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送走欢欢喜喜的铁匠们几家人,钱进去空空荡荡的培训学校开始试用金屋。
空间大了一切方便。
大米白面都是一吨一吨的往外买。
买出来用涂抹笔把生产信息给涂掉,轻轻松松收获一大堆粮食。
另外根据约定,钱进这次还给准备了高压锅、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等各类物资。
他找人借了两辆卡车,又安排了一队二十人的突击队来搞搬运,才把物资全给送上车。
接下来就是奔赴西平生产大队。
天气干燥无雪,但很冷。
凛冽的西北风刀子般刮过西坪山区连绵起伏的黄土塬,卷起干燥的浮尘,竟然有几分春天的味道了。
倒不是春暖花开那种味道,是春天干燥风吹沙尘飞的那种味道。
今天没雪可阴沉沉的,天空是灰蒙蒙的铅色,不见一丝阳光。
寒风吹过,光秃秃的老槐树在寒风中瑟缩着枝桠。
因为还要搬货,所以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等到卡车开进山坳里已经接近中午。
西坪生产大队就在近前。
土坯和山石垒成的院墙、干茅草铺就的屋顶,一座座房屋低矮地趴在山坡上,家家户户屋顶烟囱正冒出的炊烟。
山风席卷炊烟刮到路上来,给这荒寂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微弱的烟火气。
此时还在年里头,西坪生产大队里挺热闹的。
与以往相比,贫穷的印记已经消散许多。
农民不像工人在正月里还有假期,他们过了大年初二就得下地了。
路上有些正因为下工往家里走的社员,他们脸上带着节日的余裕,穿着打扮与往年有所变化。
脸色变红了,棉袄棉裤也鼓荡起来了。
经过两年的蔬菜大发展,西坪生产大队条件好转了很多,往年社员们穿的棉袄棉裤多是穿了多年的破衣烂衫。
现在社员们的棉袄即使不是新扯的棉布做成的,好歹也在腊月拆开拿出旧棉花重新弹了一遍,这样棉袄棉裤都丰腴起来,保暖能力更强。
卡车开过,扛着铁锨、锄头的社员站在路边看。
等看到钱进的身影和满车厢的物资后,他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跑向大队部通报消息。
在这坎坷的山路上,卡车开的还真没有社员们跑的快。
于是后面等车开到大队部还没停稳,周铁镇已经带着几个队干部还有听见动静跑来看热闹的社员们围了上来:
“呀,是钱主任来了。”
“钱主任天气冷吧?赶紧进去暖和暖和……”
“来,给司机同志们上烟……”
钱进坐车坐的浑身森冷。
他跳下车跺了跺脚,搓着手哈了口气,一团白雾瞬间消失在冷空气中:“周大队、老蔫叔,各位同志,过年好过年好……”
“过年好……”笑声顿时迎了上来。
周铁镇又去给陈寿江拜年。
陈寿江招呼一声,便麻利地绕到车尾开始解捆绑在车斗上的麻绳。
随着麻绳解开,篷布哗啦啦地被拉开、掀开,车厢里的景象如同魔术师的幕布被骤然揭开——
瞬间,围观的男女老少眼睛都直了。
生活物资!
堆成小山一样的物资!
全是市面上难得一见、供销社凭票都抢不到的紧俏货!
