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夜,适合杀人越货。
魔宫后花园里,忽然传来几声响动,引来巡逻魔兵奇怪一瞥。
草丛中,封霄阳捂紧了滕夭的嘴,恶狠狠地低声道:“别哭了!我……我今日还有事,来日再来‘宠幸’你!”
说罢颇为紧张地朝外瞧了眼,看见巡逻魔兵已转身离去才放下心来。
方才这小滕夭哭的声音颇大,还打了几个哭嗝,连巡逻的魔兵都引来了。
他松了口气,不再捂着滕夭的嘴,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枯枝落叶,偷偷摸摸地搓了法术,要换个地躲着。
系统说过,做完前期剧情后他就可以把程渺丢在魔宫里,自己去走接下来的主线剧情。现在剧情已经结束,他也就没必要回去和程渺维护表面关系了。
毕竟这人满心想杀他,还是能躲就躲比较好。
滕夭哭得梨花带雨,看见他要走慌忙伸出手,拽住了封霄阳的袖子:“陛下,你今日当真不需要滕夭侍奉么?”
封霄阳“啧”了声,有些恼怒的转头,却在看见滕夭满脸泪痕、一副害怕样子时哑了火。
这孩子怕什么呢?
【原主性格暴虐,对宫中仆侍也是想杀就杀,滕夭是怕触怒了宿主被惩罚吧。】
滕夭低着头,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像是握着一根救命稻草。
尽管孱弱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抓住他袍袖的手却是攥的生紧。
封霄阳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蹲下身来,帮少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我有些倦了,你也回去歇下吧。”
滕夭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仿佛没听懂他的话似的,惊讶道:“陛下让我回去歇息?现在吗?”
“嗯。”
滕夭有些为难,却又好像突然懂了些什么似的,小脸绷地紧紧的站起身来,在封霄阳的目瞪口呆中变成了一棵足有磨盘粗的大树。
封霄阳:“你这是……”
“陛下以往……总喜欢在我身上歇息。”清亮的声音从树干中传来,“只是平日里我都处于沉眠当中,虽对陛下有所感应,却苦于无法言说。今日好不容易变成人形,却没想到陛下喜欢的是这副样子……”
说到最后,滕夭的声音又带上了泣音:“明明我的人形比之前那些哥哥姐姐们好看的多,陛下怎么就不喜欢呢……呜呜……”
封霄阳满头黑线,眼前滕夭变成的大树不断抖动,洒了满地的树叶,显然是伤心极了。
这一番动静可是不小。他眼见着远处巡逻的灯光越来越近,慌忙对着大树温声细语:“我不是不喜欢,只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样子,难免有些惊讶罢了。”
“陛、陛下说的是真话吗?”
“是。”封霄阳咬牙道。
“那陛下觉得,我和仙尊大人,谁更好看?”少年仿佛有些赌气。
“自然是你。”封霄阳飞快地往外看了眼,嘴上随意答道。
却没想到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眼前高大的树木转眼又变成了个身形娇小的少年,气呼呼攥着拳,却不敢对他怎么样:“陛下说什么瞎话?陛下只有在仙尊大人那里受了气才会来找滕夭和哥哥姐姐们,对我们又是掐又是薅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下次必然将他……’,若是陛下觉得我比仙尊大人还好看,怎会欺负的那么狠呢?”
封霄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问道:“你的哥哥姐姐们都是谁?”
“都是这后花园中的花花草草呀!”滕夭仍是气呼呼的。
封霄阳哽住:“……”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又是想气又是想笑,一瞬间便明白了滕夭那些带了些歧义的话语。
原主受了气便会跑到后花园糟蹋花花草草,薅开心了便会随意找个地方睡上一觉,自己倒是解了郁气,这满园的花草却是遭了殃。
滕夭开始那几句“共赴云雨”所说的,怕也只是原主在他身上睡过几觉。
而滕夭为何对他这么怕,也有了缘由。
封霄阳脸上神色晦暗不明,滕夭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就直接怂了,悄悄瞧了他几眼,看他脸色不好有些害怕,于是找补似的说:“陛下日后若是又受了气,可要记得来找滕夭呀。”
“好好好。”封霄阳无奈道。
“那陛下快回去看看仙尊大人吧,滕夭刚刚看到好多好多人去陛下的屋子里了呢!”少年焦急又害怕地眨巴着眼。
好多好多人?封霄阳暗暗思忖,莫非又是程渺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虽说他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把程渺扔进魔宫从此再不相见,可要是程渺真的现在出了什么事,这本书的剧情一样走不下去。
此时的封霄阳还不知道,已来了几十上百个仙门弟子等着“侍寝”。他心中一紧,随意安抚了滕夭几句,掐了决往自己的住处赶。
魔界无日无月,夜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封霄阳一路飞的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住处,却听到了嘈杂人声。
平日里的魔尊住处可是生人勿近,什么时候这么吵过?
封霄阳的小心脏又是一提,生怕程渺出了什么事。
脚没沾地,就听到了许多声此起彼伏的“魔尊大人”。
这声“魔尊大人”叫的封霄阳眼皮一跳,下意识觉得没什么好事,抬头果然看见了敞开的房门,以及密密麻麻、一色素白的修士们。
他抬眼扫了一圈,被这一水的白衣白衫刺的眼晕,更何况这些修士之间不止衣衫相似,连面容也是如出一辙,都是清清淡淡的风格,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封霄阳就更迷糊了。
这一群看起来跟奔丧似的人杵在他住处门口干嘛?
眼前人山人海,从青年到少年,什么样儿的清冷修士都有,唯独没有本该等在这儿的程渺。封霄阳心里咯噔一下,沉着脸大步走进房中,直到看到卧房小桌边那个拿着本书看得正入神的人才放下心来。
说来也怪,封霄阳一直知道程渺生的好,却总不觉得这人美的有多超群。今日看了一大群清冷白衣修士,猛然一见程渺,顿觉这人不愧为曾经的仙尊,清冷出尘跟刻进骨子里了似的,带了几丝天生的贵气,像是仙山之顶的雾凇,高矜华贵,衬得屋里屋外所有修士都显得灰头土脸了起来。
他脸上神情只晴了一瞬,转眼便又阴沉下去,冲着那一大群复制粘贴般的修士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原主的魔宫向来没几个仆从侍卫,而这里屋更是连最亲近的下属都不许进的,今日这些修士都是怎么进来的?
白衣修士们面面相觑,终是走出一人来,向着封霄阳一拱手:“回魔尊,今日这在场的一百六十余位修士,都是被您宣来侍寝的。”
封霄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侍寝?”
那主动走出来的人轻轻点了头:“独孤王爷说魔尊您今夜心情不佳,故从战俘营里挑了我等出来,特地来为魔尊‘侍寝’。”
封霄阳听得是满头黑线——撇开他是个母单直男不论,就是原主也做不到一晚上睡了这么多人吧?
难怪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一群人看起来跟复制粘贴似的,看起来还有点莫名的熟悉,原来是有人给他精心准备的低配版程渺。
还特地拉了这么一大堆人来,可见用心之细、对原主的心思拿捏之透。
只是……他微微皱眉,这“独孤王爷”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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