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便用不上吧,影响不大。
元小姐素来秉持趁你病要你命、趁你神志不清诱你口吐真言的宗旨,也不上前,只维持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偏头看着对方神神叨叨,言语温柔,“婉真,温浅就算死在了荷花池里,化作了厉鬼,又怎么会向你索命呢?你们……你们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吗?”
“谁要跟她做最好的朋友?!”佟婉真倏地勃然大怒,冲着元戈龇牙咧嘴地笑,像一头被惹怒的兽,字字句句地咆哮,“我讨厌她!我讨厌这些嫡女!偏她傻,把我当最好的朋友,给我分享那些秘密……却不知道,她挂在心尖上的人,早已成了我的枕边人!哈哈!”
那边,又一次已经退到了岸边的佟婉真仍在哈哈大笑,“嫡女?嫡女有什么用?整日里循规蹈矩,就怕行差踏错,喜欢了不敢说,不喜欢也不敢说……你以为是我害了温浅吗?我是帮她解脱!她那么喜欢二殿下,最后却像是被扔垃圾一样地扔到了恪靖伯府,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哈哈!”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屏息看着元戈,难过有之,同情有之,怜悯有之,担心亦有之,只头顶上的那道,分外复杂。
元戈谁也没看,谁的目光也不在意,只缓缓上前一步,步履从容间,目色慈悲怜悯,她说,“活着如何没有意思?看花怎么开,看水怎么流,看天空如何日升月落,看时光如何斗转星移,然后遇见一些有趣的人,经历一些有趣的事,如此,才能不似你这般,觉得天地渺小不过嫡庶之分。”
许是她的声音过于温柔,连那头被惹怒的野兽都有了片刻的安静,呆呆的,站在荷花池边,歪着脑袋打量元戈,半晌,抬了手指向她,“你……”
元戈又缓缓上前一步,“我来到这世间,不是为了某个人,某段情。佟婉真,温浅是为他秦永沛动过心,但也仅限于此了。”
人群之后,许承锦突然抬眼,视线落在元戈身上,眼神深邃莫测。
佟婉真皱着眉头指着已经站在她一臂开外的元戈,眼底眸色挣扎,宛若困兽之斗,“你是……”
元戈微微倾身,勾唇,低声说道,“佟婉真,从今以后,祝你们郎情妾意永不分离……也祝你此生此世深陷泥淖,祝你,诸事不顺。”
蓦地,佟婉真整个人浑身一颤,彻底醒来,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唤着“温、浅!”,整个人朝前扑去,却不料,脚下一滑,又一次噗通一声跌落荷花池中……冰凉的湖水瞬间包裹住了她的全身,方才身陷幻境般的疯狂被冷水一冲彻底消散,随之而来的便是陌生的麻痹感……
她无力挣扎,拼尽了全身力气也不过就是扑腾起几圈涟漪,反倒呛了几口池水,嘶哑着声音喊着“救命”,声音很快又被池水吞没。
没有人敢去救她,也没有人愿意去救她。
“帮她解脱”,没有什么比这四个字更加隐晦又直白,难怪佟婉真疯了一样口口声声说温浅会向她索命。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失足落水,最后牵扯出这样的惊天秘密……元戈背着手站在岸边,背影有些料峭悲戚。
于真真都沉默着,她不知道“温浅”是怎么挺过那段人人唾弃的岁月的,她想,若是换了自己,定是要喊打喊杀的,可最终会连累亲族长辈。若是换了钟微……她要么已经心如死灰离开是非之地,要么……一死了之以证清白。
哦,温浅也死过,没死成,所以唾沫星子更厉害了,所有人都说她是装可怜博同情。
于青青突然就蹲了下去,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臂弯里,金彧年低头看了她一眼,也轻轻叹了声。
元戈看着佟婉真一点点沉下去,连最初那点扑腾都快要没有了,才唤了声,“林木,捞起来吧,别出了人命……不好交代。”
沉下水去的那段时间短暂又漫长,捞起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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