映入他们眼帘的,首先是一摞洁白的袋子,这些袋子清一色的鼓鼓囊囊,不是标着“东北大米”就是“特一富强粉”之类的字样。
这让好些社员下意识的吞口水。
要知道,即使在过年,西坪的社员们能分到的细粮也极其有限,平时更是以玉米面、红薯干为主食。
粮食袋后面是码放整齐的纸箱,上面印着“食用植物油”,又是几十箱。
另外还有一些箱子,搬下来后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糖红糖硬果糖软奶糖这些好东西。
又有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则是一包包的茶叶。
这些东西在农村,都是极少数人家办大事才能买上一点的宝贝。
这还没完。
一共两辆卡车进山,后面车上的帆布篷布彻底掀开后,车厢深处是捆绑好的军用棉大衣。
通体碧绿,带着灰黑色**翻领,清一色的厚实,看着就暖和。
军绿棉大衣卸下来后还有厚实的棉鞋,香喷喷的肥皂,甚至还有一些精致的纸盒装着亮闪闪的挂钟。
至于手电筒、搪瓷脸盆、热水瓶壳更是不少,满满当当一货车。
在没有去过县城百货大楼,平日里顶多就去公社供销社转一圈的周家人来说,这两辆卡车像两座巨大的宝藏,它们散发出的是这山村前所未有的富足气息!
“老天爷啊……这、这都是要干啥的?”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声音发颤。
她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散开的麻袋,里面装的是一小包一小包的粗糙白面,但风一吹,这些东西竟然散发出了一股花一样的香味。
这样她便好奇的问:“这是什么面?咋个这么香?”
“准是往里加了特殊配方的东西。”有头发花白的老汉很有见解的说。
钱进看了一眼,莞尔一笑:“那是洗衣粉,能用来洗衣服能用来刷鞋,也能用来洗手洗脸洗头发。”
这年头洗衣粉洗头是太常见不过的事了,哪怕在城里,很多单位发给工人洗衣粉,也是为了让工人们洗头发的。
妇女关注肥皂洗衣粉,汉子们关注的是白酒烧酒还有结实的腊肉。
等到棉衣棉鞋卸下来,妇女们更是兴奋地凑上去。
她们试探的用手摸着这些崭新厚实的棉衣,再比对自己身上粗糙的棉布衣裳,那份温暖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更多的劳力上去卸货。
随着各类物资的出现,整个队部院场开始沸腾。
惊讶、狂喜、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浪几乎要把寒风都驱散。
孩童们人来疯,看到大人高兴他们也开心,嗷嗷叫着在大人腿间穿梭。
等到最内侧的缝纫机、自行车也被搬下来,有些人家闻声而来,兴奋的往前挤:
“这肯定有我家的车子,大队长说来着,谁给老物件,谁家就有新家伙……”
“我得给俺媳妇要个缝纫机,我家给的是袁大头……”
“那四四方方的匣子是个什么物件?那是不是电视机啊?”
15寸的黑白电视机露面,顿时引发了轰动:
“哈,那就是电视机,我昨天领孩子去县城给他姑父家里拜年,就跟着他姑父去朋友家里看电视来……”
“这么大的电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还没有看过电视……”
“等等,电视电视,这得通电啊,咱大队哪里有电啊?”
这一句话把好些人的激动之情给浇灭了。
不错。
没有电力,电视机就是摆设!
周铁镇本来看到电视也在咧嘴笑,等他反应过来后,也不笑了:“这东西,给俺大队没啥用啊,俺大队这穷乡僻壤的,要通电指不定得等到什么猴年马月。”
钱进说道:“我能不知道这事吗?放心吧,周大队,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台发电机,柴油发电机。”
狂喜之情顿时席卷了周铁镇全身:“就是县里放映站来放电影时候用的那个柴油发电机?”
钱进点头。
周铁镇顿时开心的拍巴掌:“好、好,好啊!”
