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就在头上,视线明亮了许多。
霍明阮拢着眉头,先扫视了一圈,没看到老鼠,她才放下心。
想起什么,又扫了眼江奉的腰,确实像是随身带了匕首,有一处凸起。
只不过那位置着实有些尴尬,谁把匕首放那儿,不是尿尿的位置吗?
江奉察觉她的视线,低头扫了眼,而后又抬头,喉结滚了下,想解释,却发现不知道怎么解释,不由也微拢了眉:“方才冒犯了——”
霍明阮发现江奉的脸上似乎也染上了一抹红晕,让他骄矜俊美的眉眼看起来更多了一分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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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尚有些低哑,霍明阮才想起方才二人亲密的相贴。
回过神再想,两人那样亲密实在是不合适,还好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热潮涌上脸,她也移开了视线,如蚊呐地说了声没事,然后迈步往前走去。
出去时长公主的轿子已经远了,不远处江边有师傅在打铁花,耀眼绚烂的铁花宛如漫天烟花映在江面,吆喝声混杂惊叹声,到处都是热闹喧嚣。
很快江奉走到了她身旁,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神情淡淡,没事人般说:“既然长公主已走,小姐,那吃饭的事——”
霍明阮想起刚刚要不是他在,她也用不着躲。
他贴得那么近,还抱了自己,有些生气。
但生气却又没由来,分明是她让他帮他。
“刚刚多谢你,吃饭的事——。”
还没说完,这时徐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小姐,你去哪里了,殷儿方才一顿好找,没看到小姐人影,简直都吓死了。”
霍明阮回头一看,是徐殷,也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我没事。”
徐殷说着,看到霍明阮身后的男人有些眼熟,再看竟是江奉。
她不由一愣,目光于二人身上来回扫过,喃喃:“小姐你们——”
霍明阮眸子微动,说:“刚刚只是在此处偶遇了江公子,不过时辰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拉了徐殷,想起什么,取了徐殷手上的一支柳条递给江奉,说:“今上次探春宴,还有今日,都亏了江公子你帮我。今日上巳节,这柳条沾了驱邪水,可以避灾,送给姜公子。至于吃饭,现在太迟了,吃饭不方便,等之后有空,在迎松酒楼,我请你和你妹妹。”
说完,她微顿,神情平静下来:“不过吃饭后,江公子帮我的事,就扯平了。”
江奉听着少女说话,长睫掩映的黑眸微寂。
他打前世开始就混迹不同人群,并非没有眼力劲之人,听不出言外之意。
她这幅模样,显然是不中意他,不想同他扯上任何关系。
若是前世的自己,不消她说,他也会知趣地不出现在她身边不去打扰。
但这一世,他想用力一试。
即便是泥,若是有朝一日可以修筑成琼楼玉宇,不是也能够着云么?
少年瞧着少女,袖中指节轻轻蜷曲,鸦睫掩下黑眸轻微波动,接过柳条,嗓音乖淡答:“嗯,好,那就改日见。”
......
江府。
檐下已挂上了新的大红灯笼,府里人喜气洋洋,连下人走路也脚底生风,不为旁的,今日京中谁家有他们江家这么风光,一连出了两位进士,二房那位少爷还中了状元郎。
江奉回到府邸时,往日冷清的三元堂也比平时热闹,原先不怎么将他看在眼里的管家和嬷嬷也都一一向他道喜。
当然相比三元堂,更热闹的是江时安所在的兰苑,围满了道喜的下人,堂屋里还堆满了各位大人和江时安外祖一家送过来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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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到兰苑的时候,江巡户和江时安父子两正拿着一方红玉在讨论着什么,秦清昶也在。
江奉上去行了个礼,“不知道伯父找寻方何事?”
江巡户喝了些酒,尚有酒意,将手中红玉放下,又将江奉拉了过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日你和为明都高中了,你还是状元,人人都说我们江家教养好,我很高兴。喊你过来也是希望,日后你和你大哥进了翰林院后要互相照应,好好干,江家的未来就都靠你们了。”
江时安也含笑道:“今日殿试三弟拿了第一,大哥也很钦佩,关于今日考题上那篇文章,很想和三弟探讨一番,不知道三弟现在是否有时间?”
江奉:“大哥探讨,为弟的自然有时间。”
江时安兴致很高,和江奉说了好会话,越谈越觉得投机,以前他和自己这个庶堂弟接触不多,因为父母亲的缘故,对他印象一般。
但今日一谈,却发现彼此之间竟有许多相似之处。
“三弟平日看何许书,是否有做过别的文章,若是可以,为兄的想要欣赏欣赏。”
江奉道:“做过一些拙作,大哥不嫌弃可以随我去三元堂,我带给大哥。”
江时安欣然同意:“那就多谢三弟了。”
秦清昶在一旁,看到自家儿子和这个新科状元如此投缘,她对江奉意见也不算大,因此便看顺眼了不少。
江奉考了状元,她这个做主母的,也不能不表示,便赏赐给江奉了最新的云锦几匹,还给他拨了两个通房丫头。
江时安和江君浩虽然没成亲,但院里却早有通房丫头,只有江奉没有。这个年纪的男人喜欢什么她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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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上下,欢欣热闹,江君浩虽名落孙山,但他一向心大想得开,只难过了半日便又没事人一样。
于是阖府上下,只有栾蝉一人在生气,气得在房内摔了好些个花瓶,晚饭都没吃。
自己丈夫因为亲哥是吏部侍郎才能在朝堂里领个闲职,没想到儿子也不争气,努力了那么久进士也没中。那个江奉明明贱人生的,又养在乡下,竟然能考状元?若不是她知道江巡户不会帮忙作弊,她甚至怀疑他做了手脚,怎么可能中状元?
栾蝉瞧着镜中自己精致的妆容,抬手一拍梳妆台:“二爷呢?二爷死哪去儿?”
一旁丫鬟上前:“回夫人,二爷去了三公子的三元堂.....”
“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
江烨华去时,江时安正在翻读江奉所做的文章,“三弟,你这《论物随记》做得甚好,这几篇都给了我极大启发,不知道能否借你这小册,让我抄写下来,闲时拜读。”
江奉唇畔浅勾,前世他没有资格参加科考,也和自己这个堂哥没有多少交集,今日一番交谈,他倒是不厌恶此人:“大哥喜欢,尽管借去。”
江时安道谢收了书,转头看见江烨华,便行了礼退去。
江烨华瞧着江时安的背影道:“这时安啊,确实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他既然喜欢你,你就多和他交往交往。”
江奉答好,又问:“父亲来找我何事?”
江烨华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这玉牌原是一对儿,今日你既然中了状元,为父也没有什么礼物,就把这送给你,日后你嘛,可以送给你喜欢的人。”想起什么,他道,“你今日中了状元,那郡主的事,若是你真心喜欢那郡主,当爹的也可以上门去帮你求。不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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