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兰舟与千红窟的岸边小船不同,离府城太远,在水天交接处,没有桥可以通行。
应宁寻了处无人的地方,取出难容与峥嵘,小心翼翼地踩在剑上,向湖心缓慢飞去,很快掌握了点御剑的窍门,逐渐加速,衣袂列列翻飞,离岸边越来越远。
可赶了有一刻钟的路,她再撩开幕离望去,却见那兰舟还是远在天边,竟真是座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即。
“这里有障眼法。”
南门春动作迟缓,但也能时刻紧跟在她身后,无需御剑,凭空站在水面上,靴底不沾一滴湖水,还在用扇子支着太阳穴,虚弱地问道:“要我为你破阵吗?”
“不必打草惊蛇,先回去吧,”应宁摇头,想不到他会主动提出破阵,高看了他一眼,体贴道,“找地方让你歇一歇。”
南门春不禁苦笑,道:“是让你歇歇。”
千红窟的老板们各个都美艳至极,跑堂的杂役也貌美如花,而且全是女人,不愧是云中仙府的店面,人杰地灵,同萍水那些形貌猥琐的男店长截然不同。
应宁选了一艘客人最多的食肆,等了半晌才等到位子,还是坐在船舱外的,只叫了壶茶,就同店家打听起上船的办法。
“二位是第一次来仙界吧?”倒茶的少女一笑道,“御剑是上不得无相兰舟的,得等湘夫人自己开张才行。”
“劳烦再上几碟清粥小菜,”南门春头痛地补充道,“要干净、滋补、好消化的。”
“公子且放心,”少女冲他眨眨眼,道,“我们船上的一应吃食都保干净、滋补,猛药给您留到今晚的刀刃上呢。”
南门春:“?”
应宁看他半个身子都快掉出窗外,已不再嫌弃,转而无语,没想到他如此娇弱,只追问少女道:“要等到几时才能上船?”
船内生意繁忙,那少女只掩唇一笑,说了句“看您急的”,就转身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还是旁边桌上一个老头,主动告诉应宁:“多半是酉时,偶尔晚一点,戌时也来了,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又有一青年笑道:“你家公子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敢带他上画舫,就不怕明早回不来吗?”
周围众人闻言,打量起南门春,顿时笑成一片。
此时,萍水那破客栈的感觉,又回来了。
应宁一双笑眼流转,透过幕离的轻纱,仔细打量起船内的宾客。
这里还是多数为男宾,不过不似萍水全是男人,也有零星几个女宾,男女猛一眼看去都是仙风道骨,与萍水面黄肌瘦的凡人大相径庭,但细看却都有不足,不是面色白得发惨,就是齿缝宽得诡异,还有皮肤遮盖得特别多的,也裹不住脖子上、手上露出的点点深紫色瘢痕。
看来,就算是所谓“仙人”,也不能去俗欲,也会染花柳病。
“我家公子确实天生体弱,但也不至于一夜就下不来船吧?”应宁笑着,为南门春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同众人道,“温柔乡,英雄冢,纵有风险,难道不值得一涉?”
南门春本来已经快趴在窗框上了,闻言又抬头道:“我怎么天生体弱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众人又是笑成一片。
“你们两个自个儿在家快活快活,也就差不多得了,何必上画舫?”又一壮年男子嘲笑道,“没有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儿,怕是要有去无回喽。”
只有一女子,似是好感南门春露出的那半面容颜,怜惜地看看他,提点应宁道:“湘夫人不只收钱财,还要收灵力,你家公子若修为不深,当保全金丹要紧,固好根基再去不迟。”
原来如此,那上不了船的,可能就不是南门春了。
应宁追问那女宾道:“是上船的人人都要交灵力吗?怎么个收法,可能代行?”
“上船就要,可以代行,”女宾显然以为是她要代行,讲解道,“你用灵力幻化出一束鲜花,让你家公子在花瓣上亲手刻下自己姓名,和你自己的一并交给画舫的女校书就行了。”
幻化之术好比魔障,是仙界惯常所鄙弃的伎俩,仙界之人自然也用不很得当,变化很容易显形,不过变些小玩意倒也无妨大雅,人人都会,何况美人配赠鲜花,听起来就是嫖宿时再合适不过的小彩头罢了。
只有见识过阳关那几大箱子嫁妆,才会立刻看出端倪。
这不就是变相的收受香华吗?
香华道的香为烟、华为花,在仙界大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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