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羽君谦放众人离开了。
凌窈离了七录斋,就往秦安侯府的颐莲亭走。府上很大,有湖穿过,颐莲亭就是建在湖上的长亭。
寒冬腊月里,湖里景色单调,地儿又有偏,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凌窈觉得这地方安逸、静谧,自打进了侯府就常常来这与系统交谈事情。
沿途走来,这府里的景儿,虽是寒冬,却不乏生机。不知丫鬟婆子们从哪弄的绿植,本该林荫的小道,任由绿植四溢,别有一番意境。
麻雀在光秃秃的枝头上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啼鸣沁人心脾。
凌窈此时的心境与这景乃是格格不入。她走进长亭,倚了个柱子看着结了冰的湖面。
冰面虽无生机,冰下却隐约可见红影——那是点点鱼儿在湖里游蹿。
她叹了口气,一团团的白色雾气在她面前展开,没一会儿,就消散了。
【宿主,羽君谦最新动向是否查看】
“说。”
【羽君谦派遣西北的武士选定为孟春——孟春身份信息是否查看?】
凌窈想了想,摇了摇头。
【方才宴会上,腹泻的人均被遣散。】
这个消息勾起了凌窈的兴趣,急忙问道:“为何?”
【羽君谦的门客在精不在多。在七录斋,人数明显不合他意。以食物相克之法赶人,是他常用的法子,长期以来只是没人在意罢了。】
凌窈心想,这法子若是赶了真正的可造之材岂不是可惜了?
只是,可惜与否暂不论,她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想要商榷:“细细想来,羽君谦真是老奸巨猾,不知是临时起意还是如何,竟是要我掉了他的圈套。本想在众门客前一展威风,岂料自荐去了军营……”
末了,凌窈像是还想到了什么,否定了自己:“不对,我那也是穷途末路罢。”
【……】
凌窈又自言自语道:“算了,去不去都是助他……噢,对了,羽君谦拟定何时前往西北了吗?”
【不出意外,初步拟定在今晚】
凌窈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好了!……顾小姐!”远远的,有个仆从招着手,快步朝凌窈这边跑来。
离近了仔细一瞧,眼前这位气喘吁吁的人,不正是羽君逑身边的人吗?
“什么事这么着急?”
凌窈见他手忙脚乱的边说边比划,那样子就好似恨不得多长出一双手一般:“我家爷被扣下了,……在常记酒庄!”
凌窈心中疑惑,一个痴儿,去酒庄做甚?
那人又道:“顾小姐,我求您去救救我家爷吧……二爷我不知在哪,没找着,侯爷我也不敢告诉,所以,我只能来求您了……”
说着,这小厮竟还给跪下了。
凌窈赶忙将人扶起来:“我去。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大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些,道:“每逢雪后,二爷都会给我家爷做糖葫芦,说糖葫芦红红火火,吃了可消灾避难,一辈子平平安安。今年雪后二爷太忙,我们爷没寻到二爷就闹脾气,我就陪着上了街。我们爷最喜欢的一家就是常记酒庄老板娘做的,但是最近那老板娘没卖,我就陪着爷赏了些钱叫她给我们单独做一份。”
凌窈了然,解释道:“常记酒庄是我母亲娘家人开的,他们品行我自知,绝不会随意扣人……”
闻言,那人又想起什么,急忙打断道:“不是!是被丞相府的人扣下了,扣在了常记酒庄……他说我们爷偷了当今圣上赏赐的紫璃翠珠!”
紫璃翠珠?!
