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晏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开始她觉得只要余星回能相信这个理由,那她就安全了,毕竟十岁心智的暴君什么都干不了。
然而现实告诉她,如果暴君只有十岁,那暴君就要去上学了。
抄三十次的兵书和十次的课文。虽然每一篇其实也才一千字不到,倒也没有想象的困难。
但……问题是,之前她为了避免批阅奏折时被发现笔迹不同,已经把要写字的活全交给了这位太傅大人,今天出了这一回事,岂不是她马上既要被发现了?她心跳一惊,但是是再一想,她又悟了。
不对啊,她可是暴君,暴君干嘛乖乖听话,太傅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抄书,她非但不去抄书,明天的课她也要一并逃了。
想明白这个事情以后,她感觉上整个单只都卸了下来,然而等着她回到寝宫,还没推开大门,她突然感觉到里面有一股不详的气息。
她脚步一顿,扭头就想走,里头却传来熟悉的声音:“陛下回来了?”
随着房门被推开,余星回居然在她房间里等着。
过去这位太傅一向恪守君臣之礼,虽然脑袋上顶着造反,但是一言一行对她这个皇帝极其恭敬,这种不经过通传而直接出现在皇帝宫室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可是现在他就发生了,甚至他看起来还十分坦然自若:“臣担心陛下忘记了今日功课,便只能提前在此恭候陛下。”
何晏晏瞪大眼睛,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陛下,请。”
何晏晏:……
回到寝宫中的时候,月照也坐在那里,见到她一脸欲哭无泪表情进来,只是看笑话般勾了勾唇角,然后什么都没说,给他们让出了位置,自己回到内室里了。
怕她寻找诸多借口,余星回带来了纸笔,带来了抄写的范本,一应俱全地摆在她面前,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梦回上学的时候一对一辅导,还被老师一眨一眨盯着,何晏晏眼前发黑:“我真的要抄?”
“陛下如今只有十岁,更应抓紧功课。”
何晏晏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她十岁,这个年纪的暴君信任太傅,况且她自己都说了,“现在只有太傅了”,所以她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想着想着她真想哭了,这么好用的杀招被她亲手给禁了。
她不知道暴君笔迹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开始穿越来的时候,她找过房间里的文书,可是暴君明显也不是好好学习的人,里面一个字也没有。
只能临场发挥了。
好在太傅又有点提供范本,何晏晏按照范本,一笔一划的写,就算发现不对,也可以借机推脱。
可是她越写,余星回眉头就皱得越紧,等到她把第一遍抄完,余星回拿起这张纸看的时候,神色就已经很不对了。
何晏晏有些紧张:“……怎么了。”
余星回放下这张纸,他闭了闭眼,然后把桌上的那范本收了回去。
何晏晏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但是她还没来来得及高兴,只见太傅大人提起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一些字。
都是一些结构简单的字,还有一些笔画。
何晏晏困惑的视线从这些字又转移到他的脸上,只见余星回抬起手,抵了抵眉心,过了一会,他才组织好了语言:“陛下还是先好好练字吧。”
何晏晏:……
差点忘记了,她和暴君字迹不同是会被认出来,但是就算是余星回,估计也不可能记住每个阶段里皇帝的字迹。
十岁的字,难看到认不出来,这很合理。
何晏晏时隔多年,再次体验到写作业做到半夜的感觉,等到余星回说可以的时候,她的手指都僵硬的弯不了,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傅大人,她直接往床上一躺,望向了天花板,活像一条被甩上岸的死鱼。
月照从内室出来,倚在门框上看她,脸上有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陛下十岁了,是到了要念书的时候了。”
“……闭嘴!”何晏晏恼羞成怒又欲哭无泪,“他怎么会让我念书呢,怎么就让我念书呢,十岁啊,我什么都干不了,不应该趁现在这个情况,他想干嘛干嘛?”
月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把目光若有似无的望向窗外。
“谁知道呢?”他说,“或许和你说的一样,未来本有无数种可能,那他或许是想看看你这暴君有没有其他可能。“
***
回去的时候,余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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