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紫藤花的秋千架下,金色长发的雄虫倚靠着秋千椅,轻轻晃着一杯红酒,神情淡漠。
在他面前,一面终端屏幕展开着,泛着冷白的光。
身为帝国亲王,且兼任雄虫保护协会名誉会长等多项职位,即使在修养中,也有许多事务需要慕斯批复。
比如面前这张鉴定书。
一只**、嫖昌、**、强煎、猥泄、故意伤害致残……罪行加起来能有几十页纸的雄虫。
只因为是贵族,又是A级雄虫,在家族的运作下,居然只轻飘飘判了五年。
作为长生种族,五年监.禁,对平均寿命500年的A级雄虫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
即便如此,雄虫的家族仍觉得这样委屈了他们的雄子。
特意找上了雄保会,希望能给雄虫开具一张精神鉴定书,将雄子接出来疗养。
慕斯操控着精神力,在面前的鉴定书上判了个否。
但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
雄虫的家族很快会联系上其他权威医疗机构,做出符合他们需求的鉴定。
说不定今晚,那只雄虫就能搭载飞船,从监狱离开。
对付权势,要么拿出比他们更强的权势,要么就得剑走偏锋。
作为虫皇长子,帝国亲王,拥有最顶级强权的虫。
按理来说,慕斯应该选前者。
但这一次,他偏不想这么做。
慕斯关闭终端,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双眼迷离地仰望着明月高悬的夜空。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的观众一边狂舔屏欣赏美色,一边担忧不已。
[醉眼迷离的大美人,也太好看了吧,想贴贴。]
[摘翅膀警告,惩戒室警告。]
[啊,那算了。]
[唉,小蛋糕又在喝酒了。]
[平常也没见主播喜欢喝酒啊,餐桌上的酒都只尝个味道。]
[雌君不在身边就开始喝,大晚上还不睡觉,跑出来吹冷风。]
[脸都醺红了,再吹下去,就该生病了。]
[虽然不知道黑屏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今天又掉了3点渣攻值,总值掉到了50以下,终于有了一点点完成改造的希望,主播可别把身体搞垮了。]
[根
本劝不了一点,管家来劝都没用,只能等中将回来了。]
[中将劝有用吗?别忘了主播总喜欢跟中将对着干。]
在直播间观众的担忧中,艾克斯踏入了花园。
今晚的月色很美,半躺在紫藤花架下的金发雄虫,更是出尘绝世,美好得宛如一场幻梦。
雌虫的想象力很一般,远远看到亲王时,艾克斯还是不由想到了一个词——精灵。
仿佛乘着月色、流落凡间的精灵。
艾克斯缓缓走近,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着了秋千椅上的美貌雄虫。
在他的身影笼罩在雄虫上方时,雄虫睁开了迷离的眼。
看到他,慕斯双眼弯弯,张开手臂,做出想要被拥抱的姿势。
“月亮,你要落入我怀里了吗?
