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案台上的熏香,她生了疑心将其置换,果然如她预料,是以这一回,他掀帘的一霎,玉姝便醒了。
只她一直按兵不动,想要知晓他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直至唇边落下他的一个吻,清冽的气息瞬间将玉姝裹挟,舌尖微麻,男人的攻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感。
玉姝溢出一声娇咛,刹那间,萧淮止循着身侧窸窣声,反应极快地覆手将她蓄势待发的纤细手臂一把控住,抵于床头木栏处。
“将军非要……如此折辱人么?”
黑夜将两人的呼吸加重,玉姝索性放弃抵抗,任他用力握着,眼波流动间,泪水蓄满一片。
萧淮止的目光停住,喉息滚动,蓦然觉得发涩发苦,本想解释,出口时又变了味。
“留在孤身边三日,不是玉娘子亲口应下的?”
深黑的眼紧紧相逼,见她节节败退,萧淮止慢声又问:“还是说,如今玉娘子想要反悔,三日也等不及地想要离开?”
退无可退,玉姝苦笑一声,反问:“我又能去哪?将军不是都已经将人处置了吗?”
盈于睫羽的泪珠滚滚砸下来,落在男人青筋蜿蜒的手背上,滚烫的,带着咸湿的。
萧淮止的动作一顿,心间密密麻麻似有针锥,帐幔昏暗将他的神色掩住,而后他将力松开许多,“哭什么?”
若你肯守约,我又何须兴师动众?
他没说这句,只静静地将人彻底松开,少女的眼眶红了一圈,好似有流不尽的泪水。
在此之前,萧淮止本以为这样令人生畏的方式最为管用,也最为保险。
但此时此刻,当她的泪水落下,当她满眼都是抗拒与害怕的神情望向自己时,他……竟会觉得不安,觉得……有几分焦躁,好似有一处错了方向,而后盘生的每一根藤蔓都错位。
但此时的他并不明白,究竟是在何处。
被褥下几度掀动,阒寂浓夜中,啜泣声止,随之而来的是极重极沉的一道闷哼。
玉姝紧紧攥着被角,目光怒睇着眼前之人。
月光探入菱窗,照着他晃动的身形,勾勒出他锋锐脸廓,冷厉眉眼,瑰色的唇紧拧成一条平线,漆黑的眼仁中似风雨欲至。
“还哭?孤碰不得你?”他眼神稍凛,另一只手霍然探向她雪白颈间。
玉姝瞬时呼吸窒住,呛得泪花朦胧,她欲抽回小腿,身上之人却猛地收力,松了她的脖颈,掌风扫过她的雪足,力度极重握着她的脚踝生生往下拉动。
他一字一顿说:“少主脾气既这般大,便再来一次?”
玉姝眸中噙泪,偏首不答,脚踝被他牢牢控住,一分不可挪动,似一只被囚笼困住的小兽,只剩下任人宰割。
清凌眼瞳渐渐涣散,泪花死死噙在眼眶,不肯落下。
灼气近了几分,绕上她的侧颊,萧淮止视线紧追她的眼瞳,他的影子已经从她瞳孔之中退去,饶是他再如何强硬、逼迫,都映不出他的脸。
萧淮止心口骤压紧缩,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他想要她眼中满是他的身影,他想要她伏在他怀中轻喘,他想要牢牢实实地控住她。
即使是一息一瞬,他都抑制不住这样浓烈的情绪。
萧淮止控制不住地去加重力道,漆瞳拘着她莹润妍丽的脸,语调轻慢地凑在她白玉般的耳朵边,“玉姝,看着我。”
玉姝,看着我。
他压着嗓音,一遍一遍重复在她耳边低喃。
“别再躲了。”
玉姝痛得意识都在消散,紧紧拧着眉,耳边只剩下他混乱缱绻的低喃。
她不明白,为何他非要逼着自己看他?
