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度即将到达九。
血雾与升腾而起的黑色不明物质相互混合。
阮年的小腿已有一半陷进泥沼,她闭目凝神,抛弃五感。
如果从来都不是生与死二选一呢?
在她没进入房间之前,青铜天平没有任何偏移。
所以,打破轮回平衡的就是她吧。
生死不需要任何人主宰,它们自有造化。就算她不停杀掉“生”盘上的生灵,也只能勉强维持平衡,并不能结束这一切。
好赌不是什么优良习惯,但她现在只能赌一把。
她将玄冥剑调转方向对准自己的腹部。
捅个对穿而已,她以前历练没少受伤。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剑尖并未触及她的皮肤,甚至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衫,房间便焕然一新。
墙壁灰白,地板潮湿,房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所有都如同一场幻境。
房门也在这一刻打开。
“救命啊!”
是乌岑的声音。
他的身边正站着客栈里那名红衣女子。
这是,寻仇寻到海底来了?
红衣女子跑回密室发现眼前仍然只有那条通道和二十八个位置房间,暗道不好。
尤其是这个当时和她抬杠的修士一见到她就开始瞎叫,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这一幕直直撞入从斗宿走出来的阮年眼里。
阮年正巧还没有收剑,结合乌岑的反应,下意识冲到他身边横扫一记。
红衣女子仰头躲过一剑,手中长鞭随意抓起一本厚重的典籍,借助腰部旋转,将书本砸向阮年。
阮年踏在书架侧壁将灵力注进剑身,红衣女子还想像对付程令雪那样,用长鞭缠住阮年手里的剑,却未料到阮年的灵力顺着她的长鞭冻住她的右臂。
她居然是冰系法术。
“别动。”程令雪及时赶到,剑尖已然抵在她的脖颈。
红衣女子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似要将阮年盯出一个窟窿,片刻后借助她眼尾的红痕,终于记起来她的身份,“是你,飘渺宗那个阮年。”
阮年愕然,她很有名吗?
乌岑急急忙忙赶来,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条捆仙绳,套在女子身上,道:“这下你跑不了了。”
“把书册交出来。”程令雪道。
阮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问:“她怎么了?”
乌岑答:“她不知怎么混进来的,而且偷拿密室里的书籍。”
程令雪补充:“还用日月宫女使做的假身份。”
女使……
她想起来潜入日月宫时二楼撞见的那位,身量体型的确与她类似。
原来是她,怪不得能看出她的隐身咒。
红衣女子啐了一口,道:“呸,我才不是偷,我这是借,百年前就该借的。”
“借?还挺有意思,那你跑什么?”阮年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小偷。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好经典的拼爹话术。
见没有人理她,她更恼了,“我爹是碧落城城主,他俩不认识就罢了,你居然还不识得。你的师父可是欠了……”
阮年脑中警铃大作,这是她第二大债主的女儿?
真是冤家路窄啊。
“停,我知道了。所以你叫什么名字?”阮年打住她后面的话。
红衣女子摆出架子,道:“和光。知道了,现在还不赶紧放开我?”
“碧落城,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程令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碧落城是魔修聚居地,一般少有与灵界打交道。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早就说了我来借书。”和光见程令雪还是眉头紧蹙,决意再说几句,“我父亲和尘曾与你母亲打下约定,星宿殿中有一本魔修功法将在我父亲生辰宴上作礼相送。谁知现在北冥城变成这样……”
阮年捕捉到话里的疏漏,问:“那你为何要现在才来取,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怎么这么多问题?”和光嘴皮都要说秃噜了,“你们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至于借东西,我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你大可以直接与我母亲商议。”程令雪不解。
“你母亲活着都没有把东西给我们送来,这不是担心她反悔了吗?”
和光恨不得用鞭子把眼前几个人的嘴巴封住,怎么一直在这里问问问,烦死了。
轰隆——
右侧石门开启。
一只修长泛白的手先出现。
颜熙扶着墙壁从心宿房间走出,唇角溢出深红的血痕,步履虚浮。
阮年赶紧上前替他查看伤势,问:“还好吧?”
颜熙轻轻摇头,擦干血迹,道:“无碍,用了些术法,伤到了心肺罢。”
这还是他们当中第一个负伤出房间的,阮年起初觉得有法器在,还能护他个周全。没想到颜熙居然这么脆皮。
不同于阮年的担忧,程令雪的表情很是震惊。他看见颜熙的衣衫纤尘不染,瞧着仅仅是有些心气虚弱。
这简直难以置信。
心宿,母亲曾告诉她是二十八星间里最难过的一道,里面险象环生,这么多年幸存的人也没有一个是从心宿里走出来的。
“不是,你们能不能赶紧把我给放开!一个个发什么呆呢。”和光越挣扎捆仙绳越紧。
“碧落少主?”颜熙一眼看穿和光的身份,“你怎么在这里?”
和光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每个人都得这么问一遍吗?喂,你们和他解释一下呗,赶紧把我放了。”
乌岑精简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转述给颜熙。
“你怎么看?”颜熙看向阮年。
阮年打量了一圈密室,道:“我觉得可以放了她,不过得是你的事情结束以后。而且功法的事情,应当过问城主。”
她指的事情是颜熙要找的信物。
“这里没有。”颜熙自踏进这里就感受不到信物的存在,直截了当地判定。
“那要不就放了?”
和光面露喜色,指着乌岑,道:“你,过来给我松绑,什么破绳子。”
“不过,要说清楚到底拿这个功法做什么。”阮年话锋一转。
和光眼神黯然,不再开口。
与方才判若两人。
“可是你的父亲需要?”
颜熙一开口嘴角又渗出血迹,吓得阮年给他倒了几枚丹药,嘱咐:“你别说话了。”
和光警惕地扫向他,道:“不许在这里胡乱开我父亲的玩笑。”
外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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