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alpha像是撕开照片撞进他眼前,穆钧才发现这人其实并不上镜。
毕竟镜头会产生畸变。
而直观来看,晏瑾桉的狐狸眼更加潋滟,发色与瞳色也更浅更清新,面型也更为流畅柔和。
此刻,那张五官柔和的脸上没有证件照里的浅笑,眉头浅蹙:“我是晏瑾桉,能认出来吗,你……还好吗?”
尴尬。
相亲前差点被诱导发情,还被相亲对象看到从隔离室出来,大约就和他前世里当众拉裤子差不多。
但穆钧心下即便再怎么抠地,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有眼神微微发虚:“不用,我现在没事。”
说着就往前走了两步,却见晏瑾桉的脚跟往后挪了一厘米。
真的只有一厘米。
穆钧这辈子勤劳护眼,两只眼睛都是5.0的好视力,这点偏差不会错过。
他又停下来,再次摸了摸裤兜,摸出一瓶新拆的除味剂,对准自己呲呲六七下。
失策失策,刚才在隔离室忘记一键除味了,他现在身上的味道应该挺难闻的。
就像alpha有常见的信息素分类,omega的气味也通常以花果为主,娇小软糯地散发出宜人淡香。
但他非但人生得高大,信息素也是不讨喜的黑咖味,发情时,那股酸苦还会更上一层楼。
就算是咖啡重度患者的alpha,也不会乐意天天和这样酸苦的omega在一处。
易感期的alpha依赖omega的信息素给予抚慰,但黑咖既不利安抚宁神,反而易使心跳加速、思绪清醒,并会诱发一定程度的头疼。
就,他的信息素也是恨A党。
“现在可以了吗?”他抬眼问。
晏瑾桉反应过来,克制地向他靠近几步,但仍保持了一段距离,“我是怕自己的信息素刺激到你。”
解释并不是因嫌弃他才后退。
花香弥漫挥之不去,穆钧偏过头打了两个小喷嚏,带着鼻音:“不会,我没闻到什么味道。”
或许是刚才那个omega分化时造成的冲击太大,他现在鼻腔里都被浓郁的香味塞满,后脑又开始棉花糖膨胀似的发糊。
但很奇怪。
虽然突然分化的情况并不多见,可相应部门的处理却总是很迅速,往往十分钟内就会有应急专员将现场信息素清洗干净。
“我担心你受影响,刚好见附近有隔离室,就尝试着找过来。你……有带抑制剂吗?”
晏瑾桉问着,又走近一米,花香浓度再次提高。
穆钧点头,“刚吃了一粒。”
晏瑾桉已经离他只有半臂之距,足以让他看清alpha面庞白润,眼尾带钩。
不像北极兔了。
像狐狸。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脖颈再次沁汗,连眼眶都被涌动的花香蒸出灼热。
穆钧卡壳的脑子艰难转动。
周围已经能听到其他顾客的信步闲谈,信息素大危机已然解除,但他还这么躁动……
而且,刚才的花像是茉莉,现在这股……是什么……更偏清淡的软香……
“穆钧……你能……吗……”
荡漾清香中,他的身体就像锈掉的老旧机器,眼睛看不分明,耳朵也听不清楚。
他膝盖发酸,勉强靠在隔离室的门上,但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滑。
好丢脸。
好丢脸。
他现在是不是又不受控制地流眼泪了,呼吸也会很急促,还有腰,他不想扭的,但是、但是里面好热……
“唔、咕……”
穆钧抖着手捂住耳朵,不想听见喉口发出类似哽咽或呻吟的声音。
这种样子,除了分化那日,他再没给别人看到过,不行,不要看他,无论是谁,不要看他……
没关系。
没关系。
即使没有口罩,把脸藏起来,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不会有人知道他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就突然比发春的猫还不如。
他彻底坐到地上,蜷着腿,脸埋进膝盖里,自我催眠要做一颗没有七情六欲的礁石。
礁石被太阳烘烤似的淌出炎炎的汗水,他又热又难受,想逃回隔离室,但实在是站不起来。
“穆钧……”
好像有人在喊他,并不熟悉的声线,他缩得更紧了。
不要。
不要叫他的名字。
他不想被更多人知道。
一双手揽住他的肩膀,穆钧骤然颤动,在那双手往下撩起他的针织毛衣时猛地挣扎。
然而他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挥出去的拳头犹如木棉,砸在别人身上反而疼了自己的手。
针织毛衣被撩开,他心如死灰,眼泪扑簌簌掉得更厉害,冰凉着直往领口钻。
完了。
完了。
路边瘫倒的omega手无缚鸡之力,保不齐就有荤素不忌地想来吃一口。
明明他已经长得够五大三粗,信息素也难闻得要命,但上辈子的世界里有些男人连一条活鱼都能下得去手,谁能保证他□□的贞洁?!
穆钧无声垂泪,两手抓在来人硬邦邦的胳膊上,使出吃奶的劲也扒不开,只得由着那流氓掀起他的毛衣下摆——
自后罩到了他的头上。
整个后颈连带上半张脸都被他自己的气息包裹住,断断续续的哽咽乍然一顿。
他被拢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猝尔腾空。
那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我送你去医院。”
*
晏瑾桉看着路,偶尔分神关注副驾座的情况。
omega被毛衣捂了半张脸,露出的鼻尖和嘴唇都是湿润的水红色。
黑咖信息素波动强烈,但自从穆钧坐上车,他就没乱动过,被施了法一样定在座位上,双手绞着胸前的安全带。
那根安全带还是他自己系的。
晏瑾桉刚把他抱上车,穆钧就哆哆嗦嗦地往旁边摸索,扯了安全带出来,磕磕绊绊地给自己扣好。
还很有安全意识。
最后一个红灯,晏瑾桉的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alpha没有刷开omega隔离室的生物权限,他也不放心穆钧一个人再进去,叫救护车……
最近的医院不过开车五分钟便能到,有等救援的功夫,晏瑾桉已经能把人送进急诊室。
而且,看刚才穆钧的样子,大概很抵触被旁人注视触碰。
手机震响,红灯转绿,晏瑾桉接通车载蓝牙,踩下油门。
“Andrew,在刚才意外分化的患者血液里发现了诱导剂,报告传给你了。”
“好。”晏瑾桉还想多问几句,旁边很轻地闷哼一声。
电话那端诡异沉默,“呃,你忙着就……”
“不是你想的那样,”晏瑾桉停好车,“先挂了。”
穆钧被勾住上背和膝窝抱了出来。
他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痕,刚才的声响约莫也是实在忍不住,才泄露出一点。
中午医院人不多,晏瑾桉提前联系过,直接把穆钧安排进单间病房。
有医生和护士接手,他调出手机上的报告,看完后又回拨了通电话过去。
“刚满17岁提前分化?”
“对,上午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已经排查过了,应该是有心人提前部署,还需要继续查最近一周的人员往来……”
晏瑾桉靠着走廊栏杆,从透明窗户看到穆钧的脑袋被从针织毛衣里释放出来。
漆黑的短发被静电炸开,在枕头上张牙舞爪,看起来比他本人更具攻击性。
很奇怪。
虽然穆钧长得人高马大,但短短一个照面,晏瑾桉就觉得他乖顺老实。
或许是当时喊他那一声,皮肤苍白的omega温顺抬头,深黑的瞳仁潮气未褪,显出与外貌不符的浅浅懵懂。
还有。
不过是退后一厘米的小细节,穆钧也能注意到,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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