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爷一愣,“谁?”
许承锦抱胸而立,歪歪扭扭靠着台阶边上的栏杆,小丫头的一只脚从躺椅上荡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晃得他头疼,是以才扯开了话题,“欧阳家的那位姑娘,随了母姓,听说要继承钟老爷子衣钵的……就你家想替你找的媳妇,出了名的才女。”
金小爷浑身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一碰到自己的眼神就开始躲闪拘谨到底是为什么……这阵子老爷子的确是逮着他就念叨这钟姑娘如何如何好,偏偏在这之前他连人长什么模样、几个眼睛几个鼻子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点头同意这桩婚事?
金彧年摸摸鼻子,“好端端的,提这事作甚?继续说这相思酒的事情,于青青这小妮子看着不大聪明,问的问题却也在点子上……怎的,你们跟了这许多日,就没发现他们接头吗?”
炎火不太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似乎觉得对方将自己当成了傻子似的,“他们每次都有固定的人收齐了钱,送到暗巷的一个拐角,那里有块砖石是松动的,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钱就放在砖石后面。至于新的酒,会有人在当天子时送到破庙后面的一只箩筐里……今早咱们的人已经发现乞丐头子已经将钱送进暗巷去了,今晚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日子。主子,您瞧着咱们是直接带了人埋伏在那等着抓人,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一个小破庙,满打满算才那么几个小乞丐,这背后的人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地迂回绕圈,就不大可能亲自来送酒,大概率抓到的也只是个小喽啰。
“抓个小喽啰,必然惊动那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元戈懒洋洋地抱着她的新毯子,“客人”二字含在唇齿间一点点咀嚼着,用了力,“届时那破庙肯定要被放弃,想要再混进新的窝点里去,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场都是明白人。
宋闻渊倒了杯茶递过去,“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北镇抚司里也不是很干净,今晚不带人,就咱们几人先过去探探,顺着藤摸上几个瓜。”
“好嘞!”金小爷一蹦三尺高,“小爷我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夜行衣总要的吧,还要多准备些武器……小嫂嫂,你想要什么防身?我给你一并带来,我家演武场里多得是。”
话音落,元戈还未说话,另外两人已经开口。
“她不去。”这是宋闻渊。
“剑。”这是许承锦。
元戈晃荡的脚像是突然被闪电击中一般,脚尖都倏地绷直了,半晌,才悻悻收回。茶杯里的水晃出了少许,她低着头接过宋闻渊递过来的帕子假装擦手背上的茶水,故作坦然地说道,“许公子当真是瞧得起我,金家演武场里的剑我只怕是一把都举不起来……届时莫说御敌,只怕反成了拖累。我、我觉得还是不去了吧,左右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本是要去的,可南隐脱口而出的“剑”字,让她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元戈是用剑的。
她喜欢剑,也收集各种剑,她有一整间摆满了各种剑的屋子……可温浅,不用剑。
许承锦也是脱口而出之后才发觉失言,顶着宋闻渊若有似无的眼神讪讪补救,“说来也是,我只想着剑长一些,护身时总比匕首方便,一时间倒是忘了温小姐女流之辈,力气终不及男子,长剑对你来说的确是太重了些……不过温小姐还是跟着去吧,多个姑娘家,就算咱们不慎被发现了,也容易搪塞过去,你说是吧?”
是个鬼!既打了草惊了蛇,那蛇一看有个姑娘家,便不惊了?这不是搪塞对手,这是敷衍搪塞她呢!
元戈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许公子说笑呢,姑娘家大半夜跑城外破庙附近猫着,很好搪塞吗?再者,城中如今都传遍了,我受了重伤,只能卧床修养……演戏要演全了,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夫君,你说是吧?”
“嗯。”宋闻渊靠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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