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窗帘遮光性极佳，光源都被阻碍在玻璃窗外，室内一片昏暗，给人营造出天光未亮的假象。
温柠缓缓睁开眼睛，思绪仍旧混沌，腰间沉沉搭着一条手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温柠稍愣，意识到褚晏清还在家，她侧过身，动作不算大，男人掀起眼皮，露出一双惺忪地深邃眼眸。
目光衔上，两人瞬间清醒。
褚晏清垂眸，沙哑的声音在卧室响起：“早。”
温柠有一瞬间的恍惚，结婚数月，两人还是第一次在同一时间醒来，平日里，褚眼清严格遵循着生物钟，每天7点不到便起来，哪怕是休息日，可依旧保持这个习惯。
温柠眨巴着眼睛，问：“几点了？”
褚晏清伸出胳膊，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回温柠：“八点十二。”
听到回复，温柠讶然，这么早！
褚晏清知道她的作息，休息时断不会早起，“还睡吗？”
昨晚闹得有点晚，满打满算才睡了不到5个小时，想到这，温柠又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会，你要起床洗漱了吗？”
“嗯。”
温柠实在佩服他的精力，当下便打趣道：“你是不是在成长过程中把睡眠给进化没了。”
褚晏清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习惯，况且医生本就休息时间少，偶尔深夜被人叫醒，也不得不起来前去照看病人情况。
更多时候只能利用碎片化的时间来休息。
难得有这样的时光，褚晏清也生出了几分贪恋，他低头，下颌抵着温柠的脑袋：“那我再陪你睡个回笼觉。”
温柠含笑，“好。”
说罢，又靠过去了点，人顺势躺在她怀里。
她身上只穿着意见轻薄的吊带睡裙，半个后背都裸露着，这样靠过去，男人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凹陷的腰肌，温柠脑袋贴着他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
怀里的人沉沉地睡去，褚晏清抱着她，说是陪她睡觉，自己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这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才醒，彻底清醒时，卧室只剩她一个人，床侧温度变凉，不知道褚晏清什么时候离开的，眼下已经没了睡意，温柠掀开被窝，摁下窗帘的开关，室外光线一点浸透过来，映在地板上黄灿灿地一片。
温柠走到浴室准备洗漱，抬眼看见镜子里的人时，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锁骨下莹白的肌肤上随处可见暧昧的红痕，她不准褚晏清在脖子上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所以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红痕遍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惨烈。
温柠闭了闭眼，手撑在盥洗台边沿，她清楚地记得，昨晚男人是如何将满腔醋意发挥出来的，从卧室到浴室，没完没了的，最后的最后，她全然化身成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换衣服时才发现腿心也红了，她皮肤白，这么一对比，便越发显眼。
从浴室出来，温柠换了身衣服踩着拖鞋到客厅，褚晏清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因为在家，他穿的是简单的家居服，白色的T恤套在他身上，衬得人清隽而温柔，尤其是当下戴着眼镜安静的看书，更有种禁欲气息。
室外暖阳融融，大片的橙光从落地窗外投进来，阳台上的绿植生机盎然，绿油油的一片。
听到拖鞋摩挲过地板的声音，褚晏清抬眸，瞧见温柠醒来，“醒了，饿不饿？”
温柠走过去，屈膝一条腿盘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晃着，闻言点了点头，“饿。”
晚上消耗掉大半精力，早餐没入腹，现在是真的有些饿了。
褚晏清放下书，“那我去准备午餐。”
“好。”从同居开始，温柠基本没怎么进过厨房，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褚晏清准备，她也早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习惯了这一点。
褚晏清起身走向厨房，从冰箱拿出牛肉解冻，打算中午就做个简单的牛肉面。
温柠偏头，扫了一眼沙发上被搁置的书，她随手拿起来，看了眼封面，是一本专业类的书，而褚晏清已经看了一半，中间做了记号，隔行如隔山，她自觉看不懂其中内容，只能放回远处。
褚晏清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牛奶和一片刚烤好的吐司，怕她继续饿着，于是找了些简单的食物让她垫垫肚子：“先吃点东西，午饭还要一会。”
温柠仰头，弯了弯唇，伸出手去接，“谢谢。”
中午吃过饭，两人躺在家休息，褚晏清坐在沙发上捧着那本书看剩下的一半，客厅电视开着，温柠手里拿着一包芒果干，靠着他的胳膊在看时下热门的脱口秀。
或许是碳水作祟，又或者是这样的时光太过惬意，温柠看着看着，便来了睡意，人趴在他腿上将其当成枕头，没一会又睡着了。
褚晏清见状，默默将电视声音关闭，她侧躺着，嘴唇微微嘟起，浓密的长睫似小刷子在下眼脸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脸上皮肤白到透明，褚晏清拾过一旁的小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这一觉像是要睡到天荒地老，将近期所有在夜晚浪费的睡眠全补回来。
梦里竟然瞅见自己和褚晏清的婚礼现场。
海岛，阳光，鲜花。
身穿婚纱的新娘子手持捧花，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缓缓走向舞台中央的新郎。
隔着人群，两人遥遥相望，她看见褚晏清在冲自己笑，春光浮现在他的眼角，他眉眼缱绻，整个人温柔地不像话，他没有等自己走来，而是一步一步坚定地朝温柠走去，怀着愉悦地心情来迎接自己的新娘。
他们在欢呼与雀跃中，彼此走向对方。
在滚滚红尘中结成连理。
梦境真实地像是亲身经历，以致于醒来时还有几分惆怅，像是幸福生活戛然而止，通话故事走到尾篇。
温柠坐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一角发呆，茫然而无助。
褚晏清不知道她怎么了，但醒来时脸色有些不好，他轻声细语地唤她：“柠柠。”
温柠抬起头，眼尾有些湿润，她起身跨过去，膝盖抵在柔软的沙发坐垫，人坐在他腿上，仰着下巴，卷翘的头发落在胸前，她无厘头地发问：“突然发现，我们结婚这么久，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
结婚时并没有太深厚的情感，支撑不起这三个字的出现，后来也再没有那样的时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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