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此地爱他……”
熟悉的零点三十分，江林夕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逐渐攀升，许多她熟悉的ID一个又一个冒了出来。
【吃瓜小鱼：主播晚上好！今天是什么故事？】
【灵异爱好者桃可可：期待新故事！】
【困困锅：搬搬小板凳，俺来睡觉了！】
江林夕看着电脑屏幕上活跃的弹幕，做了个深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脸色在屏幕的冷光下照得有些透明，右手食指和拇指指尖也在无意识地不停互相摩挲着。
“晚上好。”江林夕轻声开口打了个招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没说什么寒暄的话，直奔主题：“今晚要说的故事，是大家都听过的一个很著名舞台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酝酿一番，然后再次睁开时，眼神就变得有些缥缈，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了某个被聚光灯照亮的舞台。
江林夕缓缓诉说道：“我是朱丽叶，正在等待我的爱人，罗密欧的到来。”
“我正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身下，那很硬，很冷的触感，还有细碎的东西硌着我的后背，是一些稀碎的小石头。小石头上铺满了我最爱的白玫瑰花瓣，柔软纯洁，虽然因为时间太久了，花瓣已经开始有些枯萎、卷边，但还是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甜腻的香气，厚厚地铺在我的身下。”
“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欢欣鼓舞的跳跃着，非常快，它在期待着罗密欧的到来。”
“现在的我身上穿着一件很重的裙子，上面层层叠叠的白纱，压在胸口，几乎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那是我为了今天的戏剧，精心挑选的婚纱，纯白、美丽。”
“我能感觉到婚纱胸口的位置，绣着复杂的花纹，一针一线，凹凸不平，婚纱的裙摆像云一样散开来，它真的很美……”
【灵异爱好者桃可可：婚纱！婚纱！我超爱的！】
【吃瓜小鱼：白婚纱铺白玫瑰……听着好唯美又有点瘆得慌。】
【啥都知道一点：舞台剧啊？罗密欧与朱丽叶，好久没看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但我有的是耐心。”
“我听到了脚步声，急促而又沉重的，由远至近的脚步身。”江林夕的声音带着喜悦：“是他！他来了！跪倒在我的身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带来的微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橘味道，我的罗密欧……”
江林夕停顿了一下，模仿着罗密欧那深情而绝望的语调，念出了台词：“朱丽叶，我的爱人，这世界容不下我们的誓言，连死神都将你从我怀中夺走。”
“我睁开眼坐了起来，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心里翻涌着无尽的爱意，我是如此的爱他……然后轻声说道：不，罗密欧，死神是带不走我的，能带走我的……只有你，我的罗密欧。”
【吃瓜小鱼：？？？剧本不对啊！朱丽叶醒了？！】
【啥都知道一点：改编版的吧。】
“罗密欧震惊的看向我：你、你还活着？朱丽叶，这难道是神的怜悯？”
“是诅咒，罗密欧，这是我们家族的鲜血诅咒。它说，若你不能完全拥有我，便该亲手埋葬我。”江林夕说话的语气变得幽深，仿佛在揭示某个可怕的秘密。
“我一边说着台词，一边看向石台边缘，那闪着寒光的匕首，然后伸手，指向它：看，它连东西都为我们备好了。”
【真相只有一个：进入直播间】
“看到这一幕，罗密欧拿起匕首，痛苦地想要刺向自己。他说：不！我不可以伤害你，我宁可刺穿的是自己的心脏！”
“我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懦弱！你的爱若如你说的那般炽热，就该有刺穿一切的勇气，看着我！罗密欧！”
“我将他手中的刀尖，引向了这里。”江林夕的手掌按向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对准了婚纱绣着的那朵暗红色的花朵中心。”
“我看着罗密欧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痛苦，还有被点燃的疯狂。”江林夕的声音放得很轻，如同最后的叹息：“我对他说着台词：用这锋刃，证明你的爱，证明你宁愿让我永恒停留在最爱你的时刻，也不愿看我枯萎、老去、或属于他人。”
“罗密欧崩溃了，喊着我逼他成为魔鬼。”江林夕继续叙述，她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种极度复杂的神情：“而我笑了，我是真正的笑了。然后，我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对着他，也像是对着属于我们的命运。”
“一起堕入地狱吧，罗密欧。”
屏幕上，弹幕彻底炸了。
【吃瓜小鱼：我的天……这爱也太极端了！】
【困困锅：病娇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有点意思~】
【灵异爱好者桃可可：好、好带感！】
【真相只有一个关注了直播】
【真相只有一个：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感到他握着冰冷的匕首，刺破婚纱，毫无阻碍地进入我的身体那一瞬间，好冰，然后才是难以形容的剧痛和温热液体喷涌而出的感觉。”
“我向后倒下去，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到头顶惨白的灯光，隐约还看到他跪抱着我，那难以置信的惊恐脸庞。世界的声音在远去，只余下我的心跳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江林夕说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胸口微微起伏，仿佛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痛苦。
几分钟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眼神也恢复了少许清明，吐字清晰地说道：“我被杀死了，在所有人的见证下。”
“最可怕的是，”江林夕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在刀尖刺入的那一刻，我感受到的除了疼痛，竟然还有疯狂的爱意。”
直播间里久久没有人说话，只有缓慢飘过的几条弹幕。
【胆小如米老鼠：听得我心里毛骨悚然，但又莫名觉得很带感……停停停，打住，这想法很危险！】
【吃瓜小鱼：米老鼠啥时候来的，都没看到】
【胆小如米老鼠：其实我一直都在……没敢说话】
【啥都知道一点：感觉这次没什么信息，就是改编版的舞台剧，婚纱可以看看】
江林夕看了眼屏幕上没有什么太多的可用线索，直接收尾说道：“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祝你们好梦，晚安，下次见。”
接着可以说是仓促地关闭了电脑，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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