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鸣说到做到,接下来两日,真带着姜苏木去屋后的山丘捉兔子。
由于绥鱼村没有猎户,山里的猎物没人猎,他们只是粗粗转悠一圈,就捉到五六只兔子,着实让徐家过足了兔子肉瘾。
但这也让赵二娘每次见徐鹿鸣提着兔子进灶房,就一脸肉疼。
小年轻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次两次还行,哪有顿顿都用掉二两油的。
眼见徐鹿鸣下聘时买的两斤油已经少了一半,赵二娘有心想提点两句,可又想着她到底不是徐鹿鸣的真岳母,人家用的也不是自个的东西,委实开不了这个口。
好在徐鹿鸣不是个没眼力见的,前世在福利院待了十六年,早学会了察言观色,知这里的长辈不喜铺张浪费,做了几次费油的红烧/兔肉,便熬起清淡的兔子汤来。
终于见到顿没油水的,赵二娘的神色舒缓了下来。对嘛,这才像个过日子的样子,又不是王孙贵族,哪能日日那般吃。
她以前在府城给人当丫鬟时,那家的老爷夫人都舍不得那般用油。
只有喝着鲜美兔子汤的姜辛夷不说话。
徐鹿鸣为了炖好这兔子汤,不说去腥的葱姜蒜酒,就说这汤里的党参、红枣、枸杞,哪样不比油精贵。
只是这汤太合他口味,他也懒得去说里面的门道,由着徐鹿鸣折腾。
喝完兔子汤,姜苏木就要返回镇上了,这是他过得最充实的一次休沐,走时还挺不舍:“鹿鸣哥,下回休沐,你可一定要再带我去跑山。”
徐鹿鸣没想到只是带他玩了两日,还让他玩上瘾了,怕他耽误学习,笑着说:“成,只要你在镇上好好学,争取明年能够下场,别说上山了,下水也行。”
姜苏木刚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僵住,神情难堪地跟徐鹿鸣说:“鹿鸣哥,我是不能科举的。”
大楚律法,奴籍者三代不取。
姜大年和赵二娘小时因家中清贫,被人家买去府城做了奴婢,十五年前他们这里闹饥荒,怕乱起来,府城好些人家都往别处搬,家里这些带不走的奴婢,只能以低廉的价格放他们脱身。
虽然姜大年和赵二娘已经脱了奴籍,但他们户籍上曾为奴为婢的事实是改不掉的,他这样的去下场,第一场就会被刷下来。
而他去读书也是因为他父母和姜辛夷不希望他日后做个睁眼瞎,被人蒙骗。
可读了这么些年书,不能下场,到底有些意难平。
徐鹿鸣不知里面还有这事,忙补救道:“不能科考也没事,读了书有学问,以后哪去不得。”
“嗯。”姜苏木以为徐鹿鸣不知为奴者三代不能科举,没对他不知自家事起疑,勉强笑了笑。
家里人不知,他已在镇上打问过,账房、抄录、文书等需要识字的活儿,人家都只招自家亲戚,他很难挤得进去。
若是在明年之前还没找到个正当的活儿,他退学后,只有两条路。
一是在家务农,二则去铺子当伙计。
可这样一来,他书不是白读了么。
但家里人已为他费神颇多,他不想再拿这些烦心事再劳烦他们。
徐鹿鸣如何看不出他所思所想,前世,他因病半工半读,也是想了许多法子,求了许多人才有个去工艺品店拿手工做的活。
这还是人家看他可怜才心软答应的,不然,他们是绝对不敢用童工的。
在这个宗族观念看得格外重的朝代,若没有相熟的人举荐,姜苏木很难找到份称心如意的活计。
送走人,徐鹿鸣正想回去问问姜辛夷,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打算。
一个满脸贱笑的中年汉子从路旁走出来,上前拉住徐鹿鸣往树荫下带:“好娃子,我找你说点事。”
“甚事啊。”徐鹿鸣瞧着这个不认识的人,开口问道。
村里人大多朴素,见面点头打声招呼就走。少有这般胆大上来拉着人说事的。要真有事,也该上来就说清楚。
这般拉着人到一旁的,要么有见不得光的事要说,要么是观他年纪小,要忽悠他的。
果然,这人半点也不认生,上来就道:“我是姜木兰他表叔,是这样的,我近来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
他朝徐鹿鸣搓了搓五指。
徐鹿鸣顿悟,这就是个来骗钱的。
他倒也没上来就拒绝,而是打着笑脸问好:“表叔啊,表叔好。”
“哎,你这娃子就是懂事。”姜二赖子没见徐鹿鸣上来就拒绝,觉得有戏,旧事重提,“那你看表叔提议这事?”
他怕徐鹿鸣有所顾忌,话也说得漂亮:“表叔也不是不还,过段日子,表叔手上宽裕了,一定连本带利还于你。”
徐鹿鸣应得爽快:“行啊,表叔都开口了,侄儿哪有不施以援手的道理。”
姜二赖子心里大喜,果然还是这种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好骗,看看,两句话就忽悠到手了。
在姜二赖子的期待下,徐鹿鸣向身上放钱袋子的地方摸去,却甚也没摸出来,又朝其他地方摸了摸,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今日不巧,没带钱袋,要不这样,表叔随我一起回趟姜家,我取钱与你。”
姜二赖子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他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回姜家?不提姜辛夷有多不待见他,叫姜大年和赵二娘瞧见他向他们哥婿借钱,还不得拿大扫帚打他,让全村人都来看他笑话。
他悻悻道:“既然你今日不巧那就算了,改日凑巧表叔再向你借。”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也不顾徐鹿鸣在身后喊:“欸,表叔,你别误会,我没不想借你……”
“……”
县里,春风客栈内,已搜查十日,却连个可疑的人都不曾搜到的一行人,向为首的黑衣男子回禀:“大人,附近的村子都搜过了,没人,会不会这人早死了。”
身中箭伤还从那么高的山崖跌落,如何看也没有再生还的可能。
黑衣男子负手站在窗边,听到下属的禀告,眉头都不曾抬一下,一口咬定:“不可能,一定还在某个地方藏着。”
那山崖虽高,但崖壁上藤蔓环绕,何况山崖下也未有水潭,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如何也该有具尸体吧。
就算被野兽所食,总该还有一两块骸骨吧。可他的人在山崖下搜查了这么些日子,别说骸骨了,连件衣裳的残片都不曾见到。
除非这人有瞬间消失的本事,不然他就一定还在某个地方藏着。
“可是……”
下属想说,可是他们把周围附近能搜的地方都搜了一遍,那人身负重伤,不能医治,能逃到哪去呢。
这也是黑衣男子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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