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启帝登基后初次来陪都祭祖,诸事繁多,谁也不敢怠慢,能动用的人手几乎全部都调派去了皇陵。
人手不够,想着皇帝不会把重心放在长宁观,知县便安排观中自行打扫。
虽知观中有权贵子弟,可是先帝对他们一向忽视,他们趋利避害,疏于攀附。
料想不会找晦气煞星触霉头,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料一帮小屁孩翻不出大浪。
不想竟真的翻大了。
“皇叔,真不是我告状!
实在是太太委屈了……咳咳……连我这个病秧子,都被叫起来干活!不信,您问问他们?”
夏心雅委屈巴巴地伸出手指。
“可有此事?”
迎启帝敛去了笑容,低沉的声音穿过静谧的厅堂,压在门内外每位大人的心头。
牛丸子看了眼旁边满头大汗的大人,绞尽脑汁地想着圆谎的说辞:
“回皇上,修行之人,确实不区别对待,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皇上,这是撒谎!”
夏昕雅的告状点燃了这些公子哥积攒的怒气,纷纷躁动起来。
“这些官差还有观里的一些师父,就完全没干活,都是我们在擦地擦墙擦栏杆!
擦的慢是不恭敬,擦的快也是不恭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对,那些大人就懒洋洋地坐着,一会儿嫌弃我们是晦气之人,擦的地会有晦气。
一会儿又嫌我们擦的慢,我们多问两句,又说我们是无视尊长君父!”
“还有那几个大人,一点儿活不干,就会走来走去大声呵斥!”
“对,他们就会找理由折磨人!”
无忧习惯性摸着左手尾指处不显眼的红点,沉默的看着事情往她设想的方向推进。
先帝即位后对于道教已经不那么重视,即便有国师的面子在,长宁观能拿到的拨款也越来越少。
掌门一心求仙,不理俗务,一年要闭关个大半载。观中一些有志气的道长,基本都外出寻找门路了。
剩下的这些,一小撮是视金钱为粪土真修仙人士,更多的是平日偷懒惯了。
不管哪种,都不是干活的人。
皇上祭祖,可能会来长宁观,是宫里早就传来的消息。
牛丸子不敢怠慢,早半个月就安排观中所有人擦洗准备。
本来都准备差不多了,谁想前日下了一场暴雨,泥沙俱下,处处泥泞。
眼看着打扫不完,杵在院中监督的官差就吆五喝六就让所有人一起干活。
时间紧任务重,衙差也管不了哪个尊贵了,只一股脑儿压榨给活。
连福佑侯和华宁郡主院中的小厮丫鬟婆子通通都被叫出来干活。
所有人不眠不休地收拾了两天一夜,这才勉强擦出了一条干净的山路,收拾出一座一尘不染的长宁观。
小侯爷和郡主哪里受过这样苦,受过这样的气,夏昕雅盯着磨出水泡的拇指,气红了眼睛,抓着无忧的胳膊,愤愤不平。
两位金娇肉贵的主子在无忧的一左一右,都是愤愤有词。
无忧累的腰酸背痛,筋疲力尽,想到这些官差的可恶,半梦半醒间琢磨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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