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大比武,比完了准备跟小寻出去放两天假,他说想陪我出去过生日。”
“还有叶涸,他最近身体状况不算特别稳定,你们多给他祈祈福。”
他稍微顿了顿,望着地面上的杂草出神,许久后才又道:“我前段时间……做了个脑子一热的决定。你们以前总说做事要多想多思考再下定论,我就违背了这一次,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希望是好的,但如果不是,他也不强求了。
墓前的烟燃了一大半,薄烟在半空中如同水墨画上的墨迹渐渐晕染开。
纪流一贯没什么跟人倾述的习惯,无论大事小事,能扛就自己扛,抗不了就想别的办法解决,总归不会把麻烦问题抛给其他人。
他对自己父母的印象近乎没有,唯一能记住的一些日常往事也随着长大慢慢淡忘。所以他心里其实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多的像是钝刀子割肉,割久了也就习惯了,反倒把这点难受变成了一种执念。
等烟燃完,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脚边是自己刚刚无意识的涂画,树枝在泥土上画了三个火柴人,两个大人中间带一个小孩。
纪流自己都不知道刚刚无知无觉地画了什么,低头看了阵,原地站定了许久,才缓缓蹲下去把图样抚平。
墓园没有巡逻的安保队,寂静得像一副沉睡着但不那么美丽的画卷。
纪流从包里拿出之前陈斐给他的那本董丽日记,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他这段时间总觉得头疼得很,看了眼队里早上会议的内容,雷声大雨点小,说着多重要不能缺席,但其实也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他想了想,便跟赵局请了假。
又待了半小时他才叫车回去,临走前还填了干净的土把他妈妈的小土堆重新修建一遍。
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后,躲在松树下的程间寻才慢慢走出来。
大片的阴影落在他身上,像把他整个人都卷入黑暗当中。
他原本以为纪流大半夜出门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他甚至连纪流要深夜跟什么重要的人见面都想过,却唯独没想过他竟然是来墓地。
那还不如去干坏事呢,起码心里还好受点,程间寻想。
他知道纪宏墓地的位置,他虽然对纪宏义没有一点印象,但从他爸妈嘴里也知道是个风趣又乐观的人。他看过纪宏义的照片,纪流跟他长得很像,但眉眼间又比他英挺一点。
一路跟个变态似的尾随过来,程间寻知道纪流什么都没带,四周看了看,从路边里扯了几朵野花,捡了几根草随意打上蝴蝶结拿去纪宏义墓前。
纪流没带,他总得替他补上。
“叔叔你先将就着看啊,改天来了再给你带好的。”
野花好歹也是花嘛,四舍五入一下也能看过眼,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月光穿过树梢在程间寻身边留下一片光影,给人吓一跳,抖了抖掌心的杂草,赶紧四周扫视着:“我说叔叔这个点您就别显灵了,怪吓人的,您保佑我哥一切顺顺利利就行,我这次来太草率了,下次一定给你带好酒啊。”
他边说还边拜了两下,又壮胆似的多说了几句,把纪流最近这段时间大大小小他知道的事都交代干净,让老人家放心后才走。
但素来寂静的墓园,今天仿佛格外热闹。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碑位面前就又站了一道身影。
来人缓缓把手里的玫瑰轻放在墓前,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晒在那身风衣上,身形看着有些瘦弱。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里,赵局正搂着赵夫人酣睡,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却突然弹出一条新短信。
清晨的嘉林市又下了一场小雨。
纪流回警局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完早会了,经过厕所时他余光扫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人都走远了又倒回去,一看才发现是正拿着拖把跟厕所作斗争的程间寻。
然而程大清洁工哪里是在拖地,人坐在马扎上,头搁在墙上,人都困得半死不活,乍一看好像上辈子是困死的。
程间寻听到动静睁眼,从镜子里看到他,没好气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强烈的郁闷。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不是说早会不准迟到吗?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他昨晚从墓园回来都已经快六点了,早上开会实在困得不行,被怒气值爆表的赵局吹胡子瞪眼赶了出来,罚光荣地扫厕所一周。
“临时有点事跟赵局请了假。”纪流避重就轻地说道,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眼底有些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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