艾克斯俯身,将亲王轻轻抱住。
“殿下,您喝醉了。
慕斯揽住雌虫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肩头,痴痴笑着。
“我没醉,雄虫的精神力很强的,酒后做了什么,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是,您很厉害。
艾克斯轻抚过亲王绸缎般的长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哄一只幼崽。
雄虫身体不比雌虫,很少的酒精就能让他们醉过去。
但又因为有着极强的精神力,能在醒来时清楚记起一切。
这就会给雄虫一种自己没喝醉、意识很清醒的错觉。
但事实上,雄虫醉得很厉害。
至少在平时,亲王绝对不会这样抱着他,埋在他肩头,声音又甜又软,用撒娇般的语调跟他说话。
“殿下,我带您回去休息。
艾克斯说着,肌肉结实的双臂略一施力,将亲王从秋千椅上稳稳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慕斯却没什么恐慌的感觉。
他茫然眨了眨眼,在发现艾克斯要将他从月光下抱走时,才开始挣扎起来。
“不,我要看月亮。
醉虫挣扎起来是不讲理的。
慕斯胡乱踢着腿,白皙修长的手在艾克斯胸膛拍打抓握。
艾克斯乱了呼吸,拗不过亲王,只能将他放了回去。
并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裹在亲王身上,防止他着凉。
自己则站在一旁守着。
慕斯抬头看了看身旁站立的雌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坐着的秋千椅。
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半的空间然后伸手去勾艾克斯的手指。
在艾克斯低头看来时对他笑笑邀请道:
“来这边坐我们一起看。”
艾克斯依言坐下。
亲王就贴了上来霸道地抱着他的手臂将脑袋靠上他肩头蹭了蹭双眼亮晶晶地往上看。
艾克斯艰难移开视线。
仰头看向天空的两轮明月。
雄虫的神经总是敏.感纤细粗神经的雌虫很难理解他们的想法。
就像艾克斯从不觉得这反射光亮的球体有什么好看的。
而他遇到的雄虫却都喜欢月亮。
亲王殿下是这样。
他记忆中的小雄子也是这样。
暗星域的日照时间很短大多数时候都是两轮交替出现的明月占据天空。
在某些特殊的时间段还能看到双月凌空。
每当两轮明月一同出现在天上小雄子就会缠着他出来带着食物在草地上用餐。
这其实很不安全。
用餐时是虫最放松的时候袭击者也最喜欢挑这种时候下手。
可小雄子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
小雄子还那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一直困在地下得经常见见阳光月光。
艾克斯说服了自己。
每次小雄子想出去他就提前出门清场。
将附近活动的虫和异族武力劝离又或直接清理干净。
“X你知道月亮的传说吗?”
说这话的时候小雄子正倚靠着他的手臂双眼发亮地仰望天上的双月。
“传说……一同沐浴双月光辉的虫会得到双月的祝福
小雄子轻声说着声音又甜又软。
艾克斯从未听过类似的传说。
只当是自己总是独来独往缺少与其他虫的交流不了解那些风俗虫情。
艾克斯不是会相信传说的虫。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虫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但
当小雄子倚靠在他身上,轻轻说着那些话的时候。
他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
抬头仰望两轮明月,内心无比虔诚。
只是……他们明明一起沐浴了双月光辉,却没能永远在一起。
……
艾克斯从记忆中回神,不再看天空那无法施予祝福的月亮,垂下眸来。
却见倚靠在他肩头的亲王也没看月亮,而是专注看他。
那专注的目光让艾克斯耳廓发烫,眼眸颤动。
下意识想避开视线,却不知为何舍不得移开。
“殿下?艾克斯唤了声,喉头滚动。
“月亮很坏。
慕斯微扬下巴,抵着艾克斯肩头,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缓慢而执着。
“于是,我将月亮捕获,从此,他只能照耀我,永远照耀我。
听着亲王的醉言醉语,艾克斯的心不知为何颤了颤。
仿佛被捕获的不是什么月亮,而是他。
亲王注视着他,右手落在他心口,修长的手指缓缓攥住他的内衬。
明明亲王抓住的只是一件衬衫,艾克斯却感觉连心脏都被攥了住。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被牵扯着,带来近乎疼痛的强烈情感,让他一时失去呼吸能力。
就在艾克斯要感到窒息时,天穹之上,炸开一朵明亮的橘色焰火。
慕斯转移了视线,望着天空那一朵橘色,开心地笑着,伸手指给身边的雌虫看。
“看!烟花!
艾克斯眉头微蹙起。
并不是烟花,更像是飞船发生事故,**了。
不过这与他们无关。
自有太空巡警和救援队去处理。
艾克斯收回视线,见亲王像有些冷一样往他怀里钻,就伸手将他揽住,低声劝道:
“殿下,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慕斯点点头,主动搂住艾克斯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抱走。
离开花园前,慕斯抬头看眼还未消散的焰火,抬手在艾克斯肩头拍了拍,像是抚去了沾染的灰尘或别的什么脏东西。
在艾克斯看过来时,他眨着眼睛,认真道:
“焰火能去晦气,以后就不会被脏东西缠上了。
艾克斯:“?”
