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都城的粟麦苗抽出嫩绿的芽,天空湛蓝,阳光照在大片大片的粟麦田上,涨势看着便喜人。
李士戴着斗笠站在田坎上,欣慰的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今年风调雨顺,到秋日定能得到好丰收!”
站在这异世的天空下,和他在农科院的里指点学生好似并无什么区别。
漆姑自从伤好后,深觉自从回都城后,对阿父的关心实在太少,那日阿父眼神悲戚,说若是自己有事,他不知该怎么办。
漆姑知道阿父只有自己,近来,她思索着一件事。
阿父今日穿着粗布麻衣和草鞋,带着斗笠,若是不知道的人,只以为他不过普通的农人。
就是这个看似普通的人,不计任何回报的救了她,将她养大成人,全心全意待她。
“阿父?”漆姑有些试探的喊道。
李士回头,“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吧小漆姑。”
斗笠的阴影下显得阿父的脸显得越发瘦削,“阿父,其实,您有没有考虑再为我找一位……阿母……”
“嗯?”李士转过身,脸色有些不辨喜怒,漆姑一时有些心虚,也许阿父心中依然惦念已经去世的阿母和妹妹。
她心下顿时愧疚,自己抢了妹妹的位置,现在还想让阿父娶妻,阿母和妹妹泉下有知,会不会怪自己。
可是,可是,她希望阿父不要在孤单一人,也希望阿父再也不要看着远处虚无的天空。
不知为何,每次阿父露出那样的眼神,她就觉得阿父好像马上就要羽化生仙的老道人,虽然阿父一点都不像喜欢清修之人。
本以为阿父要生气,谁知李士忽然大笑:“哈哈哈!!!”他凑近漆姑露出个笑得不正经的:“漆姑,你阿父我可是只喜欢绝世大美人的,你说凭阿父如今这爵位,这一表人才,这玉树临风的模样,是不是很多美人愿意嫁给我呀?”
漆姑尴尬的笑,呵呵,什么师母和妹妹的,阿父根本一点都没在想吧!
“阿父,就当我刚才没说话吧。”
“怎么能当没说呢,你明明说了,快,给我安排相亲,我一天能相八个,一定得选个温柔贤淑、美丽智慧,最好还能和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女子,哎呀呀,那阿父这一辈也算是值得了。”
李士像一只马上就要偷到油罐子的鼠子,鼠目全是精光,嘴角全是猥琐。
“阿父,你……”
“哎,这不是大公主殿下吗?”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漆姑和李士回头,不远处,西临侯穿着简单的玉色道袍走向他们。
她看上去并不像一个有爵位的侯爷,她出门甚至连丫鬟仆人都未带。
漆姑问:“西临侯怎会在此?”又对西临侯介绍道:“西临侯,这位是我师父,我流落民间便是得他抚育,才能安然无虞的长大。”
那日在曲周侯的生辰宴上,李士远远见过这位西临侯,他来自一个相信科学、讲究五讲四美杜绝封建迷信的世界,对这些玄虚之事并不是很相信。
西临侯看着李士,此人相貌看着普通,可通身的气度却和这身皮相十分违和。
尤其是他嘴角挂着淡然的笑,越发显得这皮相拘不住的洒脱自在。
真乃奇人!她相过那么多面,从来没遇见过这样奇异的面相,不,甚至,面相和气度完全不和,简直是判若两人!
西临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李先生,不知可否告知你的生辰八字。”
漆姑好奇的问:“西临侯要为我阿父算命?”
“哈哈哈,能得西临侯为我算命,我还真是荣幸。”李士笑得嘴角都合不拢,看漆姑一眼:“正巧,西临侯还可以给我算一算姻缘。”
他眼珠微微一转道:“我乃是癸巳年四月初一子时一刻生的。”
漆姑看向西临侯,只见西临侯笑了一声,“李先生落拓不羁,想来并不相信我。”
漆姑不懂,随即反应过来,“阿父,怎可胡乱说自己的生辰八字。”
李士嘿嘿一笑,“没想到西临侯一眼就猜到我这是假的生辰?”
西临侯并不生气,反而道:“罢了,先生来自不同寻常之地,性格自然与众不同。”
李士道:“不是在下不告诉西临侯,实在是我早忘记了自己的出生年月了,庄户人家不计较这些。”西临侯的话说得似是而非,让李士警觉。
西临侯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李士,“先生当真忘记了自己的来处、来时?恐怕不尽然吧。”
李士本对这样的“高人”敬而远之,没想到她,她好似知道他的身世……李士一时百感交集,试探的问道:“难道西临好也是……”同乡?
“哈哈哈!”西临侯在此大笑了几声,“那倒不是,只是我看出先生的皮囊下,盛放着不太匹配的魂魄。”
古代的高人原来真有两把刷子,她一眼就看出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副身体是他占了原先之人的!
李士收回自己刚才的戏谑,认真拱手道:“你,你,西临侯果然名不虚传,我李士服气了,恕我方才狭隘了。”
漆姑听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看向西临侯又看向阿父,“阿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阿父的身子装着不适合的灵魂?到底怎么回事?”
她又着急的问西临侯,“阿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西临侯可否帮帮阿父?”
西临侯摇头,“公主不要忧心,需知,有些事,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各归其位。”
李士浑身一震,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从脚底板处传到头皮。
各归其位!什么意思?李士很想再问。
可西临侯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她看向一望无际的嫩黄的田野,“李先生给大晋百姓造福,将来会有好报的。”
说完这一句,没有带丫鬟、仆人的西临侯离开了,只留下心中大受震撼的李士,和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的漆姑。
李士看着西临侯离去的方向楞了楞,然后回神道:“今日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漆姑送阿父回了司马别院,然后自己回长央宫。
坐在马上,她想,改日定要再拜访西临侯,看是否可有什么保阿父安泰康健的法子。
马车驶入长央宫,忽听一阵啼哭声,鸿雁低声斥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何人在此喧哗,惊了大公主的架。”
哭声立即止住了,马车重新晃晃悠悠的启程,一阵风吹开马车窗帘,漆姑看到了宫道旁盖着的白布。
“停车!”马车停下,漆姑从马车里走出来。
指着地上一排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眉头紧皱,脸色沉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跪在地上的老内侍有些眼熟,他趴在地上磕头,“公主息怒,都是我不懂规矩惊扰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漆姑心中有了猜测,她对福莲道:“福莲,去掀开白布!”
福莲有些犹豫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公主,可公主眼神透着不容反驳,她上前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她担忧的看向一旁的公主,这……还是不要让公主看了吧。
正要重新盖上白布,听见漆姑道:“打开!”
福莲只得掀开白布,露出里面血肉模糊,但依旧能看出脸庞稚嫩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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