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这才知道萱嫔作何来了。萱嫔竟为了救她,去搬了暴君这个救兵。
元香心里不得不说有些感动。
不过……萱嫔怎么知道她被苏贵妃抓走了?她才被抓,萱嫔已经带着陛下过来了?
这速度够快的呀。
这一想,元香更感动了。萱嫔可真好。
陛下两步到了萱嫔身前,将人搀起:“爱妃不必如此。朕定会为你做主。”
听到这话,萱嫔喜极而泣。
苏贵妃见状却是气到跳脚:“陛下,她是您的爱妃,那臣妾是什么?”
苏贵妃上前扒拉陛下的袖子,陛下一甩袖,竟没能将她甩开。陛下大怒道:“来人!苏贵妃动用私刑,以下犯上,即日降为苏嫔,关入掖庭宫。”
苏贵妃难以置信,看到有宫人冲自己过来,她才反应过来,冲陛下喊:“陛下,臣妾是苏婉儿,是苏潜之女!您不能这么对臣妾!”
陛下似听了好笑的。“苏潜之女又如何?难不成他不是效忠朕,而是想像高腾一样掌控朕不成?”
陛下当初还是太子时,苏潜就是正正宗宗的太子党,不,确切的说,苏潜当时效忠的是高贵妃。一直到太子成为监国太子,苏潜发现太子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等到陛下成了陛下,苏潜就自发从高太后党变成了陛下党。当初高太后的罪状还是苏潜帮忙找的。
当初,陛下想杀高腾,对付和高腾狼狈为奸的,奈何不少大臣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是苏潜出手,不惜惹下众怒,帮着陛下成功砍了数十大臣人头,又抄了不少大臣的家,充盈了国库。
之后的朝上打眼一瞧,大臣们那是稀稀拉拉。少了人,其他大臣自然活就多了,但他们又哪敢抗议。
曾经的病弱傀儡太子可是转眼一变成了人人畏之不及的暴君了呢!
苏贵妃听到陛下的话,还来不及哭,就被宫人拖了下去。
萱嫔更是万万没想到,陛下会这么爽快处置了苏贵妃,她以为类似的事起码得再多几次才成。
见陛下抬脚走人,萱嫔忙又跪安。
...
安福殿。
“……没想到咱们事情这么顺利。苏贵妃真的上当了,而陛下也真的动了苏贵妃。”
“苏贵妃上当在我意料之中。我打听到此女嫉妒成性,这宫里但凡有女人给陛下送东西,都会遭到她报复。只是其他妃嫔都怕她,也怕陛下,导致没人去陛下跟前告状。我没想到的是,陛下竟然这么轻易将苏贵妃打入冷宫,他难道不担心苏潜反目吗?不管怎么说,这回能断他一臂,咱们也算……”
萱嫔赶忙止住话。她和青珠诧异望着从偏殿走进来的小禾。
青珠扯起笑脸:“怎么没上药?”
元香扒开衣襟给她们看:“上完了。”
萱嫔:“这么快?”
元香莫名:“上个药,能有多慢?”
元香在两个小宫女的帮衬下上药,她嫌小宫女动作慢,婉拒后,直接将药抹在两个手掌上,然后刷刷两下,就上好了药。
青珠和萱嫔对视一眼,问:“刚才,我和娘娘说话,你听见了?”
元香凑过去:“说什么?说奴婢吗?”她摆手,“娘娘无需太自责,奴婢现在都好了。再说那苏贵妃不是都被打入了冷宫。”
青珠和萱嫔又对视一眼,各自心里松了气。
萱嫔横眉竖目:“本宫自什么责?你自己招惹上苏贵妃,挨了打,本宫去救你,是你要感谢本宫才对。本宫还没问你,陛下干嘛抱着你哭?”
萱嫔怀疑她和陛下是老相好。
元香瞧了眼门口,而后指指自己脑门,小声说:“不瞒娘娘,奴婢觉得陛下这儿有问题。”
听她这么一说,萱嫔觉得也不无道理。又仔细想想,怎么看小禾和陛下也不像是认得的样子。
她要认得陛下,直接进宫当娘娘得了,有必要来她身边当丫头?
陛下又确实看着不太正常的样子。
萱嫔信了小禾的话。
第二日,萱嫔得知,继苏贵妃关了掖庭宫后,苏潜又在朝上被陛下数落教女无方。才在去年代替毕成梁上位左相的苏大人就这么被撸了官职,还被陛下禁了足。
萱嫔难以置信的激动,陛下竟为了给她出头,做到此等地步?
萱嫔决定好好感激一番陛下。
元香没想到萱嫔这么信得过自己,非得让她帮着笼络陛下。元香当然是不会拒绝的,有机会接近陛下再好不过。
这回没有苏贵妃阻拦,元香端着萱嫔亲手做的桃酥安然无恙到了式乾殿门口。
巧的是,刚好碰到暴君在撵人。
“朕想一人清静清静。”
“说了,都不许跟着朕!”
高三全:“陛下,那头风大,您往这边走呢。”
玄旺:“陛下放心。奴才脚步很轻的,保证不打扰到陛下。”
元香就看到暴君迎风冲自己这边走来,他的身后两只跟屁虫如影随形。她于是站住不动,面带笑容,等暴君到了跟前,行礼问安。
元香换位思考下,觉得暴君生气真的太正常了,都说了不要跟着,这两人怎么还听不懂话呢?
“陛下吃点心吗?萱嫔娘娘让奴婢送来的?”
已经走过了的陛下,停住脚步,没回头,只伸出一只手:“拿来。”
元香打算将点心奉上,被高三全拦截:“送进陛下口中的东西,得老奴尝了才行,这是规矩。”说着,不等陛下反应,高三全已经捏了个桃酥就往嘴里塞,嚼巴两下咽进肚里后,才示意陛下可以吃了。
莫骄显见气得不行:“你这狗东西吃过的东西,朕嫌恶心。”说完陛下继续大步往前走。
高三全见陛下生气,往地上一跪,见陛下又往前走,忙起身又颠颠跟上。
元香也跟上。
到了一处湖心亭,陛下率先跨上小船,示意宫人赶紧划船,但晚了。玄旺一下飞到船尾,还撅着屁股扒着岸边,试图等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高三全上船。
他一个人可应付不了陛下呀。还得高公公协助才成。
陛下伸脚去踹他,结果自己没站稳,要摔进湖里时,被元香扶住了。
陛下才看到身后的宫婢,惊愕问:“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但陛下此时也来不及管她,问完话,不待元香回话,又去和贴身内侍护卫较劲。
陛下冷着脸,命令岸边守湖心亭的宫人:“给朕把这两个奴才拖下去!”
宫人只是迟疑了一瞬,和高三全两个小声说了句“得罪了”,就伸手来拽两人。
玄旺见面前宫人不少,真的动起手也不好看,忤逆陛下也是死路一条。
于是和高三全互换了个眼神,自发跳上了岸。
玄旺冲陛下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陛下,那您好好赏景,奴才就在岸边,有事您喊一声。”
陛下冷着脸,置若罔闻。
等到了湖心亭,彻底远离了岸边,周遭才算安静下来。
没有了玄旺,她更有把握杀了暴君后逃跑,嘿嘿。
元香随在陛下身后进亭子,疑惑问:“陛下既然不喜高公公和玄统领,那干嘛不赐死他们?”
陛下猛地回头,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才想到还有个漏网之鱼。
陛下想着眼前的小宫婢也没奈何,于是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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