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时隔多日,太清峰山门处总算出现了一抹守山小弟子熟悉的青色。
“小师叔,你回来了!”他热情地朝阮年挥手问好。
阮年心不在焉地应下,脑海里还是不禁想到颜熙。
仍记得早晨他说完那句话后,她还是劝他先治病,而后他突然缄默起来,亲手将债务与契书一同销毁。
两人就这么一拍两散了。
唉,他为什么不再坚持几句?
再坚持几句,她就放下面子继续给她当护卫了呀,这是目前来钱最快的途径。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要脸,
也不能求知欲太强。
守山小弟子跟在阮年身侧,好奇道:“听说冥海前几天潮汐突变是小师叔解决的,好生厉害。”
“……”消息真灵通。
守山小弟子又道:“小师叔,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内门遴选呀?”
遭了,她差点忘了。
她与颜熙一拍两散得特别干脆,甚至没有拉扯几句,正是因为她的掌门师兄传讯让她回来商讨内门遴选事宜。
阮年迅速刹停,调头回走,道:“多谢你提醒我。”
“诶,我想说……”小弟子还想继续说几句,阮年却不见了踪影,他只得泄气低语,“我想说,什么时候我能进入内门啊……”
飘渺宗为剑修大户,自百年前集体陨落后,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断代。阮年师父钟音那一辈的长老与掌门皆战死,钟音又不愿意继任,于是前任掌门的亲传弟子陆三思顺理成章成为新掌门。
陆三思,本名陆直,据传是因为性格太直被前掌门改名,以此希望他凡事三思而后行。
阮年拜入飘渺宗还不足三十年,加上她实在是有些与世隔绝,并没有怎么参与宗门事务,也没有怎么见过这位新掌门。
现如今,钟音飞升,太清峰总得要个话事人,她也不能再继续当甩手掌柜。
上清峰主殿随峰起名为上清殿,上清殿立于缭绕云雾之中,称得上仙气飘飘。
阮年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就有一坨不明生物冲上来死死抱住她,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师妹,你终于来了,太好了,呜呜呜呜。”
“咳咳咳。”阮年艰难地挪开脖子上的两条软体手臂才呼吸到新鲜空气。
陆三思握住阮年的手,热泪盈眶,道:“师妹,我只有你了……”
?
她周围的人怎么最近讲话都这么奇怪?
“师……兄?就咱俩吗?不是说内门遴选吗?”
上清殿内冷冷清清,除了他俩,就只剩下几把桌椅。
“师妹,实不相瞒,你的三师姐正在出云楼忙着算姻缘卦,你的四师兄欠了赌债被扣在后厨洗碗,至于二师兄,他找人单挑没打过现在还没醒过来。所以,只剩你我了。”
还真是人丁稀薄。
而且她现在才知道,和她同辈的师兄师姐个个生活都这么精彩。
尤其是这个四师兄,或许他才最应当成为钟音的徒弟。
陆三思原地转了两圈,再次贴上来,捏住阮年的肩膀道:“师妹有什么好主意吗?”
“内门遴选十年一届,可以参考一下往届的经验吧。”
“不愧是咱们飘渺宗的招牌,你直接发现了最核心的问题啊。之所以无从下手,就是因为此前的内门遴选都是钟音长老负责。她飞升前有给你留什么讯息吗?”
……
讯息没有,债一堆。
见阮年不搭话,陆三思也明白钟音什么都没说,叹气:“其实我也知道大概流程,我们与符修门派七星门一向交好,内门遴选多是我们与他们各自派出优秀的外门弟子进入试炼。只是……”
“是?”阮年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三思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只是我最近实在是忙到焦头烂额,一边得为你三师姐寻觅她的良缘,一边还得监督你四师兄刷碗。就连晚上我都不得空闲啊,还要去看看你昏迷的二师兄。”
“不论是内门遴选弟子还是负责他们试炼的考核,我都没有时间参与。还得师妹你去盯着了,师妹啊,师妹。”
阮年默然,道:“这些事好像不算什么正事吧。”
陆三思蹙眉,“怎么不算?还有我那个徒弟程令雪,整日无精打采的。师妹啊,可怜天下师父心,你也真该去收个徒弟。”
程令雪……
北冥城的事情的确需要给他时间消化。
“好了师妹,许多弟子可都是听了你的名号来的呢,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
“可是……”
陆三思从袖中无意抖落出一张契书,惊呼:“哎呀,这是什么?咦,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钟音长老欠了我们峰五万灵石。五万呢,还未寻机会找师妹你讨要。”
“其实做师兄的我也不忍心,如果师妹能替我分忧,我就当这契书不存在罢。”
“别说了,我去。”阮年打断陆三思做法。
陆三思擦干眼泪,笑:“我就知道师妹心善,流程我大致和乌岑说了,待会他带你去。”
这叫性子直吗?这厮花花肠子这么多。
改名叫陆弯或许更合适。
*
演武场
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内门遴选第一步是先在飘渺宗外门选出符合条件的精英弟子,目前能收徒的仅有三师姐一人,故而这次竞争十分激烈。
能进入第二步联合比拼的就两个人,再从两个人里选出来优胜名额,方可成功拜师。
“喔!”围观群众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原是手拿长剑的肌肉大汉居然败给了手持短刃的瘦弱女子,女子身形灵巧,躲过他数次劈砍,最终趁其不备闪到他身后,先得一分。
乌岑与阮年在远处看着,他手拿记录册,道:“演武场师父让我盯好,不过我还是带小师叔你来看看。”
“他不适合练剑。”
“什么?”乌岑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的身量与力量,还是用刀更合适,尤其是大开大合的刀法。”
阮年随口评价几句,把自己当成简单的吃瓜群众。
乌岑咽了口唾沫,再看那大汉节节败退的模样,深感小师叔的见解十分到位。
“对了,你负责演武场的话,我负责?”阮年问起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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