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和暖问自己谢琢的下落,闻人屹自觉自己早有预料,心底却还是会泛起淡淡的涩意。
闻人屹漠然侧头,如实道:“不知。”
谢琢被各方争夺,他早就把人交了出去。到底不能光明正大地来,暗中让手下盯着还是出了岔子,昨晚一直到今日早晨,牢狱里除了他的人至少还有两方势力,属实热闹的不像样。
人还在找,至于最后花落谁家,那还真不好说。
有太子的人在,应该跑不远。
总之,应该快了。
不等沈和暖追问,继续道:“若是沈娘子真想知道,便随我来。”随后转身向前走去,他知道,她会来的。这样也好,把人放在眼皮底下。
沈和暖闻言立即跟上,跟着那一道高大坚毅的身影,至少现在,她知道该去哪里。
至于前路是好是坏,早已不是沈和暖能操控的。
沈和暖跟着闻人屹,并没有坐马车,想到前几日被数双眼睛紧盯的自己,想到她将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人前,有些害怕地踌躇不前,想让咚晴去给她拿个面纱或者帷帽遮住自己。
而闻人屹就像是压根毫不关心女子纤细敏感内心的样子,站在人潮中,站在天光之下。金色耀眼的阳光在他面前也稍显逊色,模样是最注目的,坦然地无畏地等着某个人跟上。
沈和暖想,他在等她。闻人屹在和她说,走出来。
街上人流仍旧川流不息,有人叫卖,有人讨价还价,有人低头步履匆忙,有人漫步悠闲自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或许偶尔目光投向他人,但总归很快还是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
至于几日前断亲的沈家,曾经的探花郎入狱,这些都是曾经的说文了,日子每天都在过,转眼就把这些曾经的耳闻抛之脑后。哪怕自己茶余饭后讲得唾沫星子乱飞的人就这般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也认不出。
有什么可怕的呢?
积蓄够迈出第一步需要的勇气,下一步就变得轻而易举。向前走而已,仅此而已。
郁结□□的胸腔突然打开了一个极其细小的口子,清凉的新鲜的风穿过,钻进小小的孔洞,缓解了长久持续的焦躁。
满堤的河水找到一个小小的泄水口,一点一点往外流,水还是很高,这个发泄的小口或许只是杯水车薪,但总比绝望地等待水压击垮堤坝多了一丝希望。那细细流出的水流温和地流淌,带着希望的生机。
上京最繁华的香泉楼,以前沈和暖和谢琢也偶尔会来,后来这幢酒楼的某处会在她经过香泉楼时准确投来视线,沈和暖便下意识避开了。
谁曾想,今天她居然和一直避开的人一齐来香泉楼,进了那个自己看都只敢悄悄瞟的包厢。
清茗阁,整个香泉楼位置布置各方面都是最好的包厢,这间包厢布置得与一般包厢完全不同,不似酒楼。这是闻人屹在香泉楼自己的包间,因这酒楼本就是定安王府下的产业。
连进门都有单独的道,掌柜恭敬出门迎接,上酒布菜,满满一桌,不过一刻钟。
“世子爷、沈娘子慢用。”
掌柜恭敬关上包厢房门,整个包厢便只有沈和暖与闻人屹,咚晴咚雾被带去了别的房间。
没外人在,闻人屹也不装了,模样随意的不行,也不管人坐下就开始吃饭。真不怪他,他从昨晚得到消息就忙到现在,本就是饿得快的年纪,又浸泡军营多年,虽然多年的礼仪刻入骨髓,吃饭不算难看甚至还有些潇洒肆意,但是速度那是真不慢,要是慢,他在军营这么多年估计都吃不饱的。
饭菜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肚子打了个底,看着坐在前面端坐着有些紧张的女子,好笑:“这清茗阁你都来过多少次了,还要我招呼你?”
这清茗阁小时候就是闻人屹的,他这人霸道的很,是他的就不能让人沾惹一点,哪怕是他爹都不能来他的包厢,他娘的话他不敢惹,不过她娘也不稀得来他这窝。
就是太子殿下来香泉楼,那也是去的别的包间。
除了闻人屹,这包厢就沈和暖来得最多,小时候偷偷逃学带人出来玩,玩累了就在香泉楼用饭,掌柜这么多年还是那一个,忘了哪个大贵客也忘不了沈和暖,若是沈和暖在香泉楼用饭,总是会多送些新菜。
谢琢曾经还问沈和暖是不是和掌柜熟识,沈和暖不会撒谎就乖乖点头,想着若是谢琢问熟知的缘故,她要怎么说才是。不过沈和暖纠结的表情全被谢琢看在眼里,谢琢贴心地不再追问。
沈和暖馋香泉楼的饭菜,明知道闻人屹逃学不好还是忍不住一起做了同犯,若是闻人屹被小舅舅抓住了,沈和暖总是要替闻人屹向小舅舅撒娇求情,说自己也错了,要罚就两个人一起罚。
惹得卫谨更生气,舍不得罚外甥女,就只能轻拿轻放想着后面再罚,可后面,哪还有后面,闻人屹那小兔崽子滑溜的像条泥鳅,早没影了。后来卫谨就琢磨出味来了,感情他成恶人了,在水水面前装模作样的认错,让水水替他求情,小小年纪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看着桌上熟悉的饭菜,沈和暖是好久没吃过了。到底是家里的产业,作为主人没点特权都说不过去。给闻人屹上的菜并不会出现在其他客人桌上,大厨也不知闻人屹去哪里找的,满上京独一家的手艺,若不是如此,沈和暖也是家里娇养的小姐,哪里缺吃的。
自从闻人屹离上京后她就再没吃过了。
沈和暖尝了一口,味蕾被唤醒,味蕾时常和记忆勾连。见到闻人屹以后,这些曾经忘记的事也再次被记起。她小时身体不好,娘亲在养护她上费尽心思,吃的也多是清淡养生,不给她贪嘴。
于是闻人屹给她开的小灶吸引力就格外诱人,孙大厨除了大菜还有一手药膳出神入化,还会做不少小吃。除了这些,闻人屹还会买街头小吃给她,所有人里也就只有他不怕娘亲敢偷偷给自己喂吃的,虽然一样就给她吃一口,但对那时的沈和暖也是格外珍惜的。
先天体弱的她小时候肉是不少的,还是后来习舞才瘦了下去。
不是这些事特别到记忆深刻,是闻人屹没忘记,于是他就要让沈和暖也记起来。
这样霸道的行事,每一件都和闻人屹本人一样。
带着回忆也带着她不可明说的目的,沈和暖点点头,说:“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闻人屹:“那看来孙厨子教出来的徒弟还是继承了他几分真本事。”
沈和暖下意识问:“孙大厨呢?”
“回去带孙子了。”
沈和暖在这熟悉的味道中突然意识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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