“对了,你这次怎么拿过来这么多的东西?全是好货啊。”
钱进说道:“上次说好的嘛,乡亲们的老物件不能白收,不光要给钱,还要给乡亲们需要的物件。”
“不过这些米面油肉烟酒糖茶、新棉衣新棉鞋、肥皂火柴什么的,都是给咱们西坪大队全体社员置办的年货,每家每户都有份,具体如何分发,你们大队干部商量着办。”
“全都有?这、这能行?”周铁镇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
他当大队长十几年,带着全村人苦熬挣工分,见过最大的油水也无非是哪年丰收了,能去县里买咸鱼给社员们分一分。
结果这下子分到大队来的全是公社供销社都找不到的紧俏物资,这个正月可厉害了。
现在本来便还在春节里头,钱进又送来诸多物资,全大队比过年还要热闹。
青壮年男劳力被周铁镇指挥着,像蚂蚁搬家一样将车上琳琅满目的紧俏物资一件件卸下来,堆进生产队那间最大的库房。
有一个算一个,社员们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干劲和笑容,不管是搬粮食还是搬缝纫机自行车,都是小心翼翼却又无比迅速。
女人们凑在一起点数、赞叹,孩子们追着抱糖果箱的人跑,处处都是欢欣开心的吆喝声。
终于,最后一袋面粉搬进库房,两辆解放大卡的车厢都空了下来。
喧嚣更厉害。
因为几个生产队的社员正在闻讯而来,他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热情洋溢又满怀期待之情的谈论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彪子和柱子参与了搬货,正在人群里煞有介事的介绍:
“全是细粮,没什么粗粮,嗨嗨,我还看见糯米粉了,等着吧,这个十五肯定能吃上汤圆……”
“缝纫机我没数,不过自行车我数过了,至少四十辆!全是凤凰牌、永久牌这样的名牌子,我不知道都是给谁的,我又不是大队长……”
“我听领导的意思,钟表好像是一家分一台,领导说,咱不能光看天吃饭……”
钱进从驾驶室里拿下两个沉沉的挎包,然后跟双枪老太婆挎着匣子炮一样分别挎在两边。
他朝周铁镇使了个眼色,看到周古还没有去公社的合作商店上班,又给对方使了个眼色:
“周大队、周会计,王主任,你们叫上各生产队的几位队长,咱们屋里说话。”
木匠老蔫也在这里但这人实在,通体知道有些事不该听,便憨笑两声主动说:“我去看着点库房,刚添置这么多金贵东西,可不能有闪失。”
周铁镇拍了拍他肩膀,他点头一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库房,吆喝往里钻的孩童赶紧出来。
钱进和几个领导干部进大队部,里面一个烧得通红的铁炉子在散发着热气。
一个队长把门关上,顿时,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和喧闹。
钱进看了眼结实的木门,忍不住赞叹:“是个好门。”
“俺大队就是不缺木头。”周铁镇笑了起来。
钱进摘下挎着的其中一个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以后给众人看。
里面是几个用旧报纸包裹到厚厚实实的长条块,解开报纸,赫然是两大捆捆扎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
周铁镇下意识深吸了口气。
他现在有经验了,这大团结一百张一沓,一捆就是十沓,这两捆——整整两万块!
“又是两万块啊。”周古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变了调。
巨款当前,他忍不住也起了一些贪婪心思,手指不自觉地想去摸,但还没碰到这些钱被其他人打眼一看,他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来。
周铁镇的抽屉里锁着两万块,如今又来了两万块,那就是——四万!
要知道平日里的西坪生产大队,账上能流动的钱加起来恐怕都不超过四位数。
钱进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失态,又慢条斯理地把身上挎的另一个包给拿出来,倒出来好些大牛皮纸信封。
打开封口,里面是各种花花绿绿的票证。
他将信封扔到众人面前,扔一个介绍一个:
“这个是全国粮票、这是咱省市专用粮票,嗯,然后这个是油票和布票,糖票、肉票在一起,工业品券和外汇券这些杂七杂八装了一个信封。”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周古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里面各类票证种类之全,数量之多,着实令人头晕目眩。
在这个票证为王的年代,这些票比钱本身还金贵!
