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秧苗被窗外的鸟鸣唤醒,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在土炕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今日天气格外晴朗,不到七点,朝阳已经将温暖的光芒洒满了整个院落。
秦秧苗躺在棉被里,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舒展着身子。今日不必急着早起出门,前几天炒的瓜子已卖的精光,她要留在家中备货。
秦秧苗惬意的眯着眼,思绪渐渐发散。她想起儿时的雪后,跟着村里孩子们漫山遍野疯跑的日子。
雪球钻进衣领的冰凉,追逐时扬起的雪沫,还有此起彼伏的笑声穿透整个村落......秦秧苗的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心情变得极好。
"唰——唰——"院里的扫帚声将飘远的思绪拽回。秦秧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抓起袄子往身上套。
一开门,便听着了猪圈里传来的哼唧声。那头她养了一年的黑猪正用鼻子拱着食槽,见了秦秧苗便支起前蹄扒在围栏上,急吼吼叫唤着讨食吃。
“爸,”秦秧苗边拌猪食,边问正在扫院子的秦大兴:“咱们这猪是不是该交了?”
秦大兴拄着扫帚往猪圈瞅了眼:"可不是,一会儿我就去村委会登记。咱家今年这猪养得好,最差也能评个一等。"这时候养猪既是副业也是任务,每户养上一两头到了年底交上去,挣钱的同时也能完成乡里下达的指标。
而且这些猪只要养大就好,压根不用操心销路,自有村里的干部带着人上门来收。只不过收猪这事并非时时都有,谁家想要交猪了,提前过去村干部那里登个记,凑够一批公社安排人统一来收。
"爸,我跟您一道去!"
秦秧苗话音未落,陈秀娥就从屋内冲出来,她端着簸箕立在台阶上,眉心的皱纹能夹死蚊子:"登记个猪也值当两个人?老实在家待着,今儿晒被子扫房,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在陈秀娥的观念里,姑娘家就该围着灶台转,洗衣做饭把家照顾好才是正经。外头那些抛头露面的事,都是爷们儿的营生。正经女人就不该掺和,秦秧苗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若是混在男人堆里,那可真是丢人!
"妈,我就去搭把手,转眼就回来。"秦秧苗不死心的争取。
陈秀娥忽然扬高了声调喊儿子:“家树!陪你爸走一趟!。”
秦秧苗盯着陈秀娥那张染满风霜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妈这是要把她当牲口拴在磨盘上,永远都在这方寸间打转才好。
秦秧苗早就了这世俗强加给女人的规矩,想要冲破这禁锢女人的牢笼。
自小到大,陈秀娥的念叨就像影子般跟着她:"姑娘家不能这样大说大笑!那样站没个站相,将来到了婆家......"年幼的她不乐意听这些,总梗着脖子顶回去:"我才不要什么婆家!就在咱家待着。"
陈秀娥听罢哈哈大笑,一个劲儿的说秦秧苗傻。
如今小小的女孩长大,她也想笑自己傻。现在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迟早要被"泼出门",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家。家里要是出个老姑娘,村里人的唾沫能淹死人,更会误了秦家树说亲。在弟弟面前,她们姐妹永远都是可以被父母随时牺牲的孩子。
秦秧苗站在水桶边,桶里晃动的清水映出张标致的脸——面若桃花,乌发红唇,清凌凌的大眼睛含着一股倔强。年轻的后世哪能不爱?多少人在她面前献殷勤。
可一想到大姐在婆家当牛做马,二姐三天两头挨拳头,那点女儿家的绮念便被血淋淋的显示碾得粉碎。
所以她才拼了命地攒钱。
每回攥着挣回来的票子,她都在心里描画:将来批一块宅基地,盖三间亮堂的瓦房、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过自己当家做主的过日子,那可真是想想都开心。
“想啥呢,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自己费劲巴拉说了半天,却依然像呆头鹅一样没有反应的闺女,真是让陈秀娥堵心。
自从她放出要给秦秧苗相看的风声,上门探问的人就没断过。她精挑细选了两户人家,满心欢喜地说给闺女细听,谁知这丫头魂都不知飘哪儿去了。
"妈,我听着呢。"
"要我说,干脆两个都见见,你挑个中意的。"女孩的好光景就那么几年,陈秀娥想趁着闺女年纪正好,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回应她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直到陈秀娥再次急眼,秦秧苗才恹恹道:“妈,我还小呢,等过两年再说吧!”
“小啥啊,不小了。”陈秀娥听了闺女这话有些急,劝道:“你如今的岁数正好,现在先定下来,处两年刚好结婚......”
陈秀娥嘴巴一张一翕说个不停,秦秧苗却大脑放空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有两个姐姐婚后的境遇在眼前示警,任凭陈秀娥说的天花乱坠,秦秧苗依旧半点不为所动
陈秀娥只当闺女害羞,自顾自定了相看的日子:"就后日吧,家里刚收拾干净,正好待客。"
眼见陈秀娥这里说不通,秦秧苗只得另寻他法。
秦大兴从外头回来,就见秦秧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了。他心中纳闷,这才一会儿功夫,闺女咋想换了个人,便问老伴儿:"老三这是咋了?你刚又骂她了?"
陈秀娥真是要冤枉死了,她忍不住超丈夫翻个白眼:“好端端我做什么要骂她,再说你闺女那脾气,是骂两句就能蔫的嘛?”非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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