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清晰可见。
纪流看向一直没动静的程间寻,往前走了几步,但想了想,还是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小寻,你可以跟我发脾气,但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只当是程间寻比赛没发挥好,在休息室的药箱里找了点碘酒,刚伸手要帮他处理就又被他躲开。
“不用。”
程间寻伸手摸向裤兜才发现自己没带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便只低头看着地板发呆。
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让别人故意放水吗?还是说你为什么要擅自做这些决定?
他沉默地翻转掌心,突然坠下的成绩、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的手臂……他不受打击是不可能的,未知的毛病比已知的更折磨他精神。
他刚开始只觉得手上是个不大不小的伤,养两天就好了。可越往后他心里越没底,那种贯穿全身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
尤其是来回跑了那么多家医院,所有人都说没事,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手抖。
看着一次不如一次的训练效果,他不甘心,说他不受挫不沮丧根本不现实,久而久之他甚至开始害怕,想逃避,怕自己真的好不了。
往常引以为傲的成绩现在落到要靠别人可怜自己主动谦让,他宁愿是真的技不如人,也不想让名次被赋上施舍的含义。
他知道纪流关心自己情绪没错,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冲他发脾气,可说出口的话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句句都带刺。
“我一直觉得比赛就要堂堂正正去比,我不用你们谁来让我,也不用你们特意去给我面子。”
“你背后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我真的觉得很丢脸。”
程间寻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眼纪流,脸上来不及掩饰的挫败被纪流收入眼底,狠狠刺痛了他。
但比起别的,他现在还是更关心程间寻的情绪。
大比武系统是有排名的,纪流刚刚看的时候就留意到了那栏无效的成绩。程间寻一通脾气发泄在他身上,他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什么。
“小寻,你们下午——”
他不想背莫须有的罪,正要问清楚,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叶涸家的保姆打来的。
癌症患者很多都有一起抗病的群,叶涸父母前段时间去外地找群里病友说的一位老中医,叶涸一直是由家里专门的保姆照顾。
保姆平常基本不会打他们电话,所以突然接到电话,肯定出事了。
“王婶?”
电话那边几乎刚接通就传来女人焦急的声音,周围还时不时有机械女音播报的动静,听着像是在医院。
“是纪先生吗?你现在有空来医院吗?叶先生住院了!”
纪流闻言脸色微变,摁下免提:“王婶,叶涸怎么了?你别着急,说清楚!”
程间寻也看到手机上王婶打来的未接来电,噌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
“叶先生早上回家的时候就说身体不舒服想睡觉,让我中午别喊他起来吃饭。但我想着多少得吃点,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啊,就弄了点吃的打算下午晚一点再叫他起来,可等两点多我再上楼叫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晕过去了。”
王婶说话还带着喘息声,耳边有护士小声的叮嘱,应该是在办手续。
程间寻几大步走上前,抢过手机拔高音量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刚做完今天的检查,后面还有好多没做完的,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王婶语气有些为难,兜兜转转还是说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我晚上得回家带孙子呢,老板现在也不在,但叶先生这里离不开人……所以才打电话给纪先生问问有没有空过来。”
没等纪流开口,程间寻就急忙推开门准备叫车:“有空,你先守着,我马上过来!”
王婶那边还没忙完,说了声好就匆忙挂断电话。
纪流拉住程间寻的胳膊:“我跟你去,我开车了,比你打车快。”
程间寻现在满脑子被恐惧侵占,也没工夫想比赛的事情,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跟他去车库开车。
一路上俩人都没怎么说话,这个点有些堵车,车流像蜗牛似的一点点往前蠕动。
程间寻焦躁不安的呼吸声接连在后座响起,纪流让他别着急,趁等红灯的间隙给叶涸父母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然后才打了转向灯并入另一条车道。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程间寻语气不善,“天天跟康赴在法医室搞到大半夜,都让他注意休息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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