最后,钱进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推到周铁镇面前:“周大队,这是上回带回去的那些老物件的估价清单。”
“我找省城和省外好几个懂行的专家、老师傅反复看了,有些东西还真有点年头,有些是材质特别,给估了个价,价码都写在上面了。”
“这样你们代表社员给看看,要是有意见当面提意见,没有意见你们就协商一下,根据这张单子上的名字和对应的钱数、票证数,回头把钱票发还给那些社员。”
他点了点桌上那两捆巨款和那堆票:“除了清单上该给的钱,我还多准备了些物件,按每家提供的物件大小和成色,酌情给些添头……”
“就是外面那些东西?”一位队长问道。
钱进说道:“就是外面的一部分东西。”
“对了,有几样老物件格外珍贵,我额外给人家准备了几份‘大礼’,这算是我和我们劳动突击队的一点心意,感谢他们的信任。”
说着他从军大衣里面又掏出一个折叠的小清单递给周铁镇。
周铁镇赶紧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对应几个名字。
后面的“礼品”一栏里,赫然写着“永久牌28加重自行车一辆”、“上海牌7120型全钢防震手表一块”、“蜜蜂牌简易缝纫机一台”、“红灯牌753型半导体收音机一台”之类的字样。
“好家伙,三转一响在这里凑齐了。”周铁镇忍不住用手指弹着纸张给周围的人看。
三转一响是现在无数人做梦都想要的高级消费品,现在农村结婚还不敢奢求这种商品,它们都是城里人结婚才舍得置办的好东西。
整个西坪生产大队,不管哪家哪户勒紧裤腰带攒一辈子钱都未必买得起的三转一响。
别说他们这个穷大队了,就算是在公社里,谁家能有其中一样,就足以让全家风光好几年!
而现在,钱进给他们送齐了。
这里头有个队长家就在名单上。
他看到自家能分一辆自行车和一块手表,忍不住去握住钱进的手摇晃起来:“我家大小子去公社上学,总说走路去不方便,这下好了,有了自行车,他以后上下学可方便了!”
“落炕,你把你家那手表转给我吧,”另一个队长羡慕的说,“晓峰今年要结婚,女方家里点名要一块手表……”
“让她点名去吧。”周铁镇打断这队长的话,满脸不忿,“她娘个腿的,这谁家女子这么牛逼呢?”
“她们还把咱当全县第一穷?她们还敢冲咱西坪的小子挑挑拣拣?瞎了她们的眼睛!”
“咱西坪有了钱主任的扶持,马上就是全县第一富了,叫晓峰有点骨气,过两年我给他去城里说个媳妇!”
队长们笑了起来。
钱进帮周铁镇撑场子:“周大队说的一点没毛病,今年秋天你们大队就开始建起大棚来。”
“有了蔬菜大棚,西坪生产大队肯定能是月州全县第一富裕生产队!”
“好!”几个队长齐声喝彩,“咱们可以不信别人的话,不能不信钱主任的话!”
钱进叮嘱周铁镇:“可得把物资给发放好呀,老话说的很对,人啊,不患寡患不均。”
“有些人家只能分到米面油糖,有些人家却有钱又有自行车缝纫机,你们小心点,别闹的社员之间起矛盾。”
“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一定办好!”周铁镇激动地连连保证。
其他人立马表态会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处理完钱和票证这件最要紧的事,钱进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一点的笑容。
妇女主任王小英不好意思的说道:“钱主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年前说的那个高压锅……”
钱进说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这是我答应咱的事,我肯定会办到。”
“我已经把高压锅带过来了,你们一共六个生产队是吧?我带了八个高压锅,大队部留两个,各生产队都能分一个。”
周铁镇等人都没见过这新奇东西,起了好奇之心:“在哪里呀?”
