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掌柜脸色通红朝着姜燃冲过来,姜燃轻轻旋身避开,伸脚出去把他绊倒在了地上,还暗中踩了几脚。
两个男衙役立即上前将男掌柜重新押起来,男掌柜口中依然辱骂不止,姜燃轻轻道:“仁德堂掌柜是吗?但凡你修一点仁德,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是你害我!是你害我!”仁德堂掌柜死死盯着姜燃,双眼通红。
“我没有哦,”姜燃微笑,“是你自己违背法令,接受法令的惩罚而已。”
男衙役押着男掌柜往大牢的方向去了,姜燃目送他离开,转头看见手中拿着一根猪蹄的赵言犀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边啃得满嘴流油,一边含糊道:“解决了,在堂上说了那么多话,饿死我了。”
魏大姨问:“判的如何?”
赵言犀伸出一根手指头,扯出一个歪嘴笑,“斩监侯!”
姜燃还待说话,突然又见街市上某处人群熙攘,似乎在吵闹什么。隐约可见一群衙役拿着封条一类的东西在往门上贴。
姜燃问赵言犀,“那边在闹什么?”
“哪边啊?噢那边,”赵言犀又啃了一口猪蹄,“仁德堂卖假药被查封了呗!噢对了,那两家仁德堂竟然都是那个男人租下来的,平日里两家吵来吵去,都说自己是真对方是假,谁想到两个都是一家开的。这下好了,那男的犯了事儿,两家都被查封了。”
两家竟然都是那个卖假药的人开的,姜燃心道,还好她之前买的药没出问题。
不过县城只有这两家药铺,这两家都被查封了,那以后人们买药去哪里买?
姜燃想到这里,和魏大姨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她们正缺一个专门给妇人看病的药堂!
说干就干,姜燃和魏大姨商量之后,直接去找萧大姑商议。
萧大姑一听两人的想法,顿时拍手赞同,“汝归也确实该开些医馆了,不然那些伶俐的女娃娃无处安放,岂不可惜!”
萧大姑的行动力比姜燃还迅速。原掌柜因犯罪被处死,租赁契约自动失效,她迅速找到了中人,问出此房租金一年18两银子,两间就是36两。
姜燃只有十两,她道:“可否只赁一间,赁半年?”
“借点银子。”萧大姑从魏大姨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中人桌上,上面赫然写着50两,“我们两间都赁!先赁个一年的!”
中人看着那50两的银票,眼底露出贪婪的笑意,面上为难道:“这官府刚查过,恐怕不好过契啊。”
“有什么为难的?官府那边我去说。再给你加一成茶钱,三日内给我办成。”
“这……时间上来不及……”
萧大姑不耐烦的收回银票,“到底能不能办?这县城里赁房子的又不止你一家,不赁我赁别家的去!”
“哎哎,别走啊,不是我不给姑奶奶办,实在是这屋主近日不在城内。”
“你少糊弄我,晨起我还看见老黄家的在街上溜达!你不卖算了,我找别家去。我刚瞧见旁边还有家房子空着呢。”
“等等姑奶奶,卖。卖。就是这钱……”中人搓了搓手。
“一日之内签契,我就再给你一成茶钱,”萧大姑眯起眼睛,“不然的话,我就不买你家的了。”
“行行,咱们立马签契!”
中人当下就把屋主叫来立了契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萧大姑拿着签好的契约和钥匙,走出屋外弹了弹道:“这下好了,等官府把仁德堂的假药材清出去后,咱们就可以直接开张。药架药炉都是现成的,也不用重新打,我再寻几个伶俐人来使唤。”
“好是好,”魏大姨道,“只是我们虽有了坐馆大夫,药材从哪儿来?总不能让工坊的人去山上采吧?”
萧大姑瞥了一眼魏大姨,“咱们哪能那么压榨人?我已经想好了,刘家的药材不能用,那王家的倒还可以。”
“你是说王宛妮?”姜燃道。
“正是她,”萧大姑道,“王家想给仁德堂供药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仁德堂的药材都用刘家的,王宛妮只能去别县卖给药房,还要受他们压价。如今我们开新药堂,请她供货,她哪儿能不同意?说不定连钱都不用我们出。”
萧大姑说到这里,立即道:“我找她商量去!”
说着,就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姜燃和魏大姨面面相觑。
魏大姨微笑道:“我晚间去柳树镇调解家事,要不要一起去?”
姜燃前段时日一心想回家,不想和此地的组织有过多牵扯,因此她上山之后就没有再怎么从事调解的事情。
如今有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她倒是挺想看看其他人是怎么调解的。
但她还有病人需要复诊,曹娥的风湿症状改善后需要更换药方,她道:“改日吧。”
魏大姨点点头,没有再强求,两人分头离去。姜燃路过林氏书局,透过院子的花窗看见林璋华还在伏案疾书,而赵言犀靠在门口的位置,在帮来求助的民众写诉状。她心中突然一阵熨帖。
姜燃摸了摸心口,那里有一股暖流拂过,让她感觉一阵安定。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那种孤独、彷徨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并肩前行的信任感。
她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她有伙伴,有同行者,有无数即将觉醒的星星之火陪伴。
姜燃继续往前走,路过仁德堂,仰头看了看仁德堂的招牌,又看了看上面贴着的封条。
她心道,这一处迟早是她们的。
*
又过两日。仁德堂的查封已经结束,萧大姑将铺子接手过来,重新定制了“慈萱堂”的牌匾,挂在“仁德堂”三个字原来挂的地方。
第一版《女报》也刊印了出来,姜燃再次来到县城,手中拿到了一批还散发着墨水芬芳刚出炉的《女报》。
萧锦芮、林璋华、赵言犀、魏大姨甚至萧明翎都在场,一人手中拿着一挞报纸,萧锦芮站在上首,宣布道:“女报已经刊印出来,接下来就是宣扬。萧明翎。”
“在。”
“你负责在街上吆喝卖报,争取让来县城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份报纸。”
“林璋华,你负责带着报纸进出各家大户,借着讲学的机会宣扬女报,也去我弟弟家一趟,跟凌香韵多聊聊。”
“姜燃,大姨,”萧锦芮明明和魏大姨年纪相当,却也叫她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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