凌窈眸内精明一转,她顺手摘下头上的碎玉簪子,给了小厮,吩咐道:“好办。你速速前往我爹宅邸,把这簪子交给他,让他转告我娘,我需要我娘典藏的那个紫檀匣子和里面的物件。你拿到后把它给酒庄的掌柜,切记莫要叫人瞧见,给了掌柜顺便再告诉他,别忘了收账。”
“是。”
————
常记酒庄前,人声鼎沸。今日看热闹的人颇多。
凌窈好不容易挤进去,就被丞相府的人给拦下了,一守卫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凌窈无奈,她大声喊道:“阿逑——”
屋内众人被喊声吸引,皆转头察看。凌窈一眼就注意到了羽君逑,孤零零的一人,被众人围着,白衣散发,正抽抽涕涕的用袖子擦着眼泪,凄惨地活像个失了夫的小寡妇,他眼眶发红,连带着脖颈也泛着红晕。羽君逑旁边还站着一人,凌窈认得,那人就是常记酒庄的老板娘。
“哎,”老板娘兰花指一翘,指着凌窈就对唯一一个坐在屋内的人笑着说道:“大人,这是我外甥女,姓顾。”言罢,又寻问她来做什么。
那个坐着的人,是丞相府的长子,长相风流倜傥,又满腹经纶,与他爹,也就是当今丞相长得很像,老百姓都调侃他为小相爷。
这小相爷见来了个认得羽君逑的人,就招手示意随从放她进来。
“你找他做甚。”小相爷歪着脖子指了指羽君逑。
一进屋里,凌窈就看见了摆在桌上的紫璃翠珠,她行礼道:“见过小相爷。”
道了礼,她又拿出一条帕子走到羽君逑身旁给他擦眼泪。
“大人这是做什么。整个皇城都知道秦安侯府的长子是个痴儿,如今您让痴儿哭了,不怕叫别人说您欺负人?”
小相爷一笑,反问道:“他偷了我东西,自然要叫他尝尝我的厉害。不过,顾姑娘,你一个姑娘家的,来找这傻子做什么?”
“傻子”二字被他重重的念了出来。
“自然是索要东西,”说完,凌窈毫不避讳的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紫璃翠珠,道:“前个儿我母亲给了我一些珠宝,叫我做成首饰。您也知道,我为秦安侯府二公子的门客,与大公子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公子生性好玩,我就挑了个拿得出手的珠子叫大公子玩玩,这不,昨儿夜里我母亲那边催的厉害,她想看看我的首饰成型如何了,我不得不寻大公子来要回我的珠子。”
小相爷听着凌窈的解释,满脸轻蔑显露于人前,随后他起身朝着人群前走了一圈,质疑道:“你说,这东西是你的?”
“是。”凌窈平静的答道。
“顾姑娘出手真是大气,”小相爷不信,大笑起来,嘲讽味儿浓厚,末了,又问道,“有证据吗?”
凌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欲作解释,突然,她衣袖被拉了拉——只见羽君逑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揪着她的袖口,哽咽道:“鸯鸯姐,对不起……”
凌窈转身看着羽君逑这个样子,慈母心泛滥的捏了捏他白浅的脸颊,心一叹这皮肤真是水嫩,柔声道:“对不起什么?不该拿出来玩儿?还是不该一个人去买糖葫芦?”
羽君逑神情一怔。
凌窈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才转身继续与小相爷对峙,神情依然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高谈雄辩道:“众所周知,西域珍品丰厚,其中之一便是这紫璃翠珠。紫璃翠珠其实是一对,当年西域首领在荒芜遇难,最后被一队来自皇城的商人所救,为表感激,便赠了紫璃翠珠一个。后来,西北战事战捷,西域上缴的贡品里就有这一对儿之中的另一个。在后来,那珠子被圣上赏了人……”
凌窈顿了顿,又看了看桌上的紫璃翠珠,道:“皇城商人芸芸,可是,敢去西域销卖的商队也就我们顾家一队。所以,相爷知晓阿逑这紫璃翠珠的来历了罢。”
门外的百姓听了凌窈这一套说辞,皆未质疑,甚至有人私语是小相爷污蔑羽家公子。
可小相爷心里清楚啊,这紫璃翠珠本就是他的,正当他想再次发难,酒庄的掌柜笑着走了过来,低头哈腰的殷勤道:“相爷,咱们先结个账罢。”
“滚,”小相爷皱着眉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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