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爷永远这般的风风火火,甚至还来不及等一个答案,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往台阶下走,俨然要将这小丫头抓起来揍一顿的架势。
只来势汹汹,却又戛然而止,后腰传来的力道生生拦住了他的脚步。
“你还真打算跟一个蠢女人动手呢?也不怕传出去自掉身价埋汰了自个儿。”宋闻渊一把扯住金彧年的腰带,一手摆了摆,让人将伶儿带下去,“将人送去母亲那里,就说随她处置即可。”
话音落,许承锦皱了皱眉头,金彧年却已经不满地叫嚣开了,“什么叫随她处置?这蠢女人害我小嫂嫂,就这么便宜她了?要我说,这种叛主的东西,要么直接丢姚云丰那去坐一辈子的牢,要么打掉半条性命发卖了去!就该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宋闻渊摆摆手,让手下带着人下去了,这才松开了金彧年。
金小爷气得看宋闻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虎着脸去找元戈告状。元戈坐起了身子懒懒招手,“姚大人那里的牢房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一辈子的牢狱之灾还要管她吃喝拉撒,便宜她了。母亲疼儿子,也好面子,如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便是她想息事宁人也要顾虑下外面的风言风语……放心吧,伶儿之后的日子,只会比在大牢里的日子还艰难。”
何况,那么多人看着她是被抱进的府,“重伤昏迷”,王氏若在此事上仍是轻拿轻放,难免落一个“苛待儿媳”的名声。
元戈都这么说了,金彧年自然不会再主张着严惩,只扫了眼元戈愈发没了血色的脸,连连摇头,“你这身子骨没事吧?最近怎么回事,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的,要不找个大师开个坛做个法驱驱邪祟?许承锦,你说呢?”
许公子看了眼顶着温浅皮囊好整以暇躺在那里的元戈,觉得这个提议还是算了吧,真请了个厉害的大师把这厮当“邪祟”驱了怎么办?若请来的大师看不透这皮囊下的“邪祟”,那这开坛做法吆五喝六的,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他懒懒起身,整了整衣衫,没什么兴致地说道,“前两年,我家那位想生个听话乖顺的出来,重金请了个大师,愣说院子里的风水不好,闹腾了整整一天破风水,最后捧着好几盘的金元宝走的……这风水破没破我不知道,反正许家这两年女人越来越多,没一个能生的。”
金彧年摸摸鼻子,没说话了——许家就是一个烂摊子。
许家是富商,富可敌国的那种富商,许家如今的当家人就是许承锦他爹,而许承锦的娘是许家明媒正娶的妻,许承锦是许家正儿八经唯一的嫡子,看起来就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人生。偏偏,许父是出了名的风流花心,后院的女人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而许夫人又是个骄傲善妒不愿容人的,早些年为了这些事情日日吵、天天哭,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为了留住许父不惜朝着幼子下手。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其实就是个父不爱母不疼的小可怜,每天都会因为不同的原因挨打,功课不及哪位弟弟好了,午膳没有讨巧留下父亲了,等等,就连那张完全遗传了母亲的脸,也成了许夫人厌恶的原因……后来,许承锦隐姓埋名上了知玄山,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温暖的一段岁月,然后学成归来,自立门户,也算是摆脱了这对仇敌一样的夫妻。
桂婶端着只瓷盆笑呵呵的出来,也没注意到略显沉重的气氛,只舀了一勺里头的芝麻馅递过去,“少夫人尝尝,这芝麻馅儿可还合口味?您不喜甜食,老奴加了些陈皮,应该不会那么甜才是……”她的鼻尖还沾着黑乎乎的芝麻粉,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温暖的烟火气。
元戈凑过去尝了一小口,满口的芝麻香,眼神微亮着点头。
桂婶顿时乐了,又舀了一大勺,一边喂过去,一边念叨,“多吃些芝麻是好的……都说这药补不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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