现在任何食物都能面色不变的塞进嘴里。
有一天,酒井甚至撞见姐姐私下见了一个前一天才在社会新闻上出现过的在逃杀人嫌犯。
酒井小心的接近,观察,像对待一个陌生的人,最后终于确定,面前依然淡定微笑的惠梨香,绝对不是姐姐。
那么姐姐在哪里?
那时候酒井还很年轻,也更冲动,她约姐姐在她们曾经的住处见面,开门见山的质问她:“你不是惠梨香,我姐姐在哪里?”
“惠梨香”挑眉,露出酒井熟悉无比,现在却突然觉得恶心的微笑:“在说什么呢,姐姐就是姐姐呀?”
酒井几乎是被这个笑容激怒了,她掏出准备好的水果刀比在“惠梨香”的脖子上:“你不是我姐姐,你把我姐姐带到哪里去了?”
“惠梨香”突然开始尖叫,倒在地上翻滚,撞到酒井的刀锋上,酒井试图把惠梨香控制住,门外却突然闯进一群警察。“惠梨香”流着眼泪被警察扶起来:“别伤害我妹妹!她只是病了!”
酒井不觉得自己病了,但有人这样觉得。他们说她患上了精神分裂,由“惠梨香”做主,把她送进了疗养院。每天被逼着吃药,无时无刻不被监视,酒井在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甚至怀疑:或许我真的有病?也许真的是压力太大把我逼疯了吗?
也许姐姐真的还是姐姐,对啊,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外表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呢。
直到有一天,酒井在电视上看见了住友谅夫妇的讣告。报道上说,是住友谅喝多了酒,由惠梨香开车才出的车祸。
可姐姐从来不会自己开车!姐姐连驾照都考得无比艰难,连在车库倒车都担心会刮到别人的车,怎么会因为住友谅喝醉了就在闹市区开车!
酒井唯一的亲人死了,经过无数次病情评估,出院指导,终于被放离了疗养院。酒井去了住友宅,看见已经长大了的住友阅。
阅的眼睛,跟姐姐长的一模一样,眉毛也很像,还有耳朵的形状,那时候姐姐经常抓着自己的耳朵炫耀:“看我的耳朵,这可是有福气的耳朵!”
酒井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姐姐突然的变化,儿戏一样的死亡,一定只是个开始。
但没关系,酒井想,我可以等,我还有一辈子,还要算上姐姐的一辈子。我有这么多时间,没有什么事来不及。
我要亲手杀了害死姐姐的人,无论是人是鬼。
3.
住友阅看上去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怔怔的看着酒井的脸愣在原地。
我递了张纸巾给她:“然后呢,这件事跟诅咒有什么关系?”
酒井擦干眼泪,我试图在她身上找到一点被长姐爱护长大的幼妹的痕迹,却只从她的眼睛里看见竭尽灵魂燃烧的苍白的火焰。
“姐姐根本就不是车祸去世的!是有人故意杀了她!”
酒井慢慢冷静下来:“我出院之后,私下找了阅,但我没有跟他讲过这些事,我只是告诉他我需要一份工作,请他帮我安排一下。阅第一次出意外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篮球架根本不可能倒下来,是有东西推倒了它。”
“我跟姐姐之间没有秘密,姐姐嫁给住友谅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听说住友家有能够处理灵异事件的门路,还跟我解释过诅咒的意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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