钱进说了高压锅的样子,有两个队长急匆匆跑了出去,很快便一人拎着一个高压锅进来。
钱进接过高压锅给他们看:“这个东西现在在省城可受欢迎了,他们叫做压力锅。炖肉煮骨头特别快,省柴火省时间。”
他看到一行人好奇,正好上次打的那头野猪肉还没有被吃光,于是为了展示高压锅的本事,钱进便让周古去把野猪肉和排骨拿来。
办公室的火炉便可以给这高压锅加热。
钱进一边熟练地操作一边讲解:
“这锅关键就在这个密封圈和加压装置。肉放进去,加点清水姜葱,加点盐,盖严实盖子,把这个限压阀放正……”
随着炉火旺盛,锅里很快传开“呲呲”的喷气声。
众人吓一跳,钱进莞尔的笑:“没事,等这个限压阀开始‘呜呜’叫,就把火调小点,保持这股子劲儿就行了。”
说着他把炉子里的火头压了压。
钱进抬起手表看着时间:“一般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就成,野猪肉不好熟,咱炖上半小时。”
围观的几个队干部包括几个好奇凑进来看新锅的社员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口奇特的锅在炉火上发出轻微但持续的嘶鸣。
这声音对他们而言极其陌生,有人担心的小声嘀咕:“这锅不会憋炸了吧?”
钱进本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跟几个干部协商,此时看到高压锅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社员进来看热闹,他便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歇息。
炉火熊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半小时刚到,钱进将高压锅端下来,示意众人退后一些。
其实让高温高压继续运作一会更好,不过大家伙都在翘首以待并且待的很心焦。
于是他按照规程小心翼翼地给锅内泄压,然后缓缓旋开锅盖。
“嘶——”
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伴随着蒸腾的热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简陋的办公室。
白气浓郁的像是化不开,里面全是香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后面的人踮着脚尖,前面的人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钱进让王小英去查看情况。
王小英也不讲究卫生,出去随便找槐树折了根纤细枯枝回来去戳猪肉和猪排骨。
刚刚还是坚韧厚实的猪排骨,此刻已经炖得稀烂软糯,树枝一搅和,骨肉分离!
她使劲将树枝戳进肉里,顿时,一块野猪肉颤巍巍地挂在上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肉里的油水被压出来了,这块本来干巴巴的肉如今表面油亮晶莹。
王小英咬了一口,立马将肉咬掉一半。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事实就在眼前。
大开眼界的社员们开始嚷嚷起来。
按照他们村里土灶上的经验,这么大块的排骨和肉,不炖上至少三四个钟头,别想烂糊!
“这就是高科技的东西吧?真厉害,真神了。”周古也去找了根树枝。
他小心地挑起一小块肉,根本不用费力咬,牙齿咀嚼几下便烂糊了。
“这么快就炖熟了?省多少柴火啊!”一个壮年社员惊叹着,心疼柴火是他们最朴素的感受。
“好吃,真烂糊!像炖了一下午的!”前面尝到肉的几个人眼睛都亮了。
钱进笑着说:“这东西省时间,省柴火,炖东西特别快,尤其适合骨头、豆子这些难煮的东西。”
“但是它其实炖出来的肉不如铁锅老灶炖出来的好吃,所以我给你们只带了几个,在我看来这东西没什么大用。”
王小英立马摇头:“不不不,钱主任,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觉得还是这个高科技锅炖出来的肉香!”
高压锅里的肉和排骨被分了个干净,钱进把锅子交给柱子,让他去处理肉汤。
本来挤进来看热闹的社员们便跟着高压锅离开了。
这样钱进对留下的干部们说:“周大队,学校开春就得招生了,教室宿舍架子床家具都打得差不多了,但还得安装、上漆、归置。”
“我年前的时候说过,今天过来接人,还得辛苦你和老槐叔四喜叔老蔫叔他们帮我挑好的、有经验的木匠老师傅和小工进城做工。”
“跟以前一样,管饭、管住,新工匠给一身工作服,每天工钱还是用米面腊肉来抵用!”
他以为自己说出这条件,周铁镇会高兴。
结果一听这事,周铁镇厚实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发愁了:
“钱主任,就这事儿啊,我最近愁得觉都睡不好啊,你给我们开的条件太厚道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不光管吃管住,工钱一天顶咱这儿工分的多少倍,这消息回来传播开后,咱大队,加上邻队几个听说的懂点木匠活儿的,甭管手艺老嫩,都削尖了脑袋想跟着去。”
“就年三十和初一初二这几天,我那小院门槛都快被踏平了,家家都托关系递话,都想往里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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