玉姝眼睫颤了颤,瞬刻,闭了眼眸。
身下没了声息,萧淮止沉冷眼瞳渐渐回聚清明,他愣了瞬,继而缓缓松开她的细腕,皙白如瓷的一对腕子,赫然留下一道极重的红痕。
恼意与悔意夹杂腐蚀内心,萧淮止起身去拿了药膏回来。
男人长眸轻颤,鬓角落下一缕乌发擦过眼睫,他缓缓俯下头颅,去捧少女的脸。
——
天将亮,天穹之上吐出淡淡白朦。
屋内幔帐浮沉,只闻几声细咳,玉姝侧身,缓慢睁开睫羽,映入眼帘的是锦缎帘笼,幔帐外,半寸天光飞泻而入。
她下意识撑手起身,瞬间,腕上痛感袭来,玉姝轻吟一声,刚缓过神便撞上帘外一道孤绝挺拔的身影。
视线再探出去些,四目交错,玉姝瞳孔微震,一时攥着薄被的手一片濡湿。
“你……”玉姝齿间溢出冷声,却又戛然而止。
他竟在这房中守了一夜。
她将头又转回,不愿看他一眼。
他的身影从她瞳中停了一瞬,而后又散,萧淮止走过来,抬手触到她的衣祍一角,勾了勾,又欲抬手去扳她的脸,逼她与自己目光相接。
手方抬起,便听她冷冰冰的一句:“三日之期,还望将军说话算数。”明晚便该结束。
萧淮止看着她的眼神冷了几分。
玉姝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尽量克制住情绪,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将军这些年驰骋疆场,何种风景不曾瞧过,何须执着于一种呢?寡淡又无趣地很。”
“何必执着于一种?”萧淮止琢磨着她的话,又道:“倘若,孤偏要强求你呢。”
“萍水相逢,多次承将军恩惠,本该对您以礼相待,但事与愿违,倘若将军不愿与我好聚好散,那臣女只能先还您恩情。”
她的语气何其决绝,翕张羽睫下那双流转的瞳子都闪过坚色,萧淮止沉默看她,倏然间,玉姝探手而出,一把握住枕下银簪抵至喉端。
雪白瓷玉般的脖颈泛上一圈红痕,此刻又被尖端划破一处,血丝顿出。
萧淮止眉眼冷凛,厉声呵斥:“放下!谁给你的胆量!”
二人对持间,门外忽闻几道匆匆而至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仆妇们的阻拦声与女郎的谈笑声。
玉姝握着银簪的指尖稍顿,循声窥向帘外窗棂,那声响当是廊下而来。
倏而,菱窗处果不其然掠过一道女声:“姝妹妹,我来瞧瞧你,你可醒了?”
竟是张妙望。
她的声音已是越来越近,玉姝脑中千回百转,若是被她知晓萧淮止在她房中,她是如何都洗不干净的……
而今之计,唯有让萧淮止从她房中消失!
‘哐当’——
玉姝眸仁瞪大,掀目看向始作俑者,然来不及她溢出一个字,下一瞬,一道力便揽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推至身下,重重压住她胡乱踢蹬的双腿。
素浅色寝衣勾勒出她曼妙身姿,微敞的领口处,雪脯盈盈起伏,捉人视线的一条深线此刻坦然展在他的漆瞳之中。
玉姝羞愤至极,脸颊漫上深深绯色,气息都已紊乱而重。
门外似听见里端动静,张妙望音色一紧,赶忙朝里问:“姝妹妹,你可是摔着了!”
话音方坠下,便听那端脚步已匆忙袭来。
玉姝的心已经高高悬起,双眸倏然洇开泪光,之前那股孑然硬气此刻早已烟消云散。
看得萧淮止喉舌发紧,他牢牢将她压在身下,眼底闪过窳劣之光,埋首一口含住她柔软耳肉,轻轻咬下。
“玉娘子,可想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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