艾克斯觉得,自己不该尝试去理解醉虫的话。
醉虫是没有逻辑的。
艾克斯并不知道亲王的房间在哪。
原本守在门口的管家,也在他抱着亲王回来时不见了踪影。
他只能将亲王带回他在地下的那个小房间。
反正亲王也在这里睡了这么多天,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艾克斯将亲王放到床上,俯身为他除去外衣,又半跪在地上,给他脱去鞋袜。
做完这些,抬头想给亲王盖被子。
就见亲王半趴着,面对一个破损的蜘蛛布偶,眼眸低落垂下,嘴角紧抿,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殿下?”艾克斯试探着唤了声。
听到他的声音,慕斯扁了扁嘴,一头钻进被子里,用被子盖过头顶。
艾克斯又唤了几声,但亲王说什么也不肯从被子里出来。
像个置气的虫崽。
艾克斯在心中轻叹。
或许,雄虫本就是永远都长不大的虫崽。
亲王埋在被子里,肩头的位置微微耸动,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艾克斯怎么也无法放下不管。
视线落在断了条腿的蜘蛛布偶上,艾克斯将其拿起,换了个问法:
“殿下,这布偶坏了,要丢掉吗?”
“不许!”
慕斯骤然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红着眼眶怒瞪他。
见雌虫将他的玩偶拿在手里,他翻身而起,就去抢。
先夺回布偶本体,还不忘将那条断腿也抢回来,一起抱在怀里,小心护着。
艾克斯任由亲王将布偶夺走。
见亲王护着布偶,身体紧绷,透着警惕的模样,他有些想笑。
一个老旧又常见的布偶而已,怎么那么在意?
或许真是醉迷糊了吧。
艾克斯本就无法对亲王狠下心,面对醉酒后收敛了许多锋利和爪牙的亲王,就更加心软。
他放柔声音,以不会惊到迷糊醉虫的轻缓语速,低声询问:
“那么,需要我把它缝好吗?”
想到自己连线都走不直的缝纫技术,艾克斯突然后悔提了。
他那技术,在没有条件的时候,用
来缝缝自己的破衣服还好。
就算缝小雄子的衣服他都怕粗糙的针脚扎到小雄子。
每次都要用带有软化功能的草液涂在缝合处再亲手揉搓许久直到缝合处变得平整柔软才给小雄子穿。
亲王自小锦衣玉食。
他缝出来的东西亲王必然看不上。
想到这艾克斯尴尬地改了口:
“或者去找这方面的专业虫他们技术比我好。”
慕斯却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布偶捧给了他。
“你救救它它坏掉了没了翅膀它会难过的。”
亲王声音轻软带着些恳求。
艾克斯接过蜘蛛布偶向面前似乎醉迷糊了的亲王解释:
“这是蜘蛛的腿它的步足蜘蛛没有翅膀。”
慕斯咬着下唇不回应。
只抱住艾克斯的一只手臂轻轻摇晃不断重复:“救救它救救他。”
这个状态的亲王真的让虫完全无法拒绝。
亲王仿佛忘记了他是谁忘记了他们间的强迫和伤害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
也正因为亲王醉酒意识不清艾克斯才能卸下层层心防流露出更加真实的一面。
“放心
艾克斯表情没什么变换眼神却异常柔和。
“首先我需要一个针线包殿下能让机械虫送过来吗?”艾克斯问。
慕斯疑惑歪了歪头“针线包不就在抽屉里吗?最底下那层。”
艾克斯微怔视线落在床头柜的抽屉上伸手将最下方的抽屉拉开。
一个黑色的布包赫然躺在那里。
入住这个房间后艾克斯很少去动房间里原本的物品和摆设。
这类抽屉和储物柜他从未打开过就连衣柜也只用了空置的那一半。
说来也奇怪这个房间的许多区域都像是被特意分成了两半却只有一半有使用痕迹。
衣柜里一半挂满了幼崽的精致衣物一半完全空置。
书桌上一半摆满了幼虫故事书和绘图工具另一半却是空的。
就仿佛这里原本应该住着两只虫。
另一只虫却消失了连同他的一切都被抹去。
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房间的主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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