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兴见老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心里越发急躁:"你倒是说清啊!到底哭啥?老三和家树咋了?"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陈秀娥这才反应过来丈夫想岔了,抹着眼泪直摇头:"不是家树...是老三那个死丫头..."她嘴唇哆嗦着,声音越来越小,"孙红霞来说,她、她在野地里跟男人拉拉扯扯。”
说到这儿她哭得越发伤心:“这可咋整啊,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我非打死她不可,咋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啊。怨不得天天想着往外跑呢!”
"放屁!"秦大兴一声暴喝,吓得陈秀娥一哆嗦。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瞪得铜铃大:"咱家三丫头什么品性?村里那些后生凑上来,她连正眼都不给一个!你当妈往孩子身上泼脏水?"
陈秀娥缩着脖子,却还是抽抽搭搭地说:"可孙红霞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全村都传遍了......"
“一帮老娘们嚼舌头亏你也信,我看啊你们就是太闲了,成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搬弄是非。”
说到这儿他不满的挥挥手:“你也先别哭了,赶紧擦把脸把饭做上,别让两孩子进门没饭,等吃完了饭咱好好问问老三,看到底是咋回事。”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陈秀娥机械地往锅里添水,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菜刀在案板上"咚咚"地剁着白菜,每一下都带着狠劲儿。这事要是真的.....她咬着后槽牙,刀下的白菜被剁得稀碎。
“爸,妈,我们回来了。”隔老远都能听出秦家树声音里的欢快,他们瓜子生意越发的好了,今天两篮子瓜子卖了个精光,连兜底的碎渣都没剩下。
可刚跨进门槛,欢快的脚步就顿住了。屋里静得吓人,灶台上的油灯明明灭灭,她妈红肿着双眼。
秦家树眨眨眼睛:这是咋了?
他小心的凑到陈秀娥身边,小声问道:“妈,您跟我爸又拌嘴了?”他小时父母时常吵架,最近这两年才好了些,如今眼瞅着都快过年了,咋又吵起来了呢?
陈秀娥摇摇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妈,没事。”说着去攥他的手:“外头冷吧,快去屋里暖暖。”
“哎!”秦家树迟疑着答应了。
他挑门帘进屋,跟秦大兴打招呼:“爸!”
秦大兴看看上去情绪倒还好,问他:“今儿瓜子卖的咋样。”
提起这个,秦家树眼睛又亮起来:“我们今天卖的可好了,咱家的瓜子个头大,炒的又香,好多人争着买。我们如今不光在电影院门口了,今天还串了几条胡同,把带过去的东西都卖空了。”正是置办年货的时候,他们这瓜子算是赶对了时候。
秦家树说的正高兴,秦秧苗也从外头进来了,她刚刚去了趟茅房,进屋就喊秦家树倒水洗手,又说他:“在外头跑了大半天,又来回找钱,进屋也不知道先洗手。”
看着秦秧苗那张脸,陈秀娥真想现在就问清到底是咋回事,可是看着丈夫警告的目光,她忍了又忍,最终没开口。
秦秧苗似有所觉,扭头问了句:“妈,咋了?”
“你......”陈秀娥甫一开口就被丈夫打断:“吃饭吧!”秦大兴吩咐一声:“有啥话吃完饭再说。”
略显压抑的一餐饭吃完,秦秧苗刚想站起来收拾碗筷,秦大兴却用烟袋锅敲了敲桌沿:"老三你先坐着,让你妈收拾。"
秦秧苗的手顿在半空。父亲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她慢慢坐回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的裂缝:"爸,有啥事您说?"
秦大兴往烟袋锅里填着烟丝,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这事本该陈秀娥开口,可老伴儿在闺女面前从来讨不着好。
他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道:"老三,你不乐意家里给说的亲事,是嫌人家条件不好,还是..."他抬眼盯住女儿,"自己心里头有人了?"
秦秧苗先是一愣,而后便成愤怒:"爸!哪有这样的事?"她声音陡然拔高,“您咋能这么想我?”
“你嚷什么!"外屋的陈秀娥猛地将抹布摔进水盆,"啪"的一声,水花四溅,灶台湿了一大片。她也顾不上擦,手指发颤地指着女儿,声音又急又怒:"村里都传遍了!说你在田里跟个野汉子相好!你还装?我、我打死你得了!"
秦秧苗侧身一躲,笤帚疙瘩擦着她的胳膊砸在墙上。:“妈,你干啥?”她可不是能受气的性子,便是亲妈也不能随便冤枉自己。
秦大兴赶紧拦住老伴儿:"行了,你这是干啥?总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他不再绕弯子,一五一十地把孙红霞白天来说的话全抖搂了出来,眼睛紧盯着闺女:"老三,这事儿你怎么说?"
"哪个混账王八蛋乱造谣!"秦秧苗气得在屋里直转圈,辫子甩得飞起,声音又急又冲:"爸!绝没有这样的事!"
秦大兴夫妇对视一眼,见闺女这模样,确实不像撒谎。可这事儿,到底是咋传出来的?
秦秧苗"腾"地站起身,抬脚就要往外冲:"我去问问孙红霞,看到底是谁说的!"
"你给我站住!"陈秀娥一把拽住闺女的胳膊,:"这闲话传来传去的,早就传变了味儿,谁肯认?再说了,孙红霞肯定也不是头一个知道的,要不然她能急成那样?"说不通嘛!
三人一时都没吭声,明灭的烛火随着气流微微晃动,映得人脸忽明忽